存在即合理，但是不一定合法。

兩天之後，趙安就拿到了證件，給付了另外的五百，貨銀兩訖，牛老四給了趙安另外一個號碼，說是不會輕易變動的號碼，希望以後還會有生意來往。

趙安點了點頭，沒有再和牛老四多說什麼，騎着自行車來到一家咖啡館坐了下來，點了一杯咖啡，拿着身份證又看了看。

拍這張身份證需要的照片時，趙安就在照相館讓化妝師給他弄的成熟一點，證件上的發證日期也表明了三年前，這樣就算照片和證件年齡相比顯得年輕一些也可以解釋。

身份證也做了做舊處理，應該是在米缸里稍稍摩擦，做出日常使用的痕迹，仔細看看，對比自己真正的身份證，做工和材質確實一模一樣。

很快，張家慶就打來了電話。

這幾天趙安將剩下的寶華養神丸製作完成，想必張家慶也到了一個等待的臨界點，他雖然不擔心趙安實際上是個騙子，大概也會懷疑是不是趙安聯繫了出價更高的人，不賣給他張家慶了。

趙安聯繫張家慶的時候，從他的語氣就可以聽出來他是心裡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沒有坐多久，靠近窗戶的趙安往窗外一看，張家慶的那輛奧迪已經停在了咖啡館樓下，張家慶走下樓，腳步匆匆地往樓上趕。

當張家慶走到樓上趙安的位置前時，張家慶已經氣定神閑了。

趙安微笑招呼，張家慶的這種姿態其實是商業習慣，不管心裡多麼急切，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出來的。

“今天有點熱啊，一到夏天，老人家就受不了啊，開空調吧，不舒服，又怕風濕，不開吧，那根本就呆不下去。”張家慶和趙安說著閑話。

“喝點什麼？”趙安把單子給張家慶。

張家慶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喝不慣這些東西，喝來喝去，還是茶對味。”

趙安也不和張家慶裝模作樣，直接把一盒子的寶華養神丸從書包里拿出來。

看他那隨意的樣子，旁邊的助理都生怕那松垮垮的盒子突然散落，這一盒子寶華養神丸掉到地上，兩百五十萬的東西啊，有這麼湊合的嗎？藥店里蒙人的假人蔘的包裝都比這個強百倍。

真東西，當然不需要靠外觀去糊弄人了。

張家慶打開盒子，聞着和最開始的那一顆一模一樣的葯香，閉上眼睛，露出怡然自得的神情，許久之後才蓋上盒子，感慨道：“這樣的丹藥，按照古人的描述，就應該是出爐之際，天地色變，有龍虎盤旋於天際啊，葯香四溢，聞者成仙，雞犬亦能得道啊！”

“張老你說的太誇張了。”這支持寶華養神丸，就已經要這樣形容了？如果是更高級的丹藥，是不是應該說一出爐，滿天神佛就要吟唱歌頌，連佛祖如來都想要來乞討一顆？

“不誇張，不誇張。”張家慶做事也爽快利落，對旁邊的助理說道：“你去辦一下轉賬的事情。”

助理把手裡的藥包放在了桌子上，下樓去辦理那兩百五十萬的轉賬，張家慶當然不可能再後車廂里裝着二百五十萬來和趙安交易。

雖然是錢，可是二百五十萬真的很重，普通人擰着也會很費勁。

“那這剩下的，我就不着急了，慢慢做，也許最近又能交貨，也許要等到暑假，臨近高考，也忙啊。”趙安說道。

“沒事，不着急，慢慢做，但求精品。”五顆寶華養神丸到手，張家慶當然不着急了，這五顆自然是他自己先用着，也不指望拿去賺差價。

“上次那一顆，你應該是服用了吧，看你的氣色有着明顯的改善。”趙安看了看張家慶的臉色，點了點頭，儘管張家慶的身體還算硬朗，但畢竟是老人，寶華養神丸對於老人的體質改善更加可以說是立竿見影。

人體的健康，最主要的就是排毒和保證營養的攫取，寶華養神丸最強的功效就是排毒，毒素排除後從身體的外觀就能夠看出來肌膚的色澤會有明顯的改善。

“是啊……吃了那一顆寶華養神丸以後，排便起夜都有改善，尤其是胃口大增啊，感覺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一樣。”張家慶感激地拍了拍趙安的手背，“要我說，如果不是中醫的國家地位不被認可，我覺得你製作的寶華養神丸，完全可以去爭取獲得各種國際大獎，諾貝爾獎也不為過。”

“諾貝爾獎可沒有中藥獎，我也不在乎那些東西。”趙安淡然一笑，毫不介意地說道。

張家慶也嗯了一聲，讓張家慶很驚訝的是很，很難找到這般把名聲看的淡的年輕人，而且最關鍵的是，即使對於唾手可得的利益，趙安也保持着理智的剋制，這種素質對於做大事的人來說是必須的。

張家慶自問如果自己是趙安，很難做到如此敝帚自珍，默默地按照計劃做着自己的事情，尋求自己所需求的有限利益，而不是一找到機會，就要肆無忌憚地把手中的籌碼壓榨成印鈔機。

“對了，你認識你們郡沙中學高二的張語玉嗎？”張家慶饒有興趣地問道。

趙安仔細想了想，沒有印象，搖了搖頭：“不認識……”

“那是我孫女，沒有想到她居然和你在一個學校。這幾天，我都是找她打聽你的事情，沒有想到你在學校里也是個風雲人物啊。”張家慶伸出了大拇指：“小小年紀，能夠整出這樣的動靜，厲害！”

趙安做的幾件事情，被學校宣揚開來，自然是全校皆知，趙安倒沒有想到張家慶的孫女也在郡沙中學，張家慶在湘南也算是鼎鼎大名，張語玉按身份來說也足以引人矚目，只是似乎十分低調，趙安知道有不少出風頭的女生，但也沒有聽說過張語玉這個名字。

“我比較少去和別的班的同學認識，至於那些事情，有些湊巧，有些也是自己年輕氣盛。”趙安微微一笑，“現在學校都拿我當形象代言人了……我都不好到處推廣我的寶華養神丸了，免得別人說郡沙中學培養的學生當起了江湖郎中，推廣狗皮膏藥！”

“哈哈……有這樣水平的江湖郎中，我看那些名醫就都可以去回爐深造了，這樣的狗皮膏藥，我是有多少要多少啊！”張家慶大笑起來，“我和小玉聊天，都有說你的事情，我看她挺想和你交朋友的，這幾天她都沒有來找你嗎？”

“沒有，畢竟是女孩子，矜持些吧。”趙安不搭話，張家慶的意思似乎是想讓他和張語玉認識，趙安可完全沒有這個興趣，尤其是在學校里，郡沙中學校長的孫子雖然是自己的朋友，但是郡沙中學完全是李清歌的地盤。

張家慶知道趙安這樣的孩子，早已有玲瓏心思，他不接自己的話，不可能是不知道張家慶的意思，多半是沒有這份興趣，張家慶也不勉強，要是自己孫女到了找男朋友的年紀，趙安也是的話，那他當然就很有興趣撮合一下了。現在的話，找個機會讓兩個人認識認識就好，張家慶也是希望自己孫女和優秀的同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