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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待聿沛馠得知穆遙兲和攬月議定的安排時,攬月早已隨着陳朞啟程離開了?鼓學宮,甚至已出了燁城地域。

只是苦了穆遙兲,少不得承受了聿沛馠幾番義憤填膺地刺刺不休。但無論聿沛馠他念來叨去,所圍繞的無非是不該縱了攬月與陳朞同去,質疑陳朞處心積慮,心懷叵測。

好在穆遙兲了解聿沛馠,雖說是有些涎皮賴臉,卻也通曉事理,自然不會棄聿姵羅與學宮而不顧,去將他二人追還。

於是穆遙兲也不再同他多囉嗦,交代了幾句後,便辭別眾派御劍而去,先行回靈台向殷昊天復命。

......

玄霄派位於九江西南方,縉元城以南的太皞山巔。

太皞山四面懸空,山下皆是萬丈深淵,峰巒築挺於天蒼野茫之間,只留山前一道天梯直通玄霄宮宇,易守難攻,不禁令人膽戰心驚。

臨梯而上,高矗雲霄,山風撲面,甚是清泠愜意。

孤峰兀立,高不可攀,難怪百派皆傳:玄霄派的天樞台猶如騰空而建的瑤池仙宮,蹬之則如置身雲海,執手摘星,牽引銀河,易於反掌,乃觀星最佳之處。

太皞山綿延數百里,目之所及處比比皆松。

喬松百丈,光澤油亮,枝幹蟠曲,蒼翠濃密充滿了生機。

殷攬月隨同陳朞循崖度壑,蹬峰繞石而上,迎面喬松林里晃動着幾個縹色的身影,那是玄霄派門下弟子特有着裝色彩,正穿過稠密的松林朝向這邊疾步行來。

打頭上的那個縹色身影健步如飛,快了眾人一步,在前回首厲聲招呼道:“快——!有人擅闖我玄霄境域,膽敢壞我鱗塔符!”

鱗塔符?聽來人的語氣甚是嚴肅焦急,攬月腳步細碎,不由地往陳朞身後藏了一藏,生怕冒然前來有所唐突。

陳朞自然對攬月的閃躲不安有所察覺,他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高貴淡雅,宛如一泓春水泛起滿江漣漪,看似細流無聲卻又晴柔晏晏。

陳朞挺直脊背,以頎長的身軀將攬月護在身後,將她藏在他隨風輕揚的衣擺下,神色寧靜而安詳。

他姿態儒雅,將手腕處的袖袍鬆鬆挽起,微微抬首對着來人方嚮應道:“毋需慌張,是我。”

此言一出,對面鬱郁蒼蒼的喬松林里即刻傳來欣喜雀躍之聲:“少掌門!是咱們少掌門的聲音!”

先前那個聲音煞是謹慎,制止道:“休要莽撞。若真是少掌門,又怎會觸動鱗塔符?別只是音色雷同而已——”

又是鱗塔符?

攬月環顧打量着四周,並不曾發現何處有布下符籙的痕迹,若說陳朞自然是熟悉太皞山機關的,定然不會觸動他們口中所謂的“鱗塔符”,那......難道是自己?可......自己又在何時不經意碰觸過鱗塔符呢?

胡思亂想間,玄霄弟子們已如駑箭離弦般疾衝到他二人面前,待看清一襲碧玉石色外袍的陳朞以後,紛紛屈膝半跪在地,拱手低眉,莊嚴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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