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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張陽問道。

雖然失去了肉身,而且元魂也被一股奇異的力量禁錮,但是他眼下的靈識倍加敏感。

二女身上的氣勢驚人,竟然比之前還要強上三分。

不過,事已至此,自己只剩下一縷元魂,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任憑宰割。

“我們還能是什麼人?九尾狐唄!”紫衣女子咯咯咯地笑起來,如同銀鈴一般悅耳。

“你們抓我到這裡想要幹什麼?我的肉身呢?”張陽又問。

“呵呵,真好笑!都這個時候了,還擔心肉身,你還是先擔心是否能保住元魂不。看你也有些道行,應該知道魂飛魄散的痛苦吧!”紫衣女子冷笑道。

“紫衣,廢話少說,趕緊把他的元魂還給我!不然,休怪我不顧姐妹情分!”蹁躚冷哼道,身上靈氣涌動,一時間勁風肆虐+無+錯+小說+3w.++,卷的花瓣紛飛。

“還給你?”紫衣女子眉頭一挑,冷笑道,“嘿嘿,蹁躚妹妹,你也得有本事從我手上奪回去。九陽精魂,求之不得,姐姐可不會輕易罷手。”

說話的同時,她身上紫芒閃耀,如同有無數紫色的電弧在她身體周圍亂竄,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氣勢驚人。

“看招!”

蹁躚嬌叱一聲,猛然一探手。

唰!

白芒一閃,一柄銀色的長劍憑空出現在她手上。

咻咻咻!

劍鋒吞吐,攜着凌厲的氣勢撕破空氣,直取紫衣女子的面門。

可惜,就在劍芒接觸紫衣女子的剎那,她的身影微微扭曲,繼而化作片片虛影,散於無形。

原來,長劍刺中的僅僅是紫衣女子快速移動之後留下的殘影。

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蹁躚背後。

唰!

手中紫芒一閃,一根紫色長鞭劈下,卷着雷光直奔蹁躚背心。

蹁躚似乎早有所料,秀眉一擰,反手一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捲住鞭稍。

錚!

長鞭綳直,與劍鋒摩擦出瘮人的聲響。

二人身上流光運轉,罡氣縱橫。

花瓣、綠葉飛卷而起,朝四方飛散。

張陽感覺自己如同風雨中的小舢板一般無所依憑,彷彿隨時可能被罡風撕裂。

一股無力感縈繞心中。

怎麼辦?

該怎麼辦!

可惜,失去了肉身,他沒有絲毫辦法。

就在這時,張陽感覺一股冷冽的烈風席捲而至,與二女身上的氣息截然不同。

這是……

詩詩!

她,怎麼來了?!

“噓!張陽哥哥,我來救你。”

詩詩用靈識與張陽溝通。

立即,張陽只感覺渾身一輕,頭頂的紅傘化作片片紅影煙消雲散,身上的禁錮立即消失無蹤。

嗡……

隨着一聲輕微的震顫,氣浪席捲,晃得他一陣天旋地轉。

下一刻,他感覺自己被一股輕柔的力量包裹,然後迅速在薔薇花叢之間飛掠而去。

“什麼人!”紫衣盪開蹁躚的殺招,長身而起,朝亭子這邊飛掠而來。

穩住身形的蹁躚也如夢初醒,頓時飛身而起,厲聲喝道:“大膽,趕緊放開他!”

“抓得住本小姐再說!”詩詩冷哼道。

說話間,她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多日不見,詩詩修為精進不少!

張陽卻驚喜不起來。

詩詩雖然一日千里,但是比起對戰的二女,卻沒什麼勝算。

況且,眼下他們又身在陣法之中,對方佔據了地利的優勢,此消彼長之下,情況更是堪憂。

詩詩無相身法已經有六七成火候,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已經越出好幾百米。

然而,眼前的景物此起彼伏,漫無邊際。

身後,二女緊緊跟隨,眼見着距離越來越近。

張陽甚至能夠感覺到她們身上逼人的氣勢。

遠處,層層疊疊的薔薇花叢似乎一眼望不到邊。

雖然知道這是障眼法,但是身在陣中,想要闖出去並不容易。

尤其是直到現在,詩詩還沒有遭遇陷阱,張陽更是焦急起來。

按照常理,這種術法陷阱一旦出現,便不會簡單。

張陽與詩詩從小便一起長大,對小妮子的情況算得上知根知底。

詩詩天賦奇高是不錯,但是在陣法一途的造詣卻弱的可憐。

她始終走的是直線,顯然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張陽想要提醒她,可惜又怕擾亂她的思維。

無相身法最重視心法,以意馭氣,方可無形無相,無聲無息,從心所欲。

咻!

張陽擔心的事情終於出現。

就在詩詩飛躍一條煙霧瀰漫的溪流時,一股黑霧噴薄而起。

旋即,一道黑影突然從水中一躍而起。

玄蛇!

張陽看得清楚,黑影足有碗口粗細,渾身泛着黑金一般的色澤。

三角形的腦袋上長着一隻血紅色的冠子,眼珠是銀色,獠牙泛着青色的寒芒,攝人心魄。

“去死!”

詩詩一聲冷哼,反手一刺。

一柄古拙的匕首攜着勁風直奔玄蛇張開的大口。

嘶嘶……

玄蛇異常靈活,在利刃近身的剎那奮力一扭,堪堪避了開去。

不過,它順勢流轉三角腦袋,一下子咬住了詩詩的手腕。

糟糕!

詩詩嚶嚀一聲,飛縱的身軀微微一晃,一頭栽到在花叢之中。

“該死的畜生!”

詩詩有氣無力地罵了一句。

“詩詩,你怎麼樣。”

“哼,還能怎麼樣,這次完蛋了。”

詩詩說著,一抖手腕,只聽嗡的一聲,原本黯淡無光的銀手鐲突然白芒大盛。

立即,一隻白雕的幻影凸顯而出。

“張陽哥哥,跟着雕兒去找到你的肉身,然後……有多遠……走多遠。”詩詩艱難地說道,聲音斷斷續續。

此刻,她蒼白的臉上帶着一股黑氣,氣息越來越弱。

被玄蛇咬中的皓腕已然漆黑一片。

毒氣正隨着她的經絡一路向上,直逼心脈。

“詩詩,我不走!”張陽說得斬釘截鐵。

儘管明知道留在這裡一個都走不掉。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如果丟了她獨自一個人走了,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雖然只是黑水玄蛇的近親,但是碗口粗大的玄蛇至少已經修鍊好幾百年。

玄蛇常年潛藏在幽深的寒泉深處,吸收黃泉之氣為生。

其劇毒帶着至陰至柔的毒性,一旦入體,立即攻擊心脈。

若不是詩詩常年在陰陽泉之中浸泡修鍊,此刻她恐怕早已香消玉殞。

可即便是這樣,玄蛇的劇毒仍然給她造成了致命的傷害。

看情形,只需再有盞茶工夫,便會毒氣攻心,即使是大羅金仙下凡也無可奈何了。

“好一對痴男怨女。”蹁躚憑空出現在二人跟前,揶揄地笑着。

“怎麼,人家郎情妾意,妹妹你就羨慕了?”紫衣同時出現,挖苦打趣的聲音隨之而來。

“我是羨慕了,怎麼著?”蹁躚冷笑着反問。

“羨慕也沒用,世間男子皆薄情,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少了。你狐狸精一個,人見人躲,自然沒有那樣的好運。”紫衣揶揄的說道。

蹁躚冷哼一聲,沒有理會紫衣的挖苦,朝張陽說道:“我說男人,你真的願意跟他一起魂飛魄散?”

“哼,落在你們手裡,還有什麼好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張陽冷哼道。

可惜他沒有肉身,否則他便是憑着灰飛煙滅的代價,也要重創二女,為詩詩報仇。

“也許,我們可以談談條件。”蹁躚說道。

“條件?什麼條件?咱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雖然心中生出了一絲期待,但是知曉二女的身份,張陽不免認為對方只是在玩貓和老鼠的遊戲。

“或許我可以救救你的小情人。”

蹁躚的話無疑擊中了張陽心中最敏感的神經。

儘管明知道希望渺茫,但是眼下這似乎是最後的希望。

可理智又讓他忍不住回了一句:“笑話,玄蛇之毒無葯可解!”

“區區玄蛇之毒算得了什麼?”蹁躚嗤之以鼻。

“你,真能救她?!”張陽咬牙問道。

“愛信不信!”蹁躚撇撇嘴,一副願者上鉤的派頭。

“你若能救她,然後讓她離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張陽豁出去了。

哪怕就是一句玩笑話,他也打算最後爭取一下。

“我說你們兩個。這可是我的地盤,你們也該徵求一下我這個女主人的意見吧!”

紫衣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這個……”一絲絕望重又襲上心頭。

可他突然感覺不對。

身旁的詩詩氣息正在迅速恢復!

再一看,她身上的毒氣真迅速消散,只是臉頰早已被淚痕浸透。

這是怎麼回事?!

“詩詩,你怎麼……”

未等張陽問完,他猛感覺自己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包裹,繼而一陣恍惚。

當神識再次恢復,猛然發現自己已經重新活了過來。

這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如此久違。

他猛地睜開雙眼,舉目四顧,卻發現他在一處香閨之中。

鼻翼之間嗅着熟悉的味道,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是詩詩的卧室。

“張陽哥哥,你可算醒了。”

“詩詩,到底是怎麼回事?”

“妹夫,事情不明擺着嗎?我們不過是打了個賭。詩詩贏了!”

“你們……”

“對不起,張陽哥哥,我也是沒辦法……”

雖然還是沒弄明白整件事的始末,但是張陽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

只是,詩詩跟蹁躚和紫衣究竟是什麼關係?

佛醫門雖然不像大多數玄門中人那樣激進,對精怪趕盡殺絕,但是畢竟也是玄門正宗,按理說不該與她們為伍才對。

現在倒好,竟然以姐妹相稱。

而且看彼此之間的關係,極其親昵。

張陽和詩詩青梅竹馬,雖然礙於門派之別,談不上形影相弔,但是對於小妮子的情況,張陽自認為還是相當了解的。

可是現在,他卻有些難以理解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不惜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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