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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公司在華國上市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不僅要滿足很多苛刻的條件,就連審核的期限也長達幾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 不過有時候它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一個電話,一個招呼,就通過了。神女集團就是這種情況,它甚至連三年盈利的條件都沒有滿足,就連審核程序都無法啟動,但有人一個電話,三天時間,它就掛牌上市了。

一掛牌,各大機構蜂擁而來,就像是一群鯊魚一樣爭搶一塊肥肉。上市當天,神女集團的股價就從每股20元飆升到了每股40元,增幅達到百分之一百。

打新,這是華國股市才有的一個特殊的現象。華國股市不像美國股市,它有着很重的投機氣氛,每逢新股上市,各大機構和大散都會進行瘋狂地炒作,在打新期間,股價飆升幾倍也是正常的事情。更何況,神女集團有着讓人眼紅的盈利能力,還有好幾個歐洲生產基地,這就更加吸引投資者了。

在美國受挫,在華國站起來,神女集團依舊雄姿勃發,昂首前進。

凌楓的名字再次出現在了各大媒體的圖版頭條之上,但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是,華國境內的媒體沒有半點負面的報道,全是滿滿的正能量。他們一點都不吝嗇他們的溢美之詞,比如商業奇才,比如大慈善家,比如愛國青年,比如一代神醫等等。而涉及到神女集團在美國停市的事情,他們更是將矛頭齊整整地對準了美國政府,從各個角度抨擊美國政府打壓神女集團的事件,什麼貿易保護主義,什麼冷戰思維等等,一時間熱鬧無雙。

凌楓就在這種背.景下從京都啟程,返回了老家神女村。

昔日的神女村古老而貧窮,現在的神女村已經是西南地區首屈一指的富裕村。一幢幢小洋樓替代了以前的瓦房和草房,以前崎嶇而泥濘的山路也變成了平整的柏油馬路,還有各種活動中心,景色怡人的綠化帶等等,這裡看上去就像是北歐地區的山村,富裕而寧靜。而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凌楓帶來的,沒有他,沒有他的神女集團就沒有現在的美麗而富饒的神女村。時光倒流,兩三年前,誰又敢想象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為那個父母早亡,被伯父一家趕出來的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窮小子呢

人生真的是很奇妙。

這一次返回仍然是秘密返回,時間也是夜裡。

安頓下來之後,凌楓離開了懸壺莊園,獨自一人向山下的茉莉小學走去。胡琳的家就在茉莉小學的對面,回到神女村了,他怎麼不想去胡琳的家裡看看呢

夜風吹拂着臉頰,帶來清涼的感覺。山路兩側的山林黑森森的,樹葉沙沙地搖晃着,伴隨着的還有草叢中的蟲鳴聲。走在山路上,凌楓的心情也格外地好,他的心裡暗暗地道:“還是老家好啊,我熟悉這裡的一切,這裡的一切也都熟悉我,我們就像是朋友,這種感覺真好。哎,要是時光能回到從前就好了,那個時候無憂無慮”

一個異常的響動突然傳到了他的耳朵里,他的思緒頓時收了回來,移目看着側面的一片山林。他確定剛才不經意間聽到的響聲不是風聲,也不是蟲鳴聲,而是一個踩斷地上的枯枝的聲音。能在山林里踩斷樹枝的,要麼是動物,要麼是人。

那個聲音消失了,沒有再出現。

凌楓的心中多了一絲警惕,因為如果是動物的話,它不可能踩斷一根樹枝之後就站在原地不移動,它要麼從山林里衝出來襲擊人,要麼轉身逃跑,而絕對不會站在原地。拋開是人這個原因,那麼就只能是人了。他忽然想起了幾天前在京都懸壺居說發生的事情,當時的情況也是這樣,有人踩斷了院子里的樹枝,等他發現的時候對付卻又銷聲匿跡了。

山林里一片黑暗,再加上密集的樹榦和灌木叢,他的視線根本就無法穿透山林看到裡面藏着什麼人。他也確定不是迦陀莎,因為剛才迦陀莎說要跟着他出來,是他讓迦陀莎留在懸壺莊園的。迦陀莎不會做違背他的意願的事情。

“烏毒先生,是你嗎”看着山林,凌楓試探地道。

山林里沒有任何回應,風繼續吹,樹梢間發出沙沙的聲音。

凌楓大聲地道:“你是什麼意思故意弄出一點聲音,讓我發現卻又不出來見面,是想製造一點緊張和神秘的氣氛嗎好吧,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出來吧。”

山林里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凌楓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種情況出現一次也就罷了,他還可以歸咎為小貓小狗什麼的,可這種情況已經是第二次出現了,他就只能判斷為有人在暗中跟蹤他了。

沉默了半響,凌楓向山林走去。走到山林的前沿他又停下了腳步,轉身向山下走去。進入山林去搜尋跟蹤者,在黑夜裡,這其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對方既然不現身,那就由他去吧。他的心裡也暗暗地琢磨着對策,下一次就不會讓對方如此從容地離開了

一直都到山下都沒有再遇到異常的情況,胡琳的家亮着燈光,夜色籠罩下,她的家顯得格外清新,格外寧靜。

他贈送了胡琳百分之五的神女集團的原始股份,從這個角度去看胡琳,她其實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億萬富翁。可她的家沒有任何變化,還和幾年前一樣。唯一的變化就是屋前屋後栽種了更多的花卉和植物,掩映在花卉和植物之中的瓦房帶着點世外桃源般的氣息。

凌楓走過小橋,一個人影忽然從屋後的一棵榕樹下走了出來。是個子不高卻格外強壯的陳虎,凌楓一眼就認出了他來。胡琳作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以周軍為首的保鏢團隊一直都輪換着保護她,無論胡琳在學校還是在家裡,周軍等人都像是她的一個影子。

“老闆,你來了。”陳虎很恭敬地打了一個招呼。

凌楓微笑了一下,“回去休息吧,今晚這裡有我。”

陳虎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那我回去了。”

目送陳虎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凌楓收回視線,抬起手準備敲門。手背即將磕擊在門板上的時候,他又猶豫了。他敲門,胡琳肯定是要給他開門的。他要進去,胡琳也肯定是會讓他進去的。可是,那之後呢一想到這一點,他的心裡就好一陣失落和傷感。

漢娜留在胡琳腦海裡面的催眠禁錮就如同是一道枷鎖,一道圍牆,將他與她的愛情和那段甜蜜的往事囚禁了起來,如果不打破這道禁錮,她就無法想起她和他之間的那段感情,那段往事,這種情況下夜訪她的家,她大概會認為他是好色之徒,又來占她的便宜了吧

“我要不要進去呢進去了我又該說什麼呢”凌楓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

他的心裡充滿了糾結,糾結着要不要進去,糾結着要不要解開她的催眠禁錮。對於解開她的催眠禁錮的事情,他雖然思考過很多次了,可是總是無法拿定主意。每一次他都用各種理由說服自己一定要解開她的催眠禁錮,可每一次想到不老族,想到他的那些強大的敵人們,他又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視線移到旁邊的一扇窗戶上,半開的窗戶似乎給了凌楓一個靈感,他跟着放棄了敲門進去的念頭,來到了窗前,拉開窗戶,翻窗跳了進去。

窗戶後面是胡琳的書房,沒人,沒燈,書桌上還放着一摞作業本,看樣子胡琳似乎才批完作業不久。

凌楓走出書房,往胡琳的寢室潛行過去。還沒靠近,他忽然聽到了說話的聲音。

“凌楓那小子不知道幹了什麼事情,他居然被美國通緝了。”這是余晴美的聲音。

“可不是,神女集團在美國停市,沒過幾天卻又在華國上市。”這是何月娥的聲音,“他真是一個神通廣大的人吶,要知道,我們神女集團現在都還沒有滿足在華國上市的條件呢。”

“他”胡琳的聲音,“他的生意越做越大,禍也越闖越大,我真替他擔心。我前天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可他的那個號碼一直都處在關機的狀態,根本就打不通。”

“我也打過,他大概是換號碼了吧。”余晴美的聲音。

何月娥卻說道:“不會,他肯定是有他的原因才會關掉手機的,你們想啊,美國在通緝她,他要是接了我們的電話,那不就暴露位置了嗎我看電影,電影裡面就是這樣演的,美國能通過衛星信號定位找到目標呢。”

三個女人嘰嘰呱呱地說著聊着,說的也都是他凌楓,熟悉的感覺,熟悉的聲音,這一切都讓凌楓感到舒服。他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寢室的門沒有關嚴實,有一條兩指寬的縫隙。透過那條縫隙,凌楓看到了屋裡的景象。余晴美、何月娥和胡琳都坐在床頭上,胡琳拿着針線在做針線,余晴美和何月娥則拿着繡花針在納鞋墊。三個女人的身上都只穿着睡衣,燈光一照,薄薄的布料頓時形同虛設。

一室春光是毫無疑問的,屋裡是胡琳還是何月娥還是余晴美,她們的身材都好得無可挑剔。一室無聊也是毫無疑問的,因為這屋裡的三個女人都是神女集團的原始股東,都是億萬富婆,而她們卻在織毛衣納鞋墊。億萬富婆織毛衣納鞋墊這種事情,全世界恐怕也只有神女村才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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