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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神女村之後凌楓撥通了陳小七的電話。

“媽,我得告訴你一件事。”凌楓開門見山地道:“美國民主黨人士左恩被殺了,下手的是美國的特派小組。”

電話的另一頭沉默了一下,陳小七的聲音才傳來,“這事你別管,就讓他們狗咬狗好了。”頓了一下,陳小七又才說道:“美國民主黨的人士怎麼會出現在巴田市呢他們是來找你的嗎”

不愧是老資格的特工,老媽陳小七的分析能力真的是很強,一下子便猜對了方向。

凌楓說道:“是的,左恩代表民主黨黨鞭弗朗克來找我,約我見面。”

“民主黨的黨鞭,他約你見面,他有什麼目的”陳小七的聲音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但他是站在美國當局的對立面的。”凌楓說道:“不然,特派小組的人也不會下手幹掉他了。”

陳小七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其實已經下定主意要見他了是嗎”

凌楓說道:“是的,左恩死之前與弗朗克通過電話,我聽到了一些內容,弗朗克打算在英國的一個小鎮上與我見面。”

“你要去英國”陳小七的聲音里充滿了擔憂的意味。

凌楓說道:“那個地方叫愛丁仙境,是我的地盤,我去那裡是很安全的。你就放心吧。再說了,這次左恩死在華國,地點又是巴田市,在我的家鄉,美國當局肯定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向華國政府施加更大的壓力。與其被動防守,倒不如主動出擊。”

電話另一頭的陳小七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她擔心凌楓去英國之後會遇到麻煩,但同時她又不得不承認凌楓的分析,還有他的決定的正確性。原因很簡單,一個美國民主黨的重要人士死在了華國,而且地點還是在巴田市,正在向華國施壓並通緝凌楓的美國當局豈會錯過這個機會

現在看來,以沃爾夫為首的特派小組幹掉左恩這一手還是一箭雙鵰的事情,一來他們除掉了他們的對頭,二來還可以嫁禍給凌楓,拿這件事大做文章,繼續施壓,從而達到他們的目的。而凌楓繼續留在華國的話,他不僅什麼都做不了,還要承受這巨大的壓力。那麼,與其被動挨打,為什麼不主動出擊呢

“媽,我越早動身就越好,你保重。”凌楓說。

陳小七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好吧,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會的,再見,媽。”凌楓掛斷了電話。

重返英國,確實有很多風險,不過他已經適應了這種充滿危險的生活。在他的心裡,來自美國當局的威脅其實不算什麼,正在的威脅是不老族的阿喀琉斯,還有不老族的爪牙煞忌利教。這兩方面的威脅無時不在,無處不在,他又怎麼會在意再多一點危險呢

出發之前有一個人必須要見一見,這個人就是胡琳。

安排好一切,處理了要處理的事情,一天的時間就過去了。夜幕悄然而至,沒有聲音。神女村亮起一盞盞燈火的時候,凌楓獨自一個人離開了懸壺莊園,順着山路往山下走去。

老遠就能看見山腳下的胡琳的家,朦朧的燈光在夜色中很顯眼,很寧靜。那燈火就像是矗立在海邊的燈塔,指引着他這艘在外漂泊的漁船返回港灣。

“她正在做什麼呢”凌楓的心裡忍不住去猜想,也多了一絲甜蜜的味道。

上一次胡琳讓他給她治療她的失憶症,他沒有那麼做,卻按了她的昏睡穴,讓她在他的懷中睡了一會兒。那段時間裡,他彷彿回到了過去,重溫了他與她的那段美好的時光。他很想解開她的催眠禁錮,但直到現在他也不打算這麼做。原因還是那個原因,他生活在危險的環境之中,他不能將危險帶到她的身上。

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擁有,這句話以前在電視劇裡面倒是聽過很多次,可他現在卻理解了它的含義。愛的方式有很多種,這樣也很好。至少,就目前的狀況來講,這是理智的。

還沒走到山腳下,凌楓忽然停下了腳步。

山路上站着一個人,很奇怪的人。他穿着黑色的長袍,那長袍不僅罩住了他的身體,就連他的頭和臉也都罩住了,根本就看不見。他站在山裡上,黑色的長袍,黑色的夜,還有黑漆漆的山林,這些元素交織在一起,給人一種相當陰森詭異的感覺。

這個人的身上有着一種很特殊的氣息,這種氣息有點像迦陀莎身上的那種氣息,只是強了不知多少倍。

那是殺伐和極度冷漠的氣息,迦陀莎的雙手沾滿了血腥,她的身上也至少背負了一百條命債才造就了她身上的這種特殊的氣息。這個人的身上也具備這種氣息,他顯然是迦陀莎的同類,而且更加強大

凌楓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阿喀琉斯。這個名字讓他驟然緊張,因為他很清楚以他目前的實力根本就不是阿喀琉斯的對手,現在他也不知道對方突然現身的目的。

不過心中雖然緊張,但凌楓的面色卻還算穩得住,他深吸了一口氣,試探地道:“阿喀琉斯”

對方沒有任何聲音,只是站在山路中間。他安靜得就像是一塊石頭,卻又是一塊讓人無法逾越的磐石。

凌楓不敢貿然過去,他又說道:“我知道你是阿喀琉斯,你想幹什麼”說話的時候,他將手伸進了衣兜,抓住了放在衣兜里的小瓷瓶。

小瓷瓶裡面裝着鬼香,如果對方真的是阿喀琉斯,那麼他就只能指望鬼香來對付他了。

那人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凌楓。

兩人就在山路上對峙着,誰也不動。

最終還是凌楓沉不住了,他又出聲說道:“阿喀琉斯,你什麼意思”

這時那人卻轉身向山林之中走去,他走出路邊,進入山林,眨眼就消失了。

山路上空蕩蕩的,彷彿一切都是幻覺。

凌楓抹了一把冷汗,大步走到了那人剛才站立過的地方。地面上有四個不老族的文字,審判將臨。

“是他,是阿喀琉斯。”凌楓自言自語地道:“他是在用這種方式警告我嗎審判將臨,他要審判的是我還是漢娜”

審判將臨,這句話不難理解,但無論是審判漢娜還是他自己,這對於凌楓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如果真有什麼審判,我也無法避免,那就來吧,沒什麼好害怕的,你嚇唬不了我。”停頓了一下,凌楓用腳擦去了留在地面上的不老族的文字,然後繼續向山腳下走去。

疑是阿喀琉斯的人物的出現確實影響到了一些心情,不過來到胡琳的家門口的時候,凌楓的心情又好轉了。這一次他沒有翻窗進去,而是伸手敲了敲門。

“誰呀”屋裡傳來了胡琳的聲音。

凌楓說道:“是我,凌楓。”

一串腳步聲從客廳的方向過來,然後房門打開,胡琳出現在了門後。她的身上穿着一襲白色的睡裙,很薄的棉質布料,在身後燈光的照射下呈現出一種淡淡的通透感,裡面的深色的文胸和小褲隱隱約約地顯露了出來,別有一番朦朧的美感。

“阿楓”胡琳的神色微微有些緊張,“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凌楓說道:“我明天一早就要去英國了,這一次估計要在那邊待很長一段時間,我想來你這裡坐坐,跟你道個別。”

胡琳讓開了門口,“進來吧。”

凌楓進了門,胡琳有些靦腆地道:“你坐會兒,我去給你泡杯茶。”

凌楓笑了一下,“你跟我客氣什麼呢我不渴,我就是來坐坐,和你說會兒話就走。”

“說說什麼”胡琳莫名緊張。

是啊,一個男人夜裡敲開一個獨身女人的房門,聊什麼呢

凌楓也有些尷尬地道:“那個我們聊聊茉莉小學吧。”他坐在了沙發上,不敢看胡琳那充滿猜疑的眼神。

胡琳也坐到了凌楓的對面,雙腿緊閉,生怕走光的樣子。

“茉莉小學的校園足球進行得怎麼樣了”凌楓找了一個話題。

“有十幾個孩子加入,他們的身體條件都很好,學校請了一個退役的球員做教練,訓練進行得還算順利。”一聊起孩子們,胡琳頓時來了興趣,她又說道:“你不是有一個球隊嗎等到孩子們踢得很好的時候,你可以把他們送到你的俱樂部去訓練呀,也算為我們國家培養這方面的人才了。”

凌楓靜靜地看着她,“沒問題,只要是你送來的,就算是瘸子我都讓他在俱樂部訓練。”

胡琳抿嘴笑了一下,“你在說什麼呀,瘸子怎麼踢球呢”

凌楓只是看着她,他覺得怎麼都看不夠。

這次換作胡琳避開他的眼神了,她說道:“對了,你這次去英國幹什麼呢”

“生意上的事,還有球隊的事,我要過去處理一下。”凌楓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他不想讓她擔心。

“我聽說美國在通緝你,你去英國,那不是很危險的地方嗎你能不能不去呢”胡琳這次沒有再避開凌楓的眼神。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關切與擔憂。

凌楓的心裡暖暖的,他真的很想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哪裡都不去。可是生活就是這麼無奈,人都有無法選擇的時候,明明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卻也要硬着頭皮去做。

“你在關心嗎”

“我”胡琳又垂下了頭,像個靦腆的孩子。

於是默默,這樣也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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