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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盤古氏行開天闢地之舉,洪荒世界僅僅過去數千萬年,就誕生了如此多的大神通者,甚至有數位至強者級別。諸多大神天資高絕,身具大機緣,大氣運,這些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更重要的是此時天道不全,使得大神們進步極快,這還是天道本能地壓制他們的成長,否則更進一步也未可知。

亂世才能出英傑,盛世只能出庸才。亂世之中,無有秩序或者秩序崩潰,大家無法無天,各逞能耐,一旦脫穎而出,便能取得大成就。盛世之中,一切皆有秩序,任何冒犯既得利益者最終只能黯淡收場。

日後,聖人出世,天道成熟,天地大變,法則隱沒,解除壓制,大神通者進步卻艱難無比。

可見,此時大神雖有天道壓制,但是佔盡先機;後世生靈雖無有天道壓制,頭頂卻有諸多聖人,無數英才被聖人以天數的名義斷絕了生機。

諸多大能想要脫穎而出,便要爭取一線生機,紛紛身入大劫,企圖破局而出。這又導致了大劫產生了不可思議之變化,即便四方勢力也不能盡數掌控局勢的發展,大劫關係著數位上位魔神級彆強者的生死,他們很大程度上可以決定天地間的大勢,大劫自然得在一定程度上秉承他們的意志。

西崑崙,玉京山,紫霄宮,鴻鈞道人冷漠地看着天地間的殺戮,那些陷入廝殺的生靈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他只是關注着四方勢力的大神通者,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神念掃過戰場時,眉頭輕皺,旋即放鬆,眼露不屑,一股掌控一切的氣息引而不發,似乎任別人百般掙扎亦難逃隕落的結局。

海外,一位身穿周天星辰袍的老者佝僂着身軀,雙眼望向洪荒大陸,一道精光閃過,濃重的慾望赤裸裸地放射出去,甚至染上了一絲血色,轉眼便又重重地皺了次眉,自從他決定參與到大戰中時,一股心悸的感覺油然而生,隨着時間的流逝愈顯清晰,但是制霸洪荒的利益太大了,成則證道混元,敗則成為別人的踏腳石。他,主宰周天星辰,是為星辰之祖,從不畏懼挑戰,必然徹底終結任何阻其成道的人,也必將主宰洪荒世界,混元有望,似乎看到了星辰俯首、群雄朝拜的未來。

一處隱秘的空間,有一老道,着青色道袍,其上印着一顆空心楊柳,柳枝搖曳不休,划過玄奧的軌跡,流轉着鬼神莫測的力量;兩條眉毛雪白,長長的,垂至肩頭,一抖一抖,攜帶着獨特的律動。老道定定地看着一個方向,好似跨越了無數空間,看到了一位身着奢華服飾的俊美青年,自從混沌中誕生,他便和時辰道人有着先天不死不休的因果,只有一人能夠存活,吞噬另一人,時空合一,打破命運的束縛,締造混沌的神話。

一方神秘的地點,時辰道人似有所覺,冷哼一聲,一道銀白色的光華閃過,隔斷了別人的窺視。他和揚眉在混沌中多番廝殺,各有勝負,對彼此的手段都很了解,逐漸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默契,在開天大劫中,兩人合力對抗盤古,雖然失敗,但時間、空間法則兩相合一,即便盤古也要重視,雖敗猶榮。大劫過後,時辰道人以大毅力、大勇氣捨棄了混沌魔神真身,煉為至寶。在他的想法中,與其如揚眉一般,花費無數的時間溫養受到重創的混沌魔神真身,還不如另闢蹊徑,參與到洪荒世界之中,在天地中尋找超脫的法門。正所謂,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即便以他的能耐,也是難以知曉洪荒世界諸多的隱秘,冥冥中,他感覺到,只要積极參与天地之中,必然能擊碎命運的桎梏,登臨混沌境的巔峰。

蕭飛倒也老神在在,待在不周山體味着天地的變遷,盡一切可能提升自己,無論哪方面都行,他能感受到一場致命的危機即將襲來,結合大劫的情況,不難預測,此次和同級強者相爭可能有隕落的劫難。如果說,蕭飛有相對於其他強者的優勢,主要就在心境方面,由於來歷的原因,他非常重視心境的磨礪,長時間的推演法則令他的元神比同級先天魔神更凝實,還有拂心塵鎮壓,愈是危急的時刻愈顯冷靜。當然,他還有一些獨特的奇思妙想,其中種種,不足為外人道哉。

這日,蕭飛自入定中醒來,數息之後,面前空間突兀地走出一人,只見此人身穿九爪黃金龍袍,頭戴平天冠,氣度森嚴,威勢無限,身軀偉岸,霸氣側漏,帝皇之氣浩浩蕩蕩撲面而來,姦邪小人根本近不得身,遍觀洪荒世界,有此氣度的人也唯有龍族之祖--祖龍了。

天賜坐於蕭飛身後,身處祖龍氣勢之中,只覺一座大山碾壓過來,臉色發白,頓時法力晦澀、無法運轉,元神縮於紫府一角瑟瑟發抖、不敢動彈,甚至直欲向祖龍跪拜、俯首稱臣,好似唯有這般才能好受一些。

僅僅過了三個呼吸,在天賜看來比一個量劫還長,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蕭飛抬手一拂,恰如清風拂面,滔天威壓立時消散,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天賜卻冷汗直流,剛才他差點心志被奪,從此屈服於祖龍,將來修為再高,卻永遠都別想有大成就。他感到既無奈又慶幸,如果他獨身一人,再怎麼樣也難以見識如此多的大神通者,經歷無有大波折,卻始終是井底之蛙,跟隨老師,卻成了輕而易舉之事,時常體會到那種命運被他人主宰的無奈;但是在無奈過後,總會有些進步,這種進步在於精神上,多次磨礪之後,對他的好處非常大。如果初次碰到此類情況,被祖龍氣勢所攝,可能會留下一個心結,但是見多了,難免有點見怪不怪。說的好聽點,就是經驗老到;說的難聽點,就是神經粗大。

蕭飛站起身,冷冷地問到:“祖龍道友,此番前來,所為何事?”他沒有去追問祖龍如何發現的他,也許是天賜在這段時間偷偷進入戰場歷練被有心人察覺,從而順藤摸瓜尋到此地;也許是祖龍有什麼詭異的秘術找到他,但是現在都不重要了。也沒有追問祖龍對天賜耍的手段,在他二人看來,天賜只是一螻蟻罷了,雖然潛力不錯,但是洪荒世界從不看別人的潛力,只論實力,替天賜找回公道只是一個笑話而已。當然,蕭飛也不會給祖龍好臉色,這關乎至強者的威嚴!

祖龍本來對這個連自家道場都守不住的紫陽道人不放在眼裡,今天前來就是要將一切後患清除掉,畢竟在他看來,紫陽道人應該怨恨三族才對,雖然三族如今早已對立,但是三族仍然不希望有這類人活着,這些人活着本身就是一種危險。

但是隨着紫陽道人輕輕一拂,將他的氣勢盡數消弭之時,祖龍的臉色微微一變,仔細一看,只覺這紫陽道人被一團五彩煙嵐籠罩,根本看不清楚具體的修為,瞳孔一縮,心態立即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本來,祖龍只是擔心,大劫之中,事有不諧,當此之時,他坐鎮龍族,自是毫無畏懼,但是他有種預感,此番大劫結局難以預料。所以他才決定事先清理掉紫陽道人,以防在大劫之後,對龍族造成威脅。不過,事情有變,紫陽道人修為深不可測,祖龍自然就沒有了那番心思。洪荒天地就是這樣,你強大才有生存的資本,弱小本身就是一種罪。紫陽道人很強大,祖龍就不會輕舉妄動,更重要的是,當時毀去紫陽道場的人說到底還是麟天,和他關係不大,祖龍自然希望獲得一個強大的盟友。只是此事,還需一番計較。

心思電轉,也不過一剎那。

祖龍嚴肅地道:“紫陽道友,吾今日前來,便是來和道友結盟,共滅麒麟族,不知道友意下如何?”對他們這樣的強者而言,根本無需廢話,他相信紫陽道人必然會答應,其中隱秘,不足稱道。

蕭飛暗道‘果然’,卻裝模做樣地沉思一會兒,點頭道:“善”。

祖龍聞之眼露欣喜,看了眼天賜,似乎才發現一般,取出一桿金燦燦的槍,遞給天賜,頗有些慈善地說到:“小友修為精湛,卻進攻不足,此黃金槍份數上品先天靈寶,便給爾用以殺伐吧。”

天賜頓時受寵若驚,眼中精光閃閃,卻轉眼看老師,蕭飛點點頭,天賜見之興奮異常,恭敬地鞠了一躬,答了聲:“謝前輩厚賜”,便接過黃金槍,黃金槍入手沉重,細細把玩,槍長一丈,其上金光耀眼,符文繚繞,槍尖令人望之生寒,槍身無數條紋路糾纏,“黃金”二字躍然其上,一股濃重的煞氣隱約可見,端的是一件殺伐利器。

祖龍見之,眼中好似一片欣慰,轉而對蕭飛道:“紫陽道友,吾族事物繁忙,吾要回去了,來日再見。”

蕭飛再度點頭,言到:“道友好走。”

祖龍向前一步,徑直踏入空間,消失不見。

數息之後,蕭飛又重新入定了,也不去管天賜如何,此番祖龍前來,趁此機會,蕭飛選擇了早有準備的立場。

不僅可以解決和麒麟族的因果,還能解決和龍族的因果,蕭飛畢竟是人族靈魂,也不知後世人族和龍族有何因果,竟然自稱龍的傳人,冥冥中,蕭飛就和龍族有一份因果。當然最重要的是,蕭飛要破局而出,爭奪一線生機。

祖龍也正是知道這點,在紫陽同意之後,便乾脆地離開了,紫陽道人為何站在龍族一邊,祖龍才懶得管,即便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祖龍又賜予天賜一把黃金槍,也算一份善因,到時不怕紫陽道人不前來,更何況,像他們這些絕頂大能,一言一行皆是言出法隨,輕易不會食言,否則可能滋生魔障。

至於戰後情形如何,兩人都沒有特意談及,能不能勝利都不好說,即便勝了,也得看到時候各自實力如何。祖龍仗着修為高絕,不懼紫陽道人,而且龍族勢大,自然想怎麼辦就怎麼辦;蕭飛則是先知先覺,龍族衰落在即,祖龍能不能活着都是問題,更是信心十足。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兩人俱是心思深沉之輩,都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