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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啦,拜拜老嚴。”

“趕緊滾蛋,看你頭疼。”

……

老爸是不是更年期了,情緒這麼不穩定,我都沒生氣,他又鬧哪門子脾氣?

“小姐。”楊叔喊住嚴沁,“這是您之前放在我這裡的盒子,說是要還給朋友的。”

嚴沁看着楊叔手裡的木盒,笑了笑,伸手接了過來。

“不還了,我覺得這個禮物也是收的起。楊叔,回去的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會的,小姐。”

楊叔站立看着嚴沁進了家門,才轉身上車。

“老楊,你跟沁丫頭有什麼秘密嗎?”嚴偉東看着老楊遞給了嚴沁什麼東西。

“是一個木盒。出發之前,小姐放在我這兒的,說是今晚還給朋友,但是看剛剛小姐的意思,怕是要收下這份禮物了。”

楊叔透過後視鏡看着嚴偉東的表情,“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那個冰飄花的手鐲。”

“什麼?”嚴偉東心塞了,合著上次拍賣的時候,自己沒拍到的手鐲也被那個還未露面的傢伙拍走了?

“唉。”重重的嘆口氣,心裡五味雜陳。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沁沁本來不打算收的手鐲也收下了,還告訴了自己談戀愛了。那個傢伙,錢花在刀刃上了。可惡,被他裝到了!

嚴偉東不會承認,拍賣的時候也看見了那兩顆海螺珠,只不過想着太貴了沒捨得買給女兒。但是玉鐲是真的想拍下送給鄭玉的,但是一直有人跟他竟拍了許多回合,他不得不放棄。如今,兩樣東西還是到了兩個人的手裡,但都不是自己送的。嚴偉東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看着漸漸遠去的小區,嚴偉東心裡盤算着那天的所有拍品。得,好像沒有適合送給老丈人的,他,不會就這樣被漏掉了吧。

越想越覺得如此,哪怕還未見面,還不知真相,嚴偉東已經默默的給沐辰宇記了一過。

“阿嚏~”

沐辰宇人在路上走,噴嚏天上來。難道是車裡的空調開的涼了?

回家之路漫漫,家裡等待的燈光溫暖。看着散漏出來的黃黃暖燈,是媽媽在家等待着晚歸的女兒。

聽着門鎖開動的聲音,看着電視節目的嚴母,溫柔期待的看向門口。

“回來了啊,今晚累不累?”

“還好。”嚴沁換着拖鞋,進了家門。

看着嚴沁手裡的木盒,嚴母不明所以,“怎麼還在你這兒?今晚沒碰見小宇嗎?”

“見到了。”

嚴沁拉過媽媽的手腕,打開了木盒,熒光滿滿的手鐲,一個推力就滑上嚴母的手腕。

“這是她送您的,您就安心帶着。”

嚴母看着手鐲,看着嚴沁,“沒了?”

“還有什麼?”

“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嗎?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我就這樣收了禮物,你沒什麼要求?”

……

嚴沁眼神有些躲避,“她送的,我能有什麼要求。”

“那好吧,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過了這村以後我可不認了。”

嚴母舉起手腕透過燈光,越看越喜歡。

手鐲送出,嚴沁總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哪裡有問題,在嚴母探究的眼神下,懵懵的回了房間。

酒精的上頭,半夜的催促,嚴沁很快就進入夢鄉。

夢裡有潔白的百合花,有心心念念的人兒和陽光明媚,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

“叮鈴鈴……叮鈴鈴……”

鬧鐘準時的響起,裹在被子里的嚴沁,摸索着伸出一隻手按掉了吵鬧。

再次醒來,又是雞飛狗跳的忙碌生活。

“媽,姐,我要晚了,不吃飯了。”

人未下樓,聲先下。

嚴沁小跑下樓,急躁跑到入戶落地穿衣鏡前,整理着出庭的服裝,嚴母跟着走了出來,仔細的別上徽章。

“不要急躁,好好發揮。時間來得及,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

嚴沁揮手再見,開車前去法院。

時隔多日,再見張璐,一身得體的休閑套裝,紮起利落馬尾,素凈的面容不施粉黛,淺淺的笑意,眼神中不見慌亂悲傷。

“早,張女士。早,謝律師。”

嚴沁看着謝琪陪着張璐一起出庭,有些意外,又覺得情理之中。“早,嚴律師。你師父沒有陪你一起來?”

謝琪回應着打着招呼,一旁的張璐也微微頷首。

“謝律師,你這樣問,豈不是太傷我心了,那麼不相信我的專業能力嘛?”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謝琪從未質疑過嚴沁的專業,這樣被問着,一時有些慌亂。

看着謝琪慌亂的擺手,嚴沁繼續裝作委屈的模樣,“那謝律師什麼意思啊?”

“我……”

謝琪不知道怎麼解釋,看着嚴沁偷偷瞄着自己,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趣了。

“壞丫頭,連我都打趣。”

“我只是比謝律師略小几歲,哪裡不能打趣了。除非是顧律師那樣的身份……哎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師娘。”

嚴沁尾音一轉,意思明了了許多。

張璐看了半天,算是明白了,拍了拍跨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以往你是個牙尖嘴利的,竟然敗給了嚴律師,看樣子你們這一行真的是嘴上功夫了得。我的案件可要好好拜託嚴律師了。”

有了張璐的救場,嚴沁也不再逗弄着謝琪。心想,老顧你好不容易鐵樹開花,謝琪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就是不知道這最後的一層玻璃紙啥時候被捅開。徒弟不是不努力,只不過身為當事人,還是要主動啊。

案子的排期是第一場,隨着書記員的宣讀法庭紀律,案子即將開庭。

這是嚴沁第一次見張璐的老公——龔先生。

乾淨得體的西裝,沉穩有些頹廢的面容,一八零的身高因為耷拉着腦袋顯得不那麼明顯,三十多歲的年齡,臉上帶着生活該有的痕迹,可能遺傳的原因,發量稀疏,有些地中海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安靜,平穩,摸不透心思。

打量着龔先生的同時,龔先生也看着自己這邊,看向自己身旁的張女士。

中年夫妻的婚姻,不單單是一個情字就能概括。

從陳述、答辯、舉證、質證,再到法官問話,宣判。毫無意外,法官駁回了我方原告的訴求。

“今天開庭到此結束,當事人在退庭後,閱看法庭記錄,如有遺漏或差錯,可以請求補正,然後簽名。退庭。”

隨着法錘的落下,開庭結束。

看着張女士核對着法庭記錄敲字,嚴沁出於本職工作,也在仔細的看着記錄。

“璐璐,我們坐下好好談談。”

龔先生走近,伸手想要拉住張女士。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張璐拒絕的直接,連法庭的調解都不願意參加,更何況私下的調解。

“如果你對我還有一絲情分,就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不然,我們就繼續走法律程序。”

“璐璐,我同意你說的財產分割,但是孩子的撫養權我只要女兒的,兒子還小,他跟着媽媽更好。但是你放心,撫養費我一分都不會少你們娘倆的。”

嚴沁看着龔先生的態度,其實這種分割方式是最合理合適的,根本不用訴訟離婚。

但是張女士堅決不要任何一個孩子的撫養權,不想與龔先生有任何牽連,讓這件事變得棘手。

張璐不想糾纏,跟嚴沁約了上訴的時間,就帶着謝琪一起離開。

隨着張璐的離開,嚴沁收好資料,也獨自離開。回事務所的路上,嚴沁想着,當初爸媽離婚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搶的那個,還是都不要的那個?也不知道十多年前,他們有沒有書面離婚協議。

一個多星期沒來事務所,周冬兒看到嚴沁都有些不適應了。

“您老可算是來上班了,你都不知道這個星期發生了多少事情。”

嚴沁一來,周冬兒就迫不及待的分享着八卦。

嚴沁想聽,可是事有輕重緩急。“等我回來再說,我先去找一趟顧律師。”

叩叩叩

“進來。”顧磊非看着窗外,玻璃的反光看見嚴沁推門而入。

“敗訴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嗯。”嚴沁點點頭,本就是毫無懸念的事情,只要被告龔先生不同意,一審肯定敗訴。

“我知道了,剛剛謝律師打過電話了。”顧磊非莫名的笑了一下。

真的是活久見,嚴沁震驚了一下。

案件的結果說了清楚。才想起來自己過來要問的事情,“師父,安式資本的法務部是您在領隊嗎?”

顧磊非轉身回頭,不敢相信的開口,“難得你能主動關心工作的事情,怎麼你也想進安式資本的法務部?有我在,倒不是不可以。”

嚴沁想了下,“如果你不怕我讓您名聲掃地,大可把我送進去試試。”

……

“你就這麼直接嗎?不想工作,那你問什麼安式資本的事情。”

“我不是得罪人了嗎?所以……”

“你一個星期不上班,你幹嘛了?還得罪安式資本的人?”顧磊非實在是頭疼,嚴沁真的是時時刻刻挑戰着他的認知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