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慢慢地,就發現眼睛睜不開了。
一開始在裴郎中喊姐姐的時候,還能拍拍他的腦袋當做回應,後來就連拍腦袋的力氣都沒有了。
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天亮。
陽光落在青青面上時,青青才迷迷糊糊醒來。
她揉著眼睛坐起身。
發現自己雙手麻得很,青青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就聽見廚房傳來忙碌的聲音。
她將身上的毯子取下來,就去廚房。
發現裴郎中居然在裡面忙碌著做飯,裴郎中看到她後,彎了彎眸子,“宋娘子醒了?再等等吧,馬上就做好了。”
青青有些懵,睡眼朦朧的看著他:“裴郎中,你怎麼...”還在?
裴郎中顯然聽得出她沒說出口的潛臺詞,道:“昨日裴某生了病,麻煩宋娘子照顧了,今早醒來發現自己居然沒離開,實在抱歉,便來做了早飯想給宋娘子賠不是,宋娘子放心,待會裴某會悄悄走,不會讓周遭鄰居知曉的。”
青青一下子回憶起昨晚的事情。
她好像被裴郎中抱著睡了過去.....
青青頓時面色騰紅,慌亂說了句:“我先出去了。”
就立馬離開了廚房。
她站在院子裡,有些無措。
她昨晚怎麼會就那樣睡了過去?!
有一個異性抱著她,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天啊——
青青懊惱地不行。
不斷拍著自己的額頭。
昨天她應該是太困了,才會一時沒堅持住就睡著了。
因為她自從得了眼疾,睡得一直很早,昨晚折騰到很晚,又是煎藥又是喂藥,照顧病人的,白天還賣了那麼久的香囊,早已困得不行,所以才會迷迷糊糊睡過去吧.....
不多時,裴郎中就將早飯做好了。
香氣濃郁。
是玉米粥以及煎餅。
青青滿是拘束的坐在石桌上,拿起一塊煎餅就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明明這是自己的院子,卻像個外人似的拘謹的不成樣子,反倒裴郎中自然的很,不僅吃飯,還會一如既往笑眼溫和的看著她,問她一些問題。
等裴郎中吃好後。
又將碗筷清洗乾淨,才離開。
青青還坐在院子裡發呆,院門就被敲響了,是殷宛白,她拿了不少畫,“宋娘子,你去不去早市賣香囊?”
“去,你等我一會。”青青進屋,將香囊拿出來,就跟著殷宛白去了早市。
今天運氣不好。
她們走了一圈又一圈,居然連一個攤位也沒找到。
殷宛白便道了:“宋娘子不必灰心,我們可以在今晚燈市碰碰運氣,那時候都是些姑娘哥兒的,年輕人都喜歡香囊書畫。”
青青點頭。
便跟殷宛白約了晚上去燈市賣東西的時間。
**
等到了晚上。
青青第一次吃飯那麼快,就抱著一堆香囊出門,往巷口去。
遠遠的。
青青就已經看到了站在巷口的殷宛白。
“你怎麼來這麼早。”青青有些驚詫,她害怕讓殷宛白等她,所以是提前出門的,沒想到殷宛白比她還早到。
殷宛白笑著說:“我家離巷口近,幾步路就到了,宋娘子,我們走吧。”
青青不認得去燈市的路,便讓殷宛白走在前面,她跟在後面。
突然。
走著走著,前面的殷宛白就停住了腳步。
青青疑惑:“到了?”
殷宛白並沒有回覆。
青青便將腦袋從一堆香囊中探出去,卻發現這裡哪兒來的燈市,一盞燈都沒有就算了,還烏漆嘛黑的,黑暗中,一個青衫郎君站在前面,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不知為何,周圍一片死寂。
那向來溫潤如玉的裴郎中面無表情,即使迎著月光,大半張臉也都隱在冰冷的黑暗裡。
他眸光冷冷的盯著殷宛白。
直把殷宛白盯得心裡發毛,腿腳都不敢動彈一下。
直到宋娘子探頭出來,那裴郎中的面色忽的一變,帶著笑意:“宋娘子,你們去哪?”
見是裴郎中。
青青便報之一笑:“我們打算去燈市賣東西,看看能不能多賺點錢。”
裴郎中瞭然,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略一挑眉就看過來,“因我受了傷,宋娘子的眼疾我也好久沒瞧了,但昨日見宋娘子晚上也能看清東西,想必是好了個大概,但為了避免還有差池,宋娘子最好還是再讓裴某檢查檢查,也好日後都不用為眼疾擔憂。”
青青被這句‘以後都不用擔憂’說得有些心動,問:“什麼時候看?”
裴郎中道:“今晚。”
青青有些猶豫:“可我現在要出去賣香囊,可否明日再瞧?”
裴郎中語氣始終溫柔:“明日醫館就要忙了,我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能回來。”
青青看了看殷宛白,又看了看裴郎中。
她已經答應殷宛白,今天去賣東西了,若是反悔,實在是太不人性了。
可她已經很麻煩裴郎中了,實在說不出‘等裴郎中以後有空再幫我看眼睛’的話,這樣太自私自利了......
就在青青糾結的不行時。
就聽身旁的殷宛白有些發抖的聲音:“宋...宋娘子,你若是有事,我們改日再去燈市也不遲,反正燈市什麼時候都有,每三天就開一次,但眼睛可耽誤不得。”
青青看著她:“你一個人可以嗎?”
殷宛白僵硬的笑了笑:“可以的,宋娘子不用擔心。”
青青還想說什麼,她懷裡的香囊就被裴郎中全部抱了過去,他垂著眸,眼睫深深:“既然殷公子說自己可以,那就可以,宋娘子還是先跟裴某去看眼睛吧。”
青青見殷宛白點頭點的飛快。
便同意了,跟殷宛白揮手告別:“那我們明天早市見。”
殷宛白也擺了擺手,就飛快跑了。
活跟後面有人在追似的。
青青見裴郎中幫她的香囊拿過去了,便也將裴郎中的藥箱抱過來,她一抱到懷裡,就咦了一聲:“比昨天更輕了。”
裴郎中走在她左側,自己才到他的肩膀,此刻又是晚上,所以青青即使抬頭也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聽見他從嗓間發出低不可聞的‘嗯’聲。
他們先是將香囊送回青青的院子,再去的裴郎中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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