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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養過寵物的小程七段忽然被近要養一巴掌大的紅狐狸當寵物,她表示很憂心,不會被養死吧。她真是屬於那種養什麼死什麼的,仙人掌烏龜,別人說多好活多好活,她給養死了。還有傳說中除了你自己拔掉,它都會一直執着地開花開到你看煩為止的天竺葵。這些東西只要往她住的地方一擺,她照樣天天澆水,天天照着要求照顧,可最後還是會去見穿越大嬸兒、

看着手掌心裡那團紅絨球似的小紅狐狸,她費心琢磨着怎麼給它投喂,好不容易撿個“寶”,別到頭來這麼點兒都被她給養死了:“誒,你吃什麼呀,牛羊奶還是雞肉?不過你才這麼大點兒,隨便吃點什麼都餓不着是吧。”

這小傢伙還特害羞,除了她和李崇安外,只要有人一靠近就鑽她袖子里躲起來,所以都沒法讓珍珠琳琅她們四個來餵養,好看:。她問李崇安吧,李崇安特理想化地說:“自乾坤法寶里出來的活物,想來應當是餐食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吧。不忙着喂它吃東西,屋裡擺些點心肉乾,它要是餓了要吃這些,自然能聞着味道。”

肉乾和牛奶擺到小狐狸面前,小狐狸連看都不帶多看一眼的,打個滾又滾到她懷裡來,好像她才是食物似的:“算了,餓死了不關我的事,是它自己不吃東西的,不能怪我。”

李崇安伸手戳戳那團紅絨球,小東西就伸手指甲蓋大小的舌頭舔他手指一下,然後又繼續趴在那兒假裝它是一團火紅線糰子:“別擔心那麼多,你早飯吃了沒有,不是我要訓你,別天天睡到那麼晚才起,不吃早飯哪能成。就算睡得晚起來了。也該墊點吃的,琳琅她們幾個也太隨着你了,回頭你不說她們,我可要說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剛起來沒多久,寶琳去給我拿粥和點心了。”春困秋乏夏無力,冬日嚴寒正好眠,小程七段向來是早睡晚起星人,除非有事兒非得早起不可。否則那是能拖到十點絕對不在九點五十起床:“最近轉天兒,好容易犯困,昨天趴着看書睡一臉墨印子。”

她不好意思說是流口水導致那本書化了墨。然後墨又印在她臉上,洗好一會兒才洗乾淨呢。

犯困?李崇安靜靜地瞥她一眼,疑了疑,又暗暗在心裡邊兒搖頭。自家紅狐狸確實是個睡包,向來愛犯困。別又跟上次似的一驚一乍,倒反而弄對彼此又是一陣失落:“堯堯,按說你的機緣到了,為何你沒能體悟天道?”

機緣個紅毛線糰子啊!看看這團不注意着點兒都會被踩死的機緣,小程七段特想哭:“你說它能讓我體悟到什麼樣兒的天道?”

呃,這個確實有點兒讓人摸不着頭腦。按說在得到這個乾坤法寶的時候,她就該能體悟天道了,她不但沒有。還多了個不知道能幹啥的寵物。這隻狐狸,炖了吃肉都不夠塞牙,要說像無涯祖師手札上那樣神獸護主,或者去戰鬥,那更是……不夠人塞牙縫的:“或許時機還不到。又或者是什麼給擋住了,不礙事。待到時機到了,自能了悟得。”

“誒,不管它,現在消息都放出去了,我看這幾日院里來求‘天機’的人會越來越多。總不能來個人就讓張師兄去接待,這幾日翻看無涯祖師的手札,可有所得?”她總覺得要光靠那什麼擎蒼樹枝,肯定不着調,八成還有別的方法體悟天道。

“沒有,無涯祖師的手札,我基本能記個大概,再翻也是沒有用的,只是大家怕有遺漏,這才又去翻看。”李崇安小時候拿那些當獵奇故事看,後來到道院,當道家典集看,記憶分外深刻。他說沒有,大家都信了,只不過期待有個萬一而已。

不消幾日,雲涯道院山下越聚人越多,起先是各處來的消息靈通之輩,到後來富豪世家、尋常百姓都往山下聚。但等閑的人卻是不敢上山,畢竟雲涯道院出了名的非請勿入,不管你是誰,都得先得到山腳下的迎客堂先遞帖子,許不許上去那就純粹看人品了。

顯然,最近大傢伙兒人品都不怎麼滴,道院已經閉門謝客很多天了。雖說道院的門關不關沒什麼區別,連院牆都沒有,道院的弟子們如今幾乎都已經回到院里,倒還真沒哪個不開眼的非要嚷着鬧上山不可。畢竟皇帝陛下不也遞了帖子才來的么,他們可以不把道院放在眼裡,但這天下都是皇帝的,他們可都是俗人還歸皇帝管的。更何況,太子殿下在山上吶,聽說得悟天道,就算沒有千年萬載那麼長,幾百年肯定得有,眾人自不敢冒進。

可越是這樣,道院一旦開始許人上山,那必然就是人潮擁擠。

“我有辦法了!”最終想出辦法來的還是無涯祖師轉師托生的徐道林,擎蒼樹在張世永體悟天道是,那就是自有天地以來便有的神樹,俗世中人可以通過摘取擎蒼樹葉來悟得天機:“擎蒼樹葉摘一片便生一片,永遠九十九萬九千片樹葉,摘幾茬兒就能夠用了。”

“那倒是,不過上哪兒找澆灌擎蒼樹的水,。”張世永不是沒想過這個,擎蒼樹就算是一根枯枝,見着靈泉之水也照樣能一瞬之間長成參天大樹,但靈泉水在哪裡!

有些事兒是李崇安去哄紅狐狸的時候說的,李崇安未必能從頭聽到尾,這會兒一聽,怎麼都覺得上天真是把一切都在冥冥中安排好了。眼看着就要開道院的山門,又眼看着還沒有解決體悟天道的方法,這居然就有了:“我好像有那水,昨天堯堯從楊側妃那不知怎麼得了乾坤法寶,那法寶一分為二化作鐲子,其中一隻裡邊就有一眼泉水,只是不知那泉水是否有用。”

“還等什麼,趕緊拿出來試試。”張世永說著把擎蒼樹枝拿出來,兩人說話間就要往上澆水了。

程帛堯看了看這地方,怎麼也不像是好種參天大樹的,趕緊說道:“別,落地就要生根,找個合適的地方種。要我說都別種在道院,直接找個山道種上,橫豎就是有人想挖也挖不走。”

神樹君自帶光圈,一旦落地生根,一移出來就得枯死。枯死之後又會化作一根樹枝,而且會回到張世永手裡,人家自帶防挖防盜的本事,種在哪兒都一樣。

“種山腳?”

“天道那麼好得啊,要我說種到西山絕壁上去,左右只能親自去摘,別人替代不了。那地方多好,想要上去都得經歷一番難於上青天的感慨。”程帛堯是擔心,那些人覺得東西太好得,結果到頭來懷疑到道院做了手腳上。道院可不稀罕做這手腳,只要道院密而不宣,不說永遠保密下去,三五十年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正該如此,要是太容易得到,未免有人不珍惜。要我說,在裡邊擺上幾個卦陣,雖不傷人,但至少得讓他們記住求問天道的艱辛不易。天道若是好得,誰還會對天道懷畏懼之心,誰還會對世間萬事萬物心存敬畏。”徐道林這話說得還真有幾分無涯祖師的風範。

主意是提得好哇!

就是提得太好了,西山絕壁他們幾個要爬上去也不容易吶:“程師妹,我早就知道,你絕對是個能折騰死人的!”

幾個人商量一下,說走就走,徵詢一下院長的意見,幾個人就往西山絕璧去。對李崇安和張世永來說,其實也不算太難,本身就有功夫在身,加上這幾個月來的修行,總有些進益。剩下的幾個人就在絕壁底下等着,他們只是來圍觀一下那小枯枝變成參天大樹的過程。

此時已近黃昏時分,太陽在西邊的山頭上漸漸雜起薄薄的霞彩,程帛堯和李易站在一塊巨石上,就在兩人脖子都快抬得酸了時,忽然李易大叫一聲:“師姐,快看。”

只見絕壁之上,一棵樹迎着薄薄的霞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抽枝生葉,那樹還真是自帶光圈,一層薄薄金光如流動一般自上而下傾瀉着。這境況在高高的絕壁之上,此時想來就是遠在雲涯道院山腳下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唔,這樣更好宣傳了,就沖這賣相,咱們也能把它當成天道推銷出去。”

“賣?師姐咱們賣樹葉?”李易雖然覺得不對,不過算算,就算樹葉不會再生,九十九萬九千片葉子也夠掙一大筆錢了。

“不賣錢,攢人品不行啊。我的意思是這動靜,明天我們一說,道院肯定就不用在風口浪尖兒上顛着了,把它賣了,換道院上下安寧太平,懂不少年?”程帛堯看着那樹,想着樹枝和泉水,再伸手蹭向袖子里的小狐狸,忍不住搖頭嘆氣:“我的機緣真是太雞肋了!”

“師姐說那兩個鐲子么,不過師姐你怎麼搞的啊,明明是你得來的,怎麼好處都讓師兄給分走了。”李易替師姐掬一把同情淚。

“我有什麼辦法,你當我想分啊,可他就是運氣好,哪由得我說分不分。”照這樣下去,李崇安只能看着她一天天變成老太婆,然後她一天天看着李崇安問鼎天道。

不過,李崇安算到是機緣的,這機緣也確實到了,到底為什麼她沒能體悟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