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兒,休要受他蠱惑!”天帝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親自過來,萬萬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鬱且,新仇加舊恨,他喚出赤神劍:“魔頭,你死不悔改。”
“天帝小兒?”鬱且看到他瞬間不淡定了,伸手推開方才作威作福的仇汐,獰笑道:“差點忘了你這漏網之魚。”
他活動著脖子按著手關節,發出“咔——咔——”響,怒道:“聽說這些年你沒少為難苦餘啊?真他孃的活膩了。”
自己的師兄好歹也是凌駕於六界之上的,天族將他當做保護傘,藉著他的名義打壓對天族懷有異心的人。名義上敬愛苦餘,實則在逼他做他最不想做的事,實在可惡。
“你若是真的敬愛帝君,就不該出來胡作非為。”天帝用劍身抵住他的攻擊,但還是不禁後退幾步,自己大傷未愈,就算是仇汐他都未必能敵得過,莫說是魔祖本人了。
但出於對六界以及身為人父的責任感,天帝還是義無反顧地往前衝,總不能讓自家女兒在自己的地盤吃虧。不覺間天后也加入了戰鬥,與天帝相互配合,一時倒是還撐得住。
可他們面對的是鬱且,他剛才就吸收了東海深處的暗黑力量,體力大增,就算用著柒染的身子也能力挽狂瀾。
他已然吸收了魔族、妖族的暗黑力量,只要再吸收鬼族、花族、人族的暗黑力量他就能重塑真身了,屆時他就真的是六界無敵了,到時候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必再躲在暗處落灰。
一想到這裡就有些興奮,出擊越來越快,二人已落下風。
仇汐與天帝他們如今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給柒染離魂什麼的還得仰仗天帝,可不能讓他們死在鬱且手中,便出手相助。
鬱且阻擋二人遊刃有餘,但加上仇汐,他可就是雙拳難敵六手,顯得有些吃力,接招拆招之間還說著:“仇汐,你不是恨他們麼?怎麼反倒幫起他們了?這樣,你殺了他們,本祖現在就將柒染的身子還給你。”
仇汐冷笑道:“本王是恨,但本王不是那種迂腐之人,鬱且你已是末日黃花,沒必要再負隅頑抗,此時投降,為自己的罪行贖罪些許還有生機。”
“生機?”鬱且對此嗤之以鼻:“仇汐啊仇汐,你終究還是婦人之仁,天帝救了那小龍一命你便以為他是好人了?殊不知這飛昇成神之人都是欺師背祖的虛偽小人,用他們拋棄自己身上的濁氣換回所謂的高潔,表面上光鮮豔麗實則是骯髒作臭。”
仇汐不願意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譴責他,也不願拿他以前的罪行來衡量現在的他,只是就事論事:“他們多噁心對本王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利用本王妹妹在先,傷本王夫君族人在後,光是這兩點,本王就絕不能饒了你。”
天帝目光集於鬱且太陽穴,仇汐會意,說那時遲那時快,天后擒住鬱且肩胛骨使之無法動彈,仇汐、天帝凝靈力於指尖向鬱且太陽穴點去,鬱且瞳孔先是猛地放大隨即兩眼一抓瞎便暈了過去。
天后扶著柒染,一心只想著斬草除根:“依妾身看不如直接將他扔下誅仙台,再放烈火······”
天后話還未說完,仇汐就阻止道:“不可,這是柒染的軀體,若是這樣,累得她也灰飛煙滅了。”
天后差點沒氣背過去:“你好歹是一族之王,孰輕孰重你分辨不出來?”
仇汐懟道:“不是你的妹妹你自是不會心疼,若是鬱且拿洵譽作盛器,本王且看你能否大義滅親,且此親無罪。”
再這麼掙下去,鬱且甦醒過來不說,說不定還將仇汐推向了鬱且的陣營,天帝看了昏睡的柒染一眼:“本座會離魂之法······”
這一大家子似乎都喜歡搶白,天后急道:“不可,您大傷未愈,不能再動用陣法,會淪為廢人。”
“無妨!”洵譽縱然魄力比不過仇汐,但謀略不差,在仇汐的輔佐下也能擔當大任,而自己現在只是苟延殘喘,與其託著無用的身子讓仇汐憎恨,還不如身死救人爭得她原諒,讓她以守護六界為己任。
“你······”仇汐能察覺到他靈力的渙散,她倒是不關心他的死活,但是在這兒緊要關頭,天帝的命在道德上比柒染金貴些,畢竟這老不死的極有號召力和管理能力。出於大局,仇汐好心提醒道:“你不必如此,柒染的事不著急。”
天帝知她口是心非:“有你輔佐譽兒,本座就放心了,本座深知柒染是情非得已,是受害者,本座不會讓人攻擊她的,你放心。”
“你什麼意思?”怎麼感覺他這是在說遺言,自己還未緩過神來,天帝已然啟動術法探尋柒染的原魄。
為一般離魂者尋魂已是鋌而走險,為被鬱且欺壓的柒染尋魂那真的是難上加難。他不僅要維持自己的魂魄不被鬱且吸引,還要鼓動柒染的魂魄。偏偏柒染靈力又是低微,魂魄力不強,魂魄都不知被鬱且擠到哪個角落去了。
“還能什麼意思?”天后知道自己的夫君此時聽不見自己說話,抱怨道:“天帝這是要一命換一命,你······”
一時都不知道怎麼說她好,看著天帝額頭冒汗,趕緊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尊重夫君的選擇,以大局為重:“反正待會兒鬱且的魂魄即將離體而出,你我得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擒住,若是讓他逃離天界與魔族餘孽匯合就糟了。”
“嗯!”自己近來拖累天帝不少,見天帝靈力從強盛超己到衰微若無,心中五味雜陳。不過,眼下最最重要的就是如天后所說控制住鬱且,不讓他危害六界。
“啊——”柒染感覺頭痛欲裂,滿臉驚恐:“姐姐,姐姐!”
“在呢!”仇汐有些心疼,天帝眉頭皺得更緊了,看來是鬱且提前甦醒了,鬱且的靈魂在壓榨柒染的魂魄。不行,得助天帝一臂之力,努力喚醒柒染:“柒柒,姐姐在。鮫人園的小朋友又給你縫了可愛的香包。還有,記性不好的丹珠又忘記將我湯裡的枸杞撈起來了,你說我要不要罰她?”
“阿姐”這些都是她們生活中的小事,她們飯後茶餘的談資,柒染拼盡全力與鬱且相爭:“阿姐,阿姐我會給你挑出來的。”
“好!”聽到著眼眶逐漸溼潤,這撿回來的妹妹真貼心,不能在政治漩渦裡幫自己就在日常生活中對自己無微不至,有時她都覺得柒柒是姐姐,自己是需要人照顧的小妹。
“仇汐,你會後悔的!”鬱且說完這麼最後一句話,便離開了柒染的身體。
仇汐正要去抓他,鬱且化為一團魔氣,勒著天帝的脖子,對著正要捉拿他的天后說道:“你來啊!你再敢往前一步本祖就將他殺了。”
天帝此時是沒了一點靈力,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但他就沒想過還能活著,衝著天后說道:“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以及你方才對汐兒說出的話,本座隕滅是早晚的事,抓住他。”
“你這小老東西,還真是大義凜然啊!像你這樣的偽君子,本祖見太多了。”鬱且將自己的本體分為幾股,分別鑽入天帝的身體裡,讓他感受削骨吸髓之痛。似乎此時自己能不能脫逃已經不重要了,他只是想看看這些偽君子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