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汐正想趁賁突府上不注意溜進去,卻見玖煥也伸著脖子看仙客公主,登時不爽,用手掌將玖煥的臉偏過來,明知故問:“她好看麼?”
玖煥正常情況下聞不得濃郁的香氣,可是這仙客來的陣陣花香自己聞著都有些飄飄然了,傻乎乎地說:“好看!好香!”
仇汐臉一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仇汐捏著玖煥臉上的肉,威脅道:“你再說一次?”
這一捏的痛感,將玖煥從香中喚醒,忙不迭地道:“汐汐最好看!汐汐最香!”
“哼!”仇汐見將他小臉捏紅了,還幫他揉揉:“說!你錯哪兒了!”
玖煥親親她的手:“我不該看別人。”
“嗯!”仇汐任他親,不屑道:“有那麼好聞麼?”
玖煥剛想點頭贊同,但見仇汐餘醋未消哪裡還敢答應,往仇汐身上靠了靠:“不好聞,沒有汐汐身上的香。”
“小壞蛋!”仇汐用手指在他腦袋上一彈,看破了玖煥的小心思:“你別以為能瞞得過我,你們龍族,特別是你,對香味特別敏感,能聞的花種極少,喜歡的花香就更少了,你剛剛那副痴迷的樣子,分明是情不自禁地陷進去了!”
“啊?”玖煥眨巴著他的大眼睛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企圖萌混過關。
仇汐見他賣萌,也不捨得再追問下去:“真拿你沒辦法,走吧!進去查查!”
“好嘞!”這一招還真是屢試不爽啊。
仇汐帶著玖煥從側門翻入,隱了身準備搜尋。
戎昭是昨天才失蹤的,算算時辰,昨日戎昭應該在府上準備大婚相關事宜。這可是事關兩族的聯姻,戎昭就算再任性也不能更沒必要這個時候跑去與旁人尋歡作樂,應該是在府內被脅迫的。
而這賁突是武將,府內的奴才婢女都是採取軍事化管理的,就算是峰謔也不能一時之間將戎昭這麼大個活人綁了去。
應該是早有預謀,循序漸進。既然是循序漸進,現場定然會留下他們計劃的痕跡,或者說這府中仍有峰謔的內應。
戎昭不在那這堂也是沒法拜了,賁突心底充滿歉意,本就是自己兒子對不住仙客,現在那殺千刀的兒子又不知死哪兒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兒媳婦倒是乖巧,將手做做樣子搭在賁突手腕上方,用著甜美的聲音說道:“公公,您先請!”
“啊?哎!”賁突見她對自己毫無恨意,心裡更是感激,以後可得好好待這個兒媳婦。便走在仙客前頭,將她領進府。
差人給圍觀的眾人撒了些魔果、花生、糖什麼的,就將府門關上了。
院中還有上百個空桌子,本來是打算用來招待賓客的,可是新郎官不在,賁突哪裡還有心思招待賓客?遂閉門謝客,等找到戎昭再大擺筵席。
賁突連忙解釋:“公主實在對不住,老夫教子無方,讓戎昭如此怠慢你,老夫已經派人去尋了,待將他尋回,將他交由你發落,老夫絕不多嘴!”
仙客不甚擔心,目光彩溢:“公公言重了,兒媳既然嫁到府上,便是府裡的人了,便是要對夫君惟命是從了,怎會非難夫君?”
“兒媳心胸寬廣,不計前嫌。你放心,府裡的人都聽你調遣,庫房的鑰匙,老夫等會兒也差人送到你手上,在這府上就沒人敢輕看欺負你了!”這庫房鑰匙是一家財政的象徵,交由誰誰就掌管家裡的財政大權。
這鑰匙應該是在一家主母手中,不過戎昭的母親清心寡慾,不善與金銀打交道。是故此時由訾鼎母親嫵戰管著。
仙客推託道:“公公,這可是折煞兒媳了,兒媳何德何能可擔此大任?”
賁突眼睛往左側盆栽瞟了一眼,迅速緩過神來,堅決道:“老夫心意已決,你就莫要推辭了。總之,將府裡當自己家,不用守那麼些虛禮,老夫是糙漢子不在意這些,好好過日子就成。”
“是”仙客知道公公有送客之意也不再推脫,欠身行禮,如同風吹花彎腰:“兒媳告退。”
賁突對著仙客婢女身後的兩個魔婢吩咐道:“你們先扶公主下去消息,無論公主需要什麼都儘量滿足她!”
“是!”
賁突等身邊的人走乾淨了,掌中騰起一股紫到發黑的魔氣,迴轉蓄力朝著盆栽重重一擊。
仇汐見狀連忙用靈力抵禦,二人登時現形,賁突肅然,他和天界打了不少交道,心中還是認可天界戰神郷澤的實力的,聽聞郷澤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鮫人打敗了,趕緊派人去調查仇汐的底細。
萬萬沒想到打敗他的竟是跟自己兒子同輩的鮫人王仇汐,起初還以為仇汐使了什麼陰謀詭計才能取勝,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單是她的臨時反應力就在自己之上了,靈力就更不必說了。
但是不管她有多厲害,擅闖私家宅邸就是不對:“大殿下,你是過來看老夫笑話的麼?”
賁突說得雲淡風輕,手上的魔力強度卻是有增無減。仇汐自是不甘落後,加大靈力輸出,處之泰然:“哪裡,哪裡,小神就是湊湊熱鬧沾沾喜氣。”
仇汐之所以自稱為小神,就是表明她是代表天帝過來查探的,和鮫人族沒半毛錢關係。
賁突魔氣有限,終究是拼不過像仇汐這般有靈根的神仙,稍顯吃力:“是麼?可是家中突生變故,殿下還是請回吧!來日老夫定然將請帖親自送到殿下手中。”
他已是強弩之末,不過自己畢竟是客,還是該給他留幾分顏面,手中的靈力稍減。不再閒聊,直奔主題:“小神知道令郎身在何處,將軍大人要同小神合作一回麼?”
賁突是武將,比起別人尊稱他為副城主他還是喜歡聽別人喊他將軍。仇汐不僅搔到他的癢處,還削減手中的靈力,可以說是謙恭到了極點,倒不似流言所傳的那般狂妄自大。
賁突的手腕向右邊輕輕一擺,將手上難以收回的魔力和仇汐送過來的靈力帶到另一個盆栽上,那盆栽連土崩瓦解的機會都沒有,直接灰飛煙滅。
玖煥嚇得抖了個激靈,仇汐和賁突則是屹然不動。
仇汐屈身行晚輩禮:“小神無知莽撞,還請見諒!”
賁突是個武痴,以武識人,就在這幾個回合中,賁突就覺得仇汐算是對自己胃口的人,敬意頓生,敵意全無。
“殿下多禮了!”賁突將她扶起,發自肺腑地讚美道:“殿下年少有為還謙恭有禮,實為六界俊傑!”
“將軍謬讚了,都是些上不了檯面的伎倆。”按照現在的進度,不知還要廢話到幾時,賁突既然沒了敵意,那她不如單刀直入:“將軍,小神奉天帝之命前來調查六界暗黑力量湧動之事……”
賁突性子急,想到什麼立時說出來才覺得痛快,搶白道:“暗黑力量湧動?怎麼可能呢?這不是被帝君鎖死了麼?”
“是!可是近來六界暗黑力量紛紛湧動,且此事……”事關魔界,仇汐也不知會不會觸他逆鱗。
賁突見她隱下不說,莫非此時同自己有關?賁突腦子裡突然蹦出個念頭,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不會同犬子相關吧?”
這人也太看得起自己的兒子了,為了維持自己在他心目中形象,仇汐努力憋住不笑:“應該有關……”
仇汐將魔侍對自己說的話轉述於他,他還沒聽完,就握住拳頭,隨時準備去質問城主:“哼!老夫就知道於嵩那廝小肚雞腸,眼裡容不得沙子。向魔尊打老夫的小報告就算了,怎的還說老夫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