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冤有頭債有主，你如此行事跟當年的施暴者有什麼區別？”仇汐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憐他是受害者：“庭和，太后倘若對你母妃做出下三濫的事，你大可同你皇兄說，你皇兄自然會秉公執法，還你母妃一個公道！”

“公道？”孫謙手上的力度不斷加大：“太后這麼做不都是為了他嗎？他們兩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怎麼會幫我這個外人？”

“皇上從來沒把你當外人，不然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仇汐盯著他的眼睛：“庭和，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你若是起兵造反，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皇上想救你也······”仇汐感覺自己的下顎都快被他捏碎了。

“少在這假惺惺了，本王才不會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別人手上！”望著仇汐眼眶中的眼淚，不知是哪門機關被打開了，突然有一股想虐哭她的衝動。

他伸出手，何進便遞上皮鞭。孫謙握緊皮鞭，將皮鞭捏成一捆，放仇汐下頜出，頂起仇汐的臉，滿臉壞笑：“皇嫂，想哭便哭吧！本王最喜歡聽人啼哭了！”

“變態！”仇汐不願瞧他，只有人喜歡看人笑的，哪有人願意看人哭？

孫謙手指不禁在仇汐臉上摩挲：“皇嫂皮膚絲滑如錦，真真是比豆沙還要細膩，怪不得本王那傻哥哥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夜夜喚你侍寢！”

“放開你的髒手！”仇汐眼神中盡是鄙夷：“你皇兄才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是麼？”孫謙舔了舔摸過仇汐臉的手指，一臉蕩笑：“皇嫂還真是香甜可口呢！若是在本王床上，本王可得好好欺負你！”

“王爺，狗皇帝如此寵信她，若是您······”尋歡還得分時候啊！孫玖煥都已經兵臨城下了，還在這兒同人家皇后調情。

“怕什麼？洗乾淨就是了！”得不到的東西總讓他心生掛念，既然狗皇帝如此珍愛她，自己若是不奪人所愛，未免顯得自己太仁慈了些。

“你敢動本宮試試！信不信本宮咬舌自盡？”仇汐說著就要咬斷舌頭。

“皇嫂，你這又是何必呢？大不了事成之後，本王······哦不！朕也封你做皇后，朕都沒有嫌棄你失了身子，你憑什麼嫌棄朕？”孫謙緩緩靠近，一股沁鼻的蘭香撲面而來：“皇嫂，你好香啊！同沂州的草蘭一般······”

仇汐哪裡受得了這種屈辱？當即要咬舌自盡，以證清白。

她可不能現在死了，她可是自己手上最重的籌碼，趕緊用力捏住仇汐的臉頰，迫使她上下顎難以閉合：“也罷！不急於一時，到時候朕讓你在朕的龍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滾！”阿煥一定會勝利，輪不到這個小人得志。

“轟——”外面傳來爆炸聲。

“什麼情況？”孫謙心為之一震，問道：“莫非狗皇帝在攻城？”

“是！王爺久未回應，狗皇帝他狗急跳牆！”何進順著孫謙的口氣往下說。

“行，帶著皇嫂去見他吧！”孫謙揶揄道：“手腳可得放尊重些，免得她又尋死覓活！”

“遵命！”還用他說？何進生怕孫謙將皇后玩死，這樣自己可真是進退兩難吶！

“進度如何？”玖煥焦急問道。

“啟稟皇上，只消半柱香的時間便能將城牆攻破！”王碩推算道。

“再快些！”玖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是！”王碩答道，親自上陣指揮。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只是杯水車薪，但起碼能讓陛下稍稍安心些。

“皇兄，住手！”孫謙拇指壓迫著仇汐的大動脈，衝下面喊道。

“住手！都給朕住手！”玖煥唯恐攻城兵的箭會射傷仇汐。

“嗯！很好！”孫謙十分享受自己掌握別人命運的感覺，手勁兒漸小，在仇汐耳旁低聲道：“皇嫂，你看看皇兄多愛你啊！讓皇兄將兵符親手送上來！”

仇汐自然不會遂他的願：“皇上，記住你之前說過的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臣妾希望您能誅暴亂······”

孫謙的手勁兒不斷加大：“你說什麼呢？你想死是不是？”

“呃······”仇汐邪魅一笑，激將道：“本宮是想死，你敢成全本宮嗎？”

“庭和，你要什麼直說，別拿她開刀！”玖煥在下面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只看清仇汐被他脅迫著，自己只能乾著急。

“嘖！嘖！”孫謙得意道：“皇嫂，你聽聽，有些話你不說也有人會問！”

仇汐冷哼了一聲，眼睛四處亂瞟不知道在找什麼。

“皇兄，我要你親手奉上北黎的兵符，並且立下遺詔傳位於我！”孫謙大聲道。

“陛下，萬萬不可，在端王的號召下北黎各地暗流湧動，倘若他即位，不就是讓那些陰溝老鼠翻身魚肉百姓麼！”王碩冒死勸解道：“孰輕孰重，還請陛下衡量！”

“難道你要朕親眼看著皇后送死而無動於衷嗎？”玖煥吼道，他自己下凡只是為了汐汐啊！

“其他人又和我有什麼關係，登基後身邊的每個人都在告訴我應該做什麼，可誰又問過我想要什麼我想要的不過是與仇汐舉案齊眉！”

“我受夠了！”玖煥翻身下馬，回想起仇汐在天庭說的話，冷然道：“天下興亡與我何干？我死了總會有下一個人替代，總會有下一個人讓北黎重回安寧，可她不一樣······”

玖煥抬頭望著城樓之上的仇汐，她臉上還有傷：“她在這世上就我一個人了，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阿煥，你別過來！”仇汐掙扎道：“你做好你該做的事，不用管我！”

“我最該做的事就是保護好你！”玖煥主動往前走，拿出兵符，單手舉至頭頂，衝孫謙喊道：“你先下來，讓我好好瞧瞧她！”

“皇兄，真是用情至深啊！我還以為我要好好疼疼皇嫂，你才願意妥協呢！也罷！你先進城吧！”

甕城是為了加強城堡或關隘的防守，一般在城門外修建的半圓形或方形的護門小城。甕城兩側與城牆連在一起建立，設有箭樓、門閘等防禦措施。甕城城門通常與所保護的城門不在同一條直線上，以防攻城槌等武器的進攻。

這也是為什麼孫謙能有恃無恐地調戲仇汐，就算自己來晚了一步，甕城也能射殺前鋒部隊，足以拖延時間等自己帶著仇汐前來。

孫謙發出桀桀怪笑，慢悠悠地帶著仇汐下城樓，等他出了門洞進了甕城。雉堞上的弓箭手紛紛拉滿弓，對準孫謙。

孫謙還欲呵斥這些弓箭手操之過急，還沒等狗皇帝進來就亮出方位。抬頭時卻發現程炫已經在甕城之上，自己的軍隊盡數被換，北黎軍也將甕城團團圍住。

“怎麼可能？”孫謙為了這一日不知籌劃了多久，連城牆選材他都會過問，主城門尚未攻破，他是如何悄無聲息地進來的？就算他是小諸葛，也不能未卜先知提前在沂州挖好地道：“你是如何進來的？”

程炫的士兵已然為玖煥大開城門，玖煥冷然道：“是父皇臨終前交給我的，好讓我有備無患！”

自己當初其實也沒怎麼在意，以為自己用不著，不曾想……不知道是該竊喜，還是該為庭和感到悲哀。

“所以，你剛剛只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好讓程炫潛入沂州？”孫謙面部抽搐，悲極反笑：“原來父皇早就開始提防我了麼？難道我就不是他的親身骨肉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