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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跑’字,接着整個地下溶洞內的力夫,一個個跌跌撞撞,哭爹喊娘的向著外面跑去。

路上有火盆、火把被撞翻在地,更顯得地宮中的氣氛陰森。

此時地宮內的形勢明顯失去了控制,那二十幾個盜匪也跟着人群沖了出去。

白玉樓拽着胡三公子,在其身後緊跟着陳俢,此時也忙不迭的往外跑。

所有人都知道,這地宮有點邪門。

所有人都在跑,蘇東來卻藏在陰暗的角落裡,趁着人群奔散,二話不說向著那地宮內的藏經樓奔了去。

毫無疑問,一個地宮最根本的物品,便是藏經樓內的經卷。

至少對於蘇東來來說,地宮內最珍貴的就是那經卷。

蘇東來一路闖入地宮,然後循着足跡,來到了後院的藏經樓內。

藏經樓已經垮塌,唯有一個架子打在支撐着,書架散落一地,地上全都是一批批竹簡。

沒錯,全都是竹簡。

“這……這麼多的竹簡,我怎麼拿?”蘇東來驚呆住了。

竹簡的重量可不輕,最關鍵是上面記錄的內容太少。

怎麼拿?

怎麼辦?

蘇東來隨手拿起一卷竹簡,只是手掌才一碰,那勾連竹簡的繩索便紛紛潰爛斷掉。

“這……”蘇東來驚呆住了,看着手中的數十根竹條,不由得有些頭大。

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他一個人能搬走的。

“挑選幾卷最珍貴的帶走。”蘇東來目光如劍,手中火把一掃,照耀整個藏經閣,目光掃過那一卷卷竹簡,然後落在了一個木匣上。

木匣很大。

說是木匣,並不準確。準確來說是一個木頭箱子。

整個藏經樓內,存放着萬卷經書,卻唯獨有一個金黃色,金絲楠木製作成的箱子,豈不顯得很怪異?

蘇東來一眼就認出了那金絲楠木!

因為前世他見過領到的家中,就有個金絲楠木做成的雕塑。

“金絲楠木萬年不朽。整個藏經樓內經卷萬千,不曾得到保護,唯有這金絲木楠木製作成的木箱……”蘇東來二話不說,一把將金絲楠木的木箱拿住,然後扛在了肩上,飛奔離去。

箱子是用來做什麼的?

當然是用來貯存東西的。

藏經閣的的箱子,貯存的一定是最珍貴、最重要的經書。

這金絲楠木製作成的箱子便已經是珍貴至極,哪用箱子盛裝的經書,又該是何等珍貴?

箱子不過三百多斤,蘇東來扛着箱子,一路跟着散亂的人群,向著外面沖了出去。

說來也巧,此時外面恰逢天黑,那力夫出了石洞,二話不說直接就向著遠處奔跑了去,趁機擺脫了這群盜匪的控制。

那些盜匪也早就嚇得破了膽子,哪裡還有時間去管奔跑的力士?

再加上大家一邊奔逃,一邊口中狼哭鬼叫的呼喊,更是增添了三分恐怖的氣氛,那群盜匪也嚇得跑的沒了蹤跡。

蘇東來扛着箱子,一路上竟然沒有遇見阻攔的人,整個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蘇東來一路奔跑,到了一處老林內停下,然後坐在那金絲楠木的箱子上,口中喘着粗氣:

“這心念之術果然詭異。人越多,越適合施展。可惜我現在修為有限,對於那些天生意志強大、或者是氣血強厚的人,根本就無法撼動。不過對付普通人,倒是能叫對方一瞬間‘岔眼’,精神恍惚看錯了。”

“還有那雕塑,似乎很不簡單。”他坐在山中,看着遠處破廟中的燈火,還有深夜中的槍聲,眼神里露出一抹沉思:

“當年觀音廟的眾人,在廟宇淪陷之時,不惜放棄藏經閣,也要將那石像搶救出來,可見那石像必定不凡。”

“藏經閣乃是寺院根本,但當年觀音廟的眾人卻放棄了藏經閣,而是去搶救一座石塑。”蘇東來撫摸着手下的箱子,露出了一抹沉思。

“等到這伙賊人退去,我在去那觀音廟查驗一番也不遲。至於說那寺廟中的經文……”蘇東來面帶惋惜之色:“可惜我單槍匹馬,雖然有些勇武,但面對着幾十桿槍,也是無用。”

“白玉樓!”蘇東來略做沉思,然後扛起箱子,向著遠處走去。

知道白玉樓與那陳俢等人的名號,待自己日後有了根基,在找上門去,或者是直接託人去買,也未嘗不可。

這批貨物既然被自己給盯上了,那斷然沒有放棄的道理。

只要幾個人不死,日後這筆貨物終究會回到自家手中。

“就是不知這金絲楠木箱子里裝的是什麼?”蘇東來略作沉吟。

他沒有打開箱子去查看,而是趕緊下山。等到天亮這群盜匪組織起來,自己要是不能及時跑出去,反倒是麻煩。

還有,他要及時去將那甄善人給追回來。

此人心思狡詐,若能加以利用,必然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蘇東來透過黑蓮,遙遙鎖定二人氣機,一路來到了小縣城外。

小縣城夜晚城門緊閉,可不會隨意打開,免得遭了盜匪。

蘇東來在小縣城外將箱子藏起來,然後返回大荒世界吃吃喝喝,略作休整。

估算時間差不多了,才自那大荒世界回返,然後來到藍星。

“陽原縣看起來飽經戰火。”蘇東來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金絲楠木太過於惹眼。”蘇東來略做沉思,挖了一個大坑,將那金絲楠木的箱子埋起來,然後才向著陽原縣城走去。

縣城內

甄善人打着哈欠,伸着懶腰自客棧內走出,一雙眼睛裡滿是得意之色:

“哈哈哈,那小子簡直是腦袋有病,天下這麼大,他能找到我才怪。茫茫人海,我往其中一鑽,躲在某個犄角旮旯里呆上一斷時間,你就算是皇宮內的天子,也找不到我。”

甄善人哼着小曲,慢慢悠悠的自樓上走下來:

“那小子簡直是腦殘,竟然主動要被跑去做卸嶺力士,真真是沒見過那麼傻的。這小子怕是現在還在挖坑吧?等我找到二淑那賤貨,到時候搶了金條直接跑路,他去哪裡找我?”

甄善人哼着歌,慢慢悠悠的下了樓:“掌柜的,一壺小酒,兩個炒菜,外加一盤豬肉大蔥餃子……”

甄善人一邊喊着,目光掃過大堂,然後看到了坐在大堂內吃着豆漿油條的蘇東來。

蘇東來沒有看他,只是繼續在那裡吃着。

但甄善人卻猶若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蘇東來,尤其是蘇東來對面早就擺放好的一份早餐。

他看得出來,那是兩個人的早餐。

“陽城縣也不小吧?他是怎麼找到我的?他昨晚不是在挖坑嗎?怎麼一夜就跑回來了?”甄善人看着啃油條的蘇東來,面色不斷變換,然後終究是沒有想着逃跑,而是來到了蘇東來對面,拿起那早就擺放好的筷子,吭哧吭哧的吃了起來。

甄善人人生語錄一:想要在江湖上活的長久,就一定要拋棄所有僥倖。

人生沒有僥倖。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蘇東來看向甄善人,眼神里露出一抹讚賞。

甄善人面色難看: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自然有手段和辦法。”蘇東來道了句:“吃完飯後,咱們去找二淑,將我那金子,還有一個箱子想辦法運輸進來。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箱子?什麼箱子?”甄善人問了句。

箱子肯定不是普通的箱子。

普通箱子蘇東來自己就扛進來了。

“一隻金絲楠木箱子。”蘇東來道:“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注意到這隻箱子。”

甄善人一愣,一雙眼睛上下打量着蘇東來,眼神里露出一抹駭然:“金絲楠木?多大的金絲楠木箱子?”

一兩黃金,一兩金絲楠木。

蘇東來比劃的了一下。

“交給我就是了。”甄善人道:“我去買點油漆,將那箱子給改改顏色。然後再去找運柴人,暗中將箱子夾雜進來。”

蘇東來笑了笑,沒有多說,這甄善人陰險狡詐,可不是簡單的人。運輸一個箱子而已,對他來說並不難。

“你就不怕二淑跑了?沒準二淑那着金條,已經跑得沒影,和小白臉私奔了。”甄善人一邊說著,一邊暗地裡打量着蘇東來的表情。

“我說了,跑不了!誰都跑不了!我自然有手段找到你們。你們就算跑到深山老林,我也同樣可以找到你們。”蘇東來話語篤定,表情輕鬆而又自信。

甄善人不語,眼睛滴滴溜溜的轉,不知道想些什麼。

“咱們去找二淑。”蘇東來吩咐了句,然後放下筷子,向著遠處街頭走去。

甄善人聞言二話不說,立即跟了上去。

荒山

破舊的土廟前

白玉樓面色難看的站在那裡,陳俢盯着眼前一個個灰頭土臉的盜匪,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白先生,咱們還要繼續嗎?”陳俢轉頭看向白玉樓:“這地宮有些邪門。”

“我盜墓幾十年,王侯墓穴也開了十幾座,我本人也得了摸金校尉傳承,我卻不信這世上有鬼。”白玉樓眯起眼睛:

“觀音廟乃是當年的大廟,有一種香火叫做安神香,安神香有一種特殊材料,能叫人產生幻覺。這地宮內,或許有安神香的那種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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