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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這個章節名很生硬,原諒我吧,我原本就不會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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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聶小川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能夠全身而退,落荒而逃。

她始終不敢過多接觸蘇香影,怕會因此而將那個好不容易擺脫的身份暴露出來。

就算她再不承認自己是穆桔公主,也無法改變自己背負她這個皮囊的事實。

“小川,你確定你能把所有的資金都轉移出來?”柳裘的疑問喚回她的走神。

這幾天他們一直在研究散盡千金的事,楊堅鐵心要斷掉獨孤家的軍費來源,一開始他是抱着魚死網破的念頭,聽聶小川說可以利用股票將所有資金,轉移到暗處,便催着柳裘快去辦。

聶小川已經三日沒有回家了,她也初次見識到楊家的人際網絡.

她只不過在屋子裡簡單敘述下操作方法,很快就能得到實施,她很懷疑那些打着商鋪旗號的分店,只是經營着簡單的買賣。

所有的錢財都通過股票暗地彙集到,一家名為“溫宅居”的土財主手裡,這個財主經營的是畜牧生意,三個月後楊家的泡沫財富開始破滅了,股票大幅縮水,一文不值,皇家趁機買走了大半店鋪,偌大的楊家一夜之間入不敷出,欠債累累。

因為發生這麼大的事,朝里下旨剝奪了皇室珠寶專供等,一系列專營生意,整個楊家一派愁雲慘淡。

咒罵討債的人擠滿了各個商鋪,聶小川名譽一落千丈,比之前上位的傳聞更加惡劣。

“這是什麼?”聶小川看着柳裘放在眼前的一個暗色盒子,不解的問。

她已經呆在家裡好些日子了,等待那些風浪過去,袁天罡天天跟着李君出去跑,也不知道忙些什麼。

柳裘這還是初次登門,一臉好奇的四處看,尤其是看到聶小川來不及掩藏起來的,用於刺探和逃生的工具。

他隨手將手裡的盒子塞給聶小川,雙眼放光的撲上去,一把抓住看起來。

聶小川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枚銀制的簡樸戒指,刻着奇怪的花紋。

柳裘已經把那些鉤鎖暗箭銀針拆開來看,被她催問兩邊才意猶未盡的放下來。

“這個是我們溫宅居的印鑒,只要拿着它,隨時可以動用其錢財人員。”柳裘欣然道,一面捻着剛剛留起來兩綹小鬍鬚。

他今年三十歲,長相普通,面相老實,穿着簡樸,乍一看就像個莊家漢子,但那雙細小微長時刻閃着精光的眼睛,展示着不容人小瞧的魅力。

這一點從他作為楊堅左旁右臂的地位上就可以看出來,楊緋色足足小了他十二歲,嫁給他也沒半點不滿,反而常常要為如何討他歡心而苦惱。

聶小川打心眼裡喜歡這個人,只因為他精明卻不陰狠,為人處事透着一種正直,溫和。

“溫宅居的印鑒?”聶小川好奇的拿起來,觀看這枚毫不起眼的戒指。

對於溫宅居她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是楊堅的隱藏力量,經營着整個北周的煤礦,這次散盡千金的行動,大多數都是依靠他們實施,從種種跡象來看,不但是一個大大的財富集團,還是一個集刺探暗殺護衛為一體的家將隊伍。

“小川,天底下有這個戒指的,目前為止只有四人,你就是其中之一啊。”柳裘一派老城的說道,一面亮出自己尾指上那枚同樣形狀的戒指,“後生可畏啊!”

聶小川被他的故作老態逗笑了,既然這個戒指如此重要,她自然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現如今的她更加了解集團作戰的厲害,再不會傻到將這種隨時可以借用的力量拒之門外。

門外響起咚咚的聲音,楊緋色火燒火燎的跑進來,看到柳裘在這裡,有些意外。

聶小川不動聲色的收好戒指,看到楊緋色目光在她和柳裘身上,轉來轉去。

楊緋色穿着加厚的皮裘,接連下了幾日雪,地上泥濕一片,她腳上穿着皮靴,踩了一地的腳印,從楊家生意開始慢慢下滑時開始,她已經好些日子不來找聶小川了。

獨孤夫人啟用聶小川的本意並不在此,所以倒也沒多大氣憤,探望過幾次表示遺憾也就不再理會了,但楊緋色卻是希望大失望大。

“你怎麼也來這裡了?”楊緋色首先將怒火對準了柳裘,“家裡都鬧得不成樣子了,你到圖個心靜。”

柳裘對這個脾氣不是很好的小嬌妻,向來是老好人態度,聽見她問,忙一連聲的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楊緋色就像被淋濕的炮仗,有火也發不出,臉變得發白,眼看着柳裘抓了一把聶小川造好的暗器,快步走出去,哇的一聲哭出來。

聽到她的哭聲,柳裘加快腳步,很快不見了。

楊緋色抹着眼淚坐下來,解下外袍,露出一身暗青棉衣,雖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人也顯得很瘦,較之半年前,精神差了很多。

“我原本以為你是個女中丈夫,卻原來也只是個繡花枕頭!”楊緋色臉上掛着淚,憤憤道,“楊家終於毀在大哥這一代,真是牆倒眾人推,現如今連個下人都能給我臉色。”

聶小川有些哀傷的看着她,卻無法安慰。

知道這件事真相的只有極個別的人,外人眼裡的楊家已經樹倒猢猻散了,作為嫁人的千金小姐,隨着娘家失勢,原本就不受重視的狀況更加嚴重。

哥哥不理,婆婆不愛,丈夫無視,小妾跋扈,楊緋色很快消瘦下去,自從得知一位小妾有了身孕,人也變得沉默寡言了。

這個時代,女人就是用來傳宗接代,錦上添花之用,如果能養得起,妻妾自然是越多越好,柳裘做的已經算是好的了,自從娶了楊緋色,除了屋子裡原有的倆個丫鬟升為妾,再沒從外納過一個女人。

這不能不說是對楊緋色的愛意,然而就是這種愛意導致了婆媳不和,柳裘哪裡在意這些家庭瑣事,隨着楊緋色抱怨越來越多,他的做法就是逃開,日積月累,心便真的逃開了。

楊緋色抱住聶小川,放聲大哭,似乎要將所有的積怨都哭出來。

“如果我是個男兒,去哪裡不能做番事業,也用不着這一輩子都要圍着一個男人過活。”楊緋色苦笑道。

聶小川忍不住笑道:“女兒就不能做一番事業?只怕你捨不得你家柳郎!”

楊緋色橫了她一眼,說道:“原本指望你能給女兒們長長臉,現如今倒是抹了黑!”

聶小川只是一笑,知道現如今外邊傳言她因得不到楊堅寵愛,而懷恨報復,將楊家生意敗壞。

“原本以為你能做個不一樣的,離了男人也能活,眼下看來是高看你了,還好現在獨孤七郎對你依舊中意,聽說求見好幾次,你都不見,這是何必呢!”楊緋色站起來說道,一面仔細打量她,“不如你就嫁過去,做個妾也沒什麼,你看我家那幾個小妾,哪個不比我這正妻得勢?”

聽了這話,聶小川本有些惱意,但看她一派清純眼神,清減的容顏,知道是有感而發,也是真心為她考慮,便也惱恨不得,便躬身謝過,不接這個話題。

楊緋色見她毫不在意,便皺起眉頭,低聲道:“我聽人說,你跟你那小弟,原本不是親生?”

聽了這話,聶小川卻是一驚,問道:“誰說的?”

楊緋色看出她的驚訝,心內更是篤定,攬着她的肩頭低聲道:“如果不是親生,你們同食同住,年紀也都不小了,難免外人會說什麼!還是早早嫁人吧!”

聶小川又好氣又好笑,追問道:“到底誰說什麼了?”

楊緋色嘻嘻一笑,說道:“還不是那些喜歡七郎的女人們說的,七郎馬上就要出使北齊,這一去好些日子不能見,一個個邀寵獻媚的想見他,七郎可是說了,除了你誰也不見。”

出使北齊?聶小川被這個字眼吸引住,再顧不的去理會其他。

送公主出嫁的事,幾個月前因為北齊老皇帝病重而推到年後,怎麼突然就要出發了?

“什麼時候出發?”聶小川忙追問,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聽到半點消息。

“三日後,”楊緋色一臉促狹的看着她道,“怎麼,要去送送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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