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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岳靈聞言,腦袋“嗡”的一聲轟鳴,蕭侯遠的言下之意該不會是讓自己見蕭隨風最後一面吧。  無暇籌措,李岳靈快步走進了特護病房來到病床前,此刻的蕭隨風臉色蒼白的可怕,頭上裹着厚厚的紗布,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若不是李岳靈看出他胸部仍在起伏不定,只怕會以為他已經死了呢。  “隨風。”李岳靈輕聲在其身旁喚了聲,不知不覺間李岳靈眼眶竟是濕潤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把自己的好兄弟給弄成了這樣,隨風不會真的性命不保吧。在這一瞬間李岳靈的情緒起了極大的波動。  隨着李岳靈不住的輕喚,蕭隨風緊閉的雙眼竟是慢慢地張開了一條縫,看到是李岳靈後,蕭隨風似乎精神一振,渙散的眼神也有了一絲光彩,“岳靈……”  李岳靈沉重的笑了笑,點頭道:“你別多說話了,等養好病了,我們有得是時間聊。”  蕭隨風眼神中顯露出一絲自嘲的意味,沙啞道:“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知道,別忘了我是學醫的……咳…….咳……”  “岳靈我求你一件事……”蕭隨風的臉色稍微紅潤了一些,那輕如蚊嚀的話音也響亮了些許。  可這並沒有讓李岳靈有所欣喜,從方才蕭伯伯的話語再結合如今蕭隨風的口氣以及他現在這副情形,李岳靈越發擔心起來了。  “你說……”李岳靈深知現在不是阻止蕭隨風的時候,點着頭應聲道。  “我……我要是走了以後,你要幫我多照顧一下我老爸老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拜託你了……”蕭隨風越說氣息越弱,本是張開的雙目也不由自主的微瞌了起來。  一瞬間李岳靈心潮狂涌,不行,我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隨風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讓他死。當蕭隨風再度閉上雙眼之際,李岳靈並沒有大喊醫生,心知既然連隨風的老爸,身為名醫的蕭侯遠都對救治蕭隨風不報希望了,那正常的醫療手段肯定是沒有效果的。在第一時間,李岳靈就想到了自己所掌握的天道真氣。  自上次為老爺子療傷之後,李岳靈特地花了心思請教了老爺子,對內家真氣療傷的方法好好學習了一番,更是知道了真氣這玩意兒的諸多妙用。  此時若是不搏更待何時,無論如何自己也要把蕭隨風從死亡線上給拉回來。李岳靈右手搭上蕭隨風的脈門,體內的天道真氣迅速的順蕭隨風脈門探入他的體內,經此巨力入體,蕭隨風平躺在病床上的整個身軀猶如觸電一般抖動了起來。  現在李岳靈也唯有放手一搏了,不同於當日為老爺子療傷的情形,如今李岳靈是要以天道真氣其中包含的生生不息之氣來激活蕭隨風自身的潛力,同時以天道真氣來充實蕭隨風的經脈,增強他的抵抗能力,令其恢復生氣。  天道真氣在李岳靈的催動下,如靈蛇舞動般在蕭隨風體內遊走不息,一遍又一遍,由於察覺到蕭隨風體內的血脈此刻極其脆弱,李岳靈更是小心翼翼,將天道真氣控制在三成左右,以天道真氣滋潤着蕭隨風已漸衰敗的血脈,同時也疏導起蕭隨風五臟內鬱積的血塊。  約摸過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當李岳靈收手之際,蕭隨風蒼白如死人的臉色竟是微微泛出一絲紅潤,這一發現讓李岳靈欣喜若狂。想不到天道真氣居然又一次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看着蕭隨風沉沉睡去的倦怠臉龐,李岳靈自言自語道:“好兄弟,你不會就這麼掛吧,你可要堅強的挺住啊!否則以後誰陪我一起泡妞,誰陪我一起豪賭啊,誰陪我一起……”  李岳靈還沒把話說完,病房的門倒是被打開了,蕭侯遠攙扶着隨風的母親一起走了進來。  “岳靈,隨風能夠在最後的一刻見上你一面,我想他的心愿也了了。”蕭侯遠本身就是名醫,一早就知道自己兒子的傷勢能夠撐到如今已是十分不易了,現在這話說出來,倒是惹得身旁的蕭伯母險些再度哭暈過去。  李岳靈不忍二老傷心,連忙道:“蕭伯伯,蕭伯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啊!隨風只是睡了過去,你們看他面色紅潤,呼吸勻暢的樣子,不會有事的,你們可千萬別太擔心了。”  “岳靈,你不用安慰我們了,這都是天數啊!”蕭侯遠顯然無法相信李岳靈口中所說的話,還以為他是為了故意安慰二人這才如此說的。  李岳靈讓開擋在蕭隨風病床前的位置道:“我可沒有瞎說,蕭伯伯,你和伯母都是醫生,你們自己看好了。”  片刻後,從特護病房中傳出了二老喜極而泣的哽咽聲,蕭侯遠一手搭在蕭隨風的手腕上,號脈結束後,神情無比的歡愉,“真是奇蹟,奇蹟啊!”而李岳靈則在一旁欣慰的看着二老,直等到二老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李岳靈這才上前道:“蕭伯伯,蕭伯母,我們還是先出去,讓隨風好好休息吧。”  此刻二老的心情已經由極悲轉為極喜,就連出門的步伐都顯得輕鬆了許多。雖然他們想不通為何自己的兒子能夠在奄奄一息,醫石無用的情況下一下子好轉過來,可只要蕭隨風不用死,二老哪裡管得了這許多呢,就算是現在有人告訴二老,是佛祖顯靈救了蕭隨風的一條小命,相信他們也不會介意的。  “蕭伯伯,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讓隨風住進醫院的?”在蕭隨風脫離了生命危險之後,李岳靈準備追究原因了。  蕭侯遠輕嘆了口氣道:“我們也不清楚,是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這才趕來的,就是這所醫院的蔣醫生打電話通知我們的。”  “蔣醫生?那現在這個蔣醫生還在嗎?”  蕭侯遠指了指通道左側的一道門道:“應該在那兒吧。”  推開值班辦公室的大門,李岳靈快步走了進去,辦公室里只有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背對着進門的李岳靈在忙碌着。  “請問是蔣醫生嗎?”  聽到人聲,那名醫生轉過了身來,“我是,有什麼事?”  想不到蔣醫生居然是位如此出眾的美女,其容貌之美絕對和金暖玉有得一拼,少了一份金暖玉那種出生世家的典雅氣質,卻多出了一份天然的純美。李岳靈微微一楞後,旋即道:“我是特護病房的病人蕭隨風的朋友,聽說是蔣醫生打電話通知隨風的父母到醫院來的,我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哦。”蔣醫生以一種不帶半點感情的語氣冷漠道:“病人入院後經診斷為頭部遭受鈍器敲擊,引起暫時性昏迷及失血過多,身體多處軟組織挫傷,四處骨折,內臟大量出血引起併發症,估計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李岳靈聞言,笑了笑道:“蔣醫生說的未免太過悲觀了吧,我那朋友命硬,想死可是很難的哦。而且我想蔣醫生也誤會了我意思,我想問的是,我的朋友是在何種情形下被送進醫院的。”  蔣醫生奇怪的看了李岳靈一眼後,身軀不為人察的微微一震,接着依舊以她那冰冷的語調說道:“是一所地處華南路的私人俱樂部打來的電話,說有一人重傷需要救治,我們派出救護車把人給接了過來,從病人的身上我們找到了他家人的聯繫方式。”  “金玉滿堂……隨風竟然是在金玉滿堂出的事……”想到十多天前是自己親手把那張金玉滿堂的A級會員卡塞給了蕭隨風,李岳靈頓生後悔之意,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誰傷害了我李岳靈的兄弟就一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現在的李岳靈可不比往昔那個地產公司的小職員,自偶得勝寒戒後,隨着時間的推移,李岳靈已經自然而然的培養出了一股強大的自信。  正在李岳靈思忖着此事絕不能善了之際,蔣醫生的話音再度傳出,“這裡是值班室,如果你問完了,請你出去。”  怎麼還有如此不盡人情的醫生啊!這是李岳靈在看到蔣醫生那冰冷且毫無半點感情色彩可言的表情後生出的第一感覺。  看着李岳靈退出值班辦公室的大門後,蔣醫生的一雙黑眸驀然變了顏色,綠幽幽的瞳孔配合上她那絕美的冰冷神情,構成一副詭異莫明的畫面。  “那熟悉的氣機波動……沒錯了,是道宗的傳人,可什麼時候道宗的規矩改了,不是只有達到元嬰期的弟子方可入世修行的嗎?像剛才那人弱得可憐的氣機波動,最多不過是靈動期而已?”其實蔣醫生這還是高估了李岳靈呢,現在的李岳靈充其量不過是個築基期的修真小嫩鳥。  瞳孔中的綠芒逐漸轉淡,蔣醫生平靜了近百年的心境卻是因為李岳靈的突然出現而亂作一團,一時間思緒萬千,“道宗……又見道宗……”下意識的觸及掛在玉頸上的奇形玉佩,忽而情不自禁地念及過往種種,千載歲月,但見她那冷漠如冰的臉龐竟是滑落下一顆晶瑩的淚珠。  “那是千年前的一個冬夜……那個輕聲呼喚自己“詩詩”的男子……”    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