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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暴普雷斯身上原本凝固的堅硬無比的金屬粘合劑突然有了驚人的變化,就如同被高溫熔煉成鋼汁的鋼鐵一般,居然開始活動溶解了起來,一塊一塊向下流淌蠕動着,但是看上去卻不冒一絲熱氣,詭異之極。

人們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着惡魔就要掙脫出牢籠卻無能為力的恐懼如同一道無形的束縛讓人全身僵硬,呼吸困難,不過他們很快就明白真正恐怖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人們驚恐的發現那凝固後堅韌性可媲美鈦合金,專用來修補太空船的金屬粘合劑並非是融化了,而是被裡面的暴普雷斯的身體吞噬融合了,因為原本覆蓋全身的粘合液已經越來越少,手臂上甚至都已經露出了本體。

不過片刻之間,由於凝固力的迅速減弱,金屬粘合液再也束縛不住其中的惡魔,隨着其身形的不斷細微變化,咔嚓弄叭的斷裂聲不決於耳,動作的幅度也越來越大。

終於,當粘合液稀薄到只剩不足原來一半的時候,如同被蛛網粘住的惡魔爆發了……

猛地一揚身子,額頭水晶和雙眼金光暴shè,身後巨大的翅膀吃力的張開,翅膀和身體之間的粘合液如同拉麵一般被越拉越細,發出刺耳的金屬撕扯般得聲音,當黑色的蝠翼完全張開後,額頭的水晶猛然又暴發出更強十倍的光芒,如同突然多了一個小太陽,整個大廳亮的無法視物,當震耳的咆哮聲隆隆響起時,大廳卻突然又暗了下去,卻是強大的音波觸及了防護罩,光暈迅速流動的防護罩將光芒遮住了,聲音也瞬間被完全隔絕了,人們只能從地面的輕微顫動中感受到能量源所散發出的恐怖力量。

“長官,我們快走吧,等他出來我們就完蛋了!”一名臉都已經變色了的中尉朝着一名軍官叫道,若非他們是訓練有素的S級部隊,恐怕在這種恐懼的重壓下早就已經爭先恐後的跑掉了。

那名軍官伸手抹去額頭的冷汗,環目四顧,只見自己的手下露出即使面對蟲獸大軍也沒有過的恐懼和緊張,不過他接到的是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捕獲或消滅暴普雷斯,若是撤走,恐怕回去後會承擔嚴重的後果,倒還不如憑藉手中先進強大的武器拼一拼,要知道這次他們也是有備而來,手中強大的火力足夠在十分鐘內削平一座山頭。

那軍官主意已定,咬牙道:“不行,我們血天使部隊絕不可以不戰而退,大家注意力集中,他一出來立即全力開火!”然後轉頭對剛才那名中尉道:“把那個小女孩帶過來,或許等會能派上用場。”

眾人明白到了生死關頭,只得擺好攻擊陣型,所有的武器槍口都對準了防護罩,等待惡魔的出現。

此時,地面的顫動越來越明顯,防護罩上能量迅速流轉,光暈激蕩,隨着一聲悶響,防護罩突然無聲無息的消散掉了,幾乎同時,所有的燈光突然熄滅,這地下大廳頓時一片漆黑,人們大吃一驚,手中的槍械不由自主的開始噴shè出各種火焰,密集的槍聲中一道道光芒一閃即逝,照得大廳明滅不定,這是一瞬間的事,人們剛開了兩槍就感到一股強勁的氣流迎面撲來,卻是剛才能量罩消散時產生的氣流,人們不由自主地用力抵抗這股推力,槍聲不免就是一頓,等到人們開始重新尋找目標時,卻發現大廳內全無聲息,根本就不知道暴普雷斯在哪兒里。

“哪兒去了?”有人緊張的問道。

“肯定還在大廳里,小心!啊!”隨着一聲慘叫的響起,這個漆黑的大廳里開始了惡魔的晚宴,血腥味迅速瀰漫在空氣中,人們的慘叫和悶哼不絕於耳,還活着的人再也不敢呆在原地,拚命在黑暗中四散開來,恐慌而漫無目的shè擊打的大廳千瘡百孔,搖搖欲墜。

那名軍官緊緊地貼在牆壁上,沿着牆壁緩緩摸索着移動着,他想找到門逃出去,現在他可真的是悔恨死了,那個惡魔根本就是死神的化身,可憐這麼多jīng銳的血天使成員連人影都還沒看到就被莫名其妙的收割去了生命。

此時大廳中還活着的人,大都靠在牆邊不敢發出聲音,生怕氣喘大一點都會引起那個惡魔的注意,心頭除了恐懼再也不剩其他的東西了。

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個耀眼的光球,下面兩雙眼睛散發著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冰冷光芒,活着的人們頓時摒住呼吸,手按住心臟,好像心跳的聲音也會引起惡魔的注意一樣。

恐懼到極點時,也通常會讓人做出大膽之極的舉動來,一個傢伙顯然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恐懼和壓力了,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一邊端起槍瘋狂的傾瀉着子彈,一邊向那光芒走了過去,在其他人眼中,就如同撲向火焰的飛蛾。

果然,隨着噗的一聲聲響傳來,大廳中重又安靜了下來,除了血腥味更濃了一些外,只有一個小女孩的哭聲清晰可聞。這次沒人再敢做出任何動作,只能絕望恐懼的看着大廳中心的光芒,那是死亡之光。

實際上此時的我正在竭力嘗試控制自己,黑暗的大廳對於我來說如同白晝,每個人在什麼位置我都一清二楚,只是剛才一連串的血腥殺戮讓我得到了發泄,尤其小萱的哭聲讓我昏沉的神智清醒了一點,我下意識的隱隱感覺到這麼放任心智瘋狂殺戮下去很不妥,而且恐怕到時候連小萱都會被我殺掉,所以才頓住身形停止攻擊,努力控制住內心中瘋狂翻湧的殺機和破壞慾望,可誰知道那個不知道死活的士兵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怎麼了居然主動來攻擊我,那種活力強大的槍械打在身上的衝擊力也非同小可,如同有人用棍子不斷重重的戳在我身上一般,雖不至於造成太大損傷,卻也感覺到疼痛,心底那股被我努力壓制的慾望伴隨着怒氣重又翻騰起來,伸手捏爛了那名士兵的腦袋後,我只掙扎了片刻就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那股戾氣,若非有小萱在這裡,恐怕我早就沒有約束的將這裡夷為平地了。

我靠着靈台中一點清明,痛苦的低吼一聲,不由自主地狠狠一拳擊打在腳下的地面上做為短暫的發泄,這一拳幾乎彙集了我全身力量的宣洩,所造成的破壞是驚人的,似乎整個建築都在顫抖,不過幸好這底下最後一層的地表是特殊金屬鋪成得,以我得拳頭為圓點,周圍數十米內的金屬地板都裂斷上翹了起來,如同豎起一片金屬刃林,尖銳的斷緣如同刀鋒一樣頓時扎穿了好幾個人,由於一時不得就死,痛苦之下慘叫聲顯得凄厲之極。

我這一拳下去就知道不妙,此時頭腦中最後一絲念頭就是保護小萱不受到傷害,其他都已經混沌不清了,不過這一絲念頭顯然得到了身體的執行,我閃電般的出現在小萱身旁,一腳將翹向她的鋼板踩下,伸手一撈,將哇哇大哭的小萱夾了過來,抬頭看向上方,額頭金光暴shè,一道金黃色的光罩如同一個橢圓形的蛋般將我們保護在其中,然後我炮彈一般向上方衝去,屋頂在強力的衝擊下轟然而裂,光罩上光彩流動,遠比剛才他們困住我的那個防護罩要光亮厚實許多,我如同一顆堅硬無匹的金色光球,接二連三的撞開一層層的屋頂,中途交戰的血天使,新龍牙甚至是暴雷隊員都被不分敵我撞飛開去,只是眨眼之間,我已經衝到外面,寥寥幾顆殘星掛在夜空中,驟然新鮮的空氣帶着冰冷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