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應大夫,許副院長請您去趟他的辦公室。”一名護士在醫院的門口對剛剛進入醫院的應寬懷說道。

“知道了。”應寬懷答應了一聲,來到了院長辦公室的門前敲了敲門。

“進來。”許院長中氣十足的說道。

應寬懷推門而入,自己找了個座位坐下後說道:“許院長,找我有事情?”

徐波臉上帶着一絲做作的微笑起身說道:“何……應大夫,來,坐坐坐。”應寬懷淡淡一笑,在座位上坐下來。

“應醫生,事情是這樣的,下午有一個手術,本來應該是小許醫生主刀的,可是這幾天許醫生的肩周炎又發作了,怕手術中有什麼閃失,不知道……”許波副院長臉上帶着一絲危難的笑容,欲言又止地說道。

應寬懷點點頭說:“既然這樣,那我也可以代替許醫生,請您把病人的病歷給我看看。”

許院長聽他這麼一說,連忙將放在手邊的病歷推了過去說道:“好好乾!我看好你的!今年的職稱評選,我一定全力推舉你。”

應寬懷謙虛地笑了笑,拿起手中的這份病歷走出了許副院長的辦公室,聽到身後的一個油滑的聲音響起:“小麗,今天晚上有空嗎,不如一起吃飯如何?”

不用回頭,應寬懷也能聽得出來,這就是自己要代替的那位小許醫生,也是許副院長的兒子,醫院裡面的標準紈絝子弟:許成龍。

許成龍從醫學院畢業之後便在這所醫院做了醫生。許成龍在這所醫院工作了五年,也算得上是聲名鶴起的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就是一個部門的副主管。

只是,這位青年才俊在應寬懷來到的這一個多星期裡面,從來沒有見到這位青年才俊做過一個手術,而且好像每天都是那麼悠閑。

從其他幾位醫生的私下談論中,應寬懷更是聽到,好像他所有的手術,都會因為他的這裡不舒服,那裡不舒服,而找別人代替。

而這些事都是由許副院長一手安排的。那麼這位“青年才俊”有幾次手術是自己動手做的呢?而且怎麼會找他這麼一位婦科門診的主治醫師來幫忙代刀呢?

“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已經跟男朋友約好了。”叫做小麗的女護士非常客氣的拒絕了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的許成龍。

“又是你那個自以為正義的窮警察!我看你還是少跟他來往的好,不如選我怎麼樣?”許成龍大聲地抱怨着說道,絲毫不在乎醫院應該處於安靜之中的規定。

幾個走在應寬懷身邊的護士的竊竊私語:“許陳院長那麼嚴謹、認真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

“就是阿!明明還在追老院長的孫女,居然敢這麼正大光明的……”

“哎!算了!別說了,小心他聽見了。”

老院長的孫女?應寬懷的腦中閃出了一絲為什麼會找自己做主刀大夫的原因。

張路面帶着得意的笑容擋住了英寬懷的道路,上下仔細的打量着應寬懷:“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就讓我看看一個婦科中醫,如何來做外科手術的吧。”

應寬懷彷彿沒有聽到張路的話一般,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自己手裡面的病例,輕輕的一側身躲過了張路。

張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緊緊地抱着自己的小腿,臉上露出了一副疼痛難當的神情。

周圍路過的人都好奇地看着這位醫院裡面傑出的年輕醫生,為什麼會突然自己坐在地上,而且表現出疼痛的模樣。

“無聊的人類。”應寬懷頭也不回的向前走着。

身後的許成龍傳來了一陣咆哮聲,聽起來像是有一名病人不小心碰撞到了他的樣子。

應寬懷回到辦公室,把病歷仍在桌子上面,好氣又好笑的說道:“這他媽的什麼年輕俊傑?居然開的除這種狗屁診斷書?明明就是感冒,為什麼要建議別人割痔瘡?而且這種級別水準的手術,還需要別人代替?”

坐在應寬懷對面還沒有分到自己門診的徐老醫生,拿起應寬懷仍在桌子上面的病歷,推了推他鼻樑上面的老花鏡看着說道:“算了吧年輕人,雖然這個世家子弟有些胡來,可是他們西醫外科手術的,每個月都有一定的手術數量的任務。像他這種水準的人,大手術太危險了,只能用這種方式湊數量了。”

“數量任務。還真是夠市場化的。”應寬懷搖着頭對門外喊道:“下一位!”

門外走進來了一名手提黑皮包,尖嘴猴腮,年約三十歲的中年男子,應寬懷的鼻子告訴自己,這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實際年齡只有二十八歲而已。

“二位醫生好!二位醫生好!敝人王定田!這是我的名片。”王定田臉上的笑容配上他那點頭哈腰的樣子,給人一種無比猥瑣的感覺。

應寬懷來做醫生的這幾天,已經見過幾個這樣的人了。

來婦科門診的男人,只有兩種,一種是推銷藥品的推銷員,另外一種就是某些關係戶,知道某些門診的大夫,除了他們的門診事項之外,還有非常拿手的絕活,才會來這種風馬牛不相及的門診。

王定田顯然是屬於前者,這一點應寬懷看他的名片上面的醫藥代理,就非常明白這一點。

在醫院裡面,要想讓某種葯賣得好,並不是只要打通藥材購買部門的關係就可以的。院長、藥房人員、主治醫生也都是非常重要的環節。

王定田走入辦公室,非常有經驗的坐在了徐老醫師的面前,畢恭畢敬的說道:“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完全把坐在一旁的應寬懷,當作了一名毫無權利可言的實習醫生而已,除了禮貌的給了一張名片,就沒再正眼瞧過應寬懷。

應寬懷看着面色尷尬,想要開口解釋的徐醫師揮了揮手,制止了對方,將手裡面的名片一點點的撕碎,扔進了垃圾桶裡面,面帶微笑的看着那後腦勺對着他,正在唾沫橫飛,不停亂講的王定田。

常年在外跑藥品的王定田,很快發現了房間裡面的氣氛有點不對。

通常情況下,跑藥品遇到的情況,老醫生都是一幅愛搭不理的模樣,基本上說話也都是“哼”“哈”“嗯”,之類的簡單會話,但是當自己暗示潛規則的時候,這些醫生都會把年輕人支出去,或者乾脆隱晦的讓自己下班請吃飯詳細談。

可是這位徐老醫生的態度,就連自己說潛規則,並且一再暗示回扣數量巨大的時候,同樣沒有任何的反應,或者說變得更加坐立不安了起來。

王定田停止了口述,多少有些機械的轉過頭來,看着依然面帶微笑看着自己的應寬懷,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位……”

“經驗有時候也會出錯。”應寬懷把身子靠在了椅子背上面,一幅舊社會地主老財的樣子看着王定田說道:“沒錯!這個房間正如你所猜測的那樣,是由我來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