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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依舊有些沉重的眼皮,我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軀體毫無知覺,不能移動分毫。不管我如何努力地從大腦發出指令,唯一還受控制的,依舊只有脖子。

我費力的轉頭四顧,一張臉便隨着這一動作映入了我逐漸清晰的視線。

這是一張女人的臉,樣貌絕美。這種美實在無法用言語描述出來,因為任何形容詞對於這張臉來說都顯得蒼白無力。如果一定要給她一個描述,那麼我只能說:這相貌完美的集中了所有人類女性的美麗基因!

看到我的蘇醒,這個女人微微的笑了笑,用她那十分悅耳的聲音說著什麼。我沒聽清她話里的內容,因為我在她帶來的安逸氣氛中,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此後的許多天,我一直在昏睡和清醒之間掙扎。可喜的是,我清醒的時間正在逐漸加長,身體的知覺也在逐漸恢復。

又過了一些日子之後,我的上半身已經能自由活動了,不過腰部以下還是毫無反應,所以生活起居還是得靠這個相貌絕美的女人照顧,雖然這種照顧由於性別存在的差異,時常讓我覺得十分尷尬。

這個女人姓伊,是個醫生。由於我不知道她的具體姓名,所以便稱她為“伊姐”,雖然她的年紀看來和我差不多,不過對於救命恩人多些尊敬總是應該的。

據伊姐所說,我是在海上被人救起,而後送到這個小醫院的。雖然她也很好奇,我是怎麼飄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小鎮近海的,但是這個問題我實在沒法給出答案,因為自從我清醒過來,大腦之中就是一片空白,最近的記憶就是第一次醒來時伊姐那張絕美的臉。

伊姐以一個醫生的身份告訴我,這種情況並不嚴重,可能是我受傷的時候衝擊到了大腦,造成了短暫的失憶現象,過段時間就會慢慢恢復的。

在等待記憶和身體恢復的那段時間,除了偶爾和伊姐聊聊天以外,我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看。

是放在床頭柜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伊姐拿來給我解悶的。這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古樸,皮質的封面和分不清材質的內頁帶着一種沉澱的滄桑味道,彷彿經歷了整個歷史長河一般。的首頁寫着一句極具壯烈感的格言:荊棘必定鑄就王冠!

不過讓人頗感無奈的是,這的內容既不壯烈也和古意毫無關係,反而讓人覺得有些荒誕戲謔,難以置信。雖然中除了文字描述之外,還帶有大量我看不懂的數據和圖譜,看起來十分的嚴謹。但是記敘的卻都是一些未證實上古的文明,或是人類起源之類的傳說。

這些離奇的故事,實在讓我提不起深思研究的興趣,所以只好當成小說來讀,用以打發時間。

終於,我可以下床走路了,然而本來的興奮卻很快就被一系列接連不斷的恐怖事件沖淡了……

說起這些事件,還要從我第一次走出這個房間講起。

那是我可以下床的第三天,早已在房間內憋得難受的我,便向伊姐詢問是否可以出去走走。伊姐並未阻止,只是告誡我注意身體的虛弱程度,不要走得太遠,還有就是盡量不要打攪其他人,我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想到終於可以換換眼前乏味的景色,我就覺得十分開心。於是伊姐剛剛離開沒多久,我便興沖衝下了床,打算出去轉轉。無奈,我的身體依舊十分虛弱,行動力很差,所以只好耐着性子扶着牆,慢悠悠挪到門口,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視線中走廊的樣子,着實有些出乎意料。所有的牆壁、地面,都不是通常醫院的那種白色,而是一種帶着木紋的淺棕色。很多的地方長着黑斑,有些地方還有着大小不一的坑窪,整體看來就像老式學校或者舊船艙那樣古老破舊。

這走廊很長,光線很暗,每隔幾米遠才有一個昏黃的光源吊在天花板上。高高的天花板被忽明忽暗的光源弄得漆黑一片,我努力抬頭辨認了半天,也沒分清這很不穩定的光源到底是什麼,只好看作是燈過於老舊或是電壓不穩。

走廊兩側分布着一些房門,不過卻沒有什麼光亮透出,也沒有什麼聲息,安靜的好像整個走廊就只有我這一個活着的生物。我隱約的看到,走廊的盡頭處有着一團很亮的白光,那是這昏暗的走廊里唯一明亮的地方。

我扶着有些斑駁的木製牆面,慢慢的向著那團光亮走去,心裡想着那裡也許是窗口,那樣的話我就終於可以看看外面的景色了。也許是許久沒有看過外面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盡頭處的那團光源對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好似有什麼在不斷地召喚我一般。

走廊里依舊寂靜異常,老舊的木地板,一踩上去就會發出有些惱人的“吱嘎”聲。忽然,這聲響出現了兩種不同的節奏,另一種頻率的聲音,從我的背後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

“吱嘎……吱嘎……”

我以為是有人走了過來,於是便停下腳步,轉身便想打個招呼。然而,轉過身體的我,卻發現身後的走廊里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那一瞬間,我覺得渾身的汗毛都炸立了起來。空無一人的走廊自然不會讓我這個大老爺們害怕,但是那依舊勻速向我靠近的“吱嘎”聲卻讓我不得不驚恐!

我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努力地在空曠的走廊里找尋着其他人的身影,但卻仍舊一無所獲。然而那詭異的走路聲卻沒有因為我的驚恐而停止,仍然一步步的向我靠近着,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突然,一種被什麼東西穿過身體的感覺席捲了我的全身,渾身上下瞬間便感到了一陣透骨的冰冷!我只覺得呼吸開始變得困難,虛弱的身體再也支持不住,靠着牆壁滑坐在了地上。

我大口的喘息着,渾身汗如雨下,然而那聲響卻依舊未停,不過卻是離我越來越遠。

我的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也有些不聽使喚。就在此時,那聲響終於在遠處停了下來,緊接着便出現了一種類似開門的聲音,然後……沒有然後了,因為我在聽到那模糊的開門聲時就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我的床上。伊姐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批評着我的不小心,指責我不顧身體虛弱偏要亂跑,結果暈倒在了走廊里。

昏倒前的恐怖經歷在記憶里依舊清晰,但是我卻不敢把這事情講給伊姐聽,我怕嚇到她。為了躲避她機關槍似的指責,我只好用“走廊盡頭是什麼地方”這樣的問題來轉移她的注意力。伊姐回答說那裡是治療室,不過不管是什麼我也別想去了,短時間之內我只能老實的在屋裡休養!

既然醫生下了命令,作為病人的我也只好遵守。其後的一段時間,我便繼續在屋裡翻看床頭的那本,那次恐怖的經歷也被我歸為了昏迷前的幻覺,漸漸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