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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它?!

我咽了咽口水,腦中不禁想起了那本在噩夢中一直放在我床頭的,被我翻過無數遍的古書。一樣的大小,一樣的形制,一樣古舊的牛皮封面。無論從哪個角度上看,眼前的古書都像極了夢中的那一本。

我努力壓抑着雙手的顫抖,迅速將古書從木盒子里取出,迫不及待的翻開來看。

沒錯,一樣的質感!

不明材質的內頁讓我雙手顫抖有些壓抑不住,就連正在和小芊說話的喀特都已經發現了我的奇怪,禁不住將視線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沒精力再去遮掩這些,頭也不抬的繼續向後翻去,只是想儘快看看書裡面的內容是不是和我夢裡的一樣。

隔頁、扉頁、第一頁……

這……不是?!

我怔了怔,急忙加快速度向後翻去,直到將整本書都大致翻了一遍這才作罷。

確實不是!

扉頁上沒有那句箴言,而後面每一頁上的內容都不是我看過的。嚴格來說,頁面上的字我一個都不認識,就算見過幾個也辯認不清。因為,這本古書整本都是用那種“聖語”書寫的,這個房間里現在沒人能夠讀懂。

我鬆了口氣,心中的緊張感頓時緩解不少。隨即,我的心裡又升起了一種“空落落”的感覺,似乎對這本古書不是我夢中的那一本感到有些失望。這種又是期盼,又是害怕的感覺着實十分難受,就像被人吊在半空中一樣不上不下,感覺無處着力。

“牧先生,你怎麼了?”喀特扔下和小芊的對話向我走了過來。他看了看我手中的古書。又太抬頭看了我一眼,疑惑道:“這書有什麼不對?”

“不,沒有。”我搖了搖頭,“我以為這本書能像字典一樣解釋每一個符文的意思呢。呵呵,我忘了。就算是這樣我也看不懂,我太着急了。”

在今天整整一天的講述中,我把發生在我們身上的大多數事情都告訴了喀特,隱瞞的東西並不多。不過,我的那個噩夢就是隱瞞部分的其中之一。畢竟,這件事情太過私人。而且我至今無法證明它的真假,說出來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其實,你說的沒錯。”喀特說道,順手從我手中接過了古書。他看着我笑了笑,睿智的雙眼明顯已經看穿了我的搪塞。不過,他並沒有打算繼續深究。而是將話題轉向了手中的古書,接着道:“這本書的作用基本上就相當於字典,只不過它的使用方法與我們常規意義上的字典不太一樣,而且需要首先學會一些重要的‘聖語’符文作為基礎才能使用。根據我剛才和小芊姑娘的探討結果,我覺得她現在已經具備了使用它的基本條件,所以才將它拿了出來。”

“哦?也就是說小芊很快就能掌握更多的‘聖語’符文了?”我驚喜道。

“這可說不好。”喀特搖了搖頭,“我說過。‘聖語’是一門十分複雜的科學。想要真正掌握它十分困難,不光需要努力,也需要天分和運氣。事實上,上一代的‘托斯洛’,也就是我的父親,也僅僅是掌握了一部分而已。”

“托斯洛?不是叫卡斯洛么?”我以為老人說錯了,不禁脫口問道。

“不,‘托斯洛’的意思是‘語者’。與‘卡斯洛’是兩個不同的詞,代表着不同職位。”喀特頓了頓,又道:“事實上。首領這個職位只管理族務,負責一些日常的事情。語者這個職位才是我們族人的核心,他負責研究‘聖語’含義和應用,指引我們的前進方向。當然,這個人會從研究中獲得難以想象的收益。他會稱為我們中最有智慧,最有力量的人。可惜的是,我們今天已經沒有能夠承擔這個職位的人了。”

喀特搖着頭重重嘆了口氣,轉移話題道:“小芊姑娘已經有能力展開最基本的研究了,可以肯定的是,她在後期會掌握更多的‘聖語’符文。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進程的快慢,但我會盡全力幫助她加快研究的速度,爭取讓她更快的掌握更多的符文。畢竟,這件事兒不管對我們,還是對你們都一樣重要。”喀特停了停,扭頭對卡納古麗說道:“從今天開始,小芊姑娘交給你負責,你需要把她當作‘預備語者’來對待。她可以隨意使用這間資料室,也可以使用我的實驗室。總之,儘可能地提供一切便利給她。”

卡納古麗聞言點了點頭,隨後用右手扶住額頭的刺青,微微躬身向小芊施了一禮,表示遵從喀特的吩咐。

對於伊利亞斯部落還有“實驗室”這種設施,我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異。早在我們長達一天的彼此暢談之中,我已經從喀特的一些介紹中了解到,這支隱匿在大漠深處的部族其實並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樣封閉。

他們的一部分武器和生活物資的供給是來自於官方的,雖然喀特沒有向我具體說明,但我明白這樣的情況一定和他口中的“守護任務”直接相關。他們會時不時的派人去社會上學習新的知識,掌握現代的科學技術。雖然他們整個兒部族也不過才四百多人,但這些人當中卻有七成以上都有碩士以上學歷,有些甚至還有博士學位。只不過,他們的畢業證書上都是假身份罷了,當然,這些證書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麼用。就此來說,他們的駐地有着一個“實驗室”,其實也不算什麼太奇怪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們還掌握着一些由“聖族”留下的遺產——一種與主流科學完全不同的“科學技術”,比如岩谷中心的那片神奇綠洲。對於這片綠洲,喀特還沒時間向我具體解釋。雖然我對此十分好奇,但此刻來說,我最關心的問題反而不是它,甚至不是小芊既定符文研究,而是喀特剛剛說的,“我們已經沒有人能夠承擔這個職位”這句話。我隱隱覺得,這句話和我們此行的目的密切相關。

“喀特大叔,”我調整了對他的稱呼,誠懇的問道:“您剛才說你們現在沒有人能夠承擔‘語者’這個職位了,這是為什麼?而且,卡納古麗從見到我們開始似乎就十分着緊有關於‘聖語’的事情。難道,除了傳承和研究的作用之外,‘聖語’還有其他的作用?”

“是的,而且是至關緊要的作用。這正是我下面想和你們商討的事情。”喀特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吩咐侍者為我們重新換了茶水,而後整了整臉色,認真的說:“讓我們從頭開始吧,我先和你們說說我們這一族和聖族的具體關係。”

他講述的語速雖然不快,但內容卻很是簡練,沒用多久就將數千年的歷史言簡意駭的敘述了一遍。根據他的講述,我大致總結了一下,內容如下:

伊利亞斯這支部落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大概九千多年前。按照我們所熟知的歷史而言,那個時代我國還沒有任何可以考證的歷史,但在喀特的嘴裡,那個時代卻是一個繁榮不下今日的時代。他在講述那個時代的時候,用了不少諸如“車馬如織”、“城市廣博”之類的辭藻來體現那個時代的繁華,不過,這番景象顯然不是他能親眼所見的,僅是從部族的古籍中了解到的隻言片語展開的想想而已,着實作不得准。

按照他的說法,在那個時代,他們的部族就已經是聖族的從屬部族之一了。後來聖族產生了分裂,分成了兩支幾乎不共戴天的群族,隨後便展開了曠日持久的戰爭。聖族分裂的具體原因他們的祖先並沒有寫清楚,只是簡單的記敘成“善惡之分”,此外再無隻言片語。此後的記敘也沒有用“善”、“惡”這兩個字來代替兩族,而是使用了“陽”、“陰”二字。他們的部族跟隨了“陽”字一族,從此以後就將“聖族”這一稱呼變成了對“陽”字這一族的專屬,跟着他們征戰四方。待到代表陰、陽兩族的蚩尤和軒轅黃帝進行了一場最終對決之後,天下的紛爭才就此收歇,而那兩支神秘的部族也從此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鮮少出現。

事實上,當聽到“陰”、“陽”兩支聖族的時候,我的心裡就對喀特所講的歷史信了八成。畢竟,這番話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而當我聽到黃帝姬軒轅和蚩尤的大戰之時,心中僅有的一點兒疑慮也消失不見了。不久之前,我們還聽野人“殤”談論過這段秘史,可以說是耳熟能詳了。

簡而言之,喀特所講的這段歷史着實給我提供了不少信息,再綜合前一陣子得到的材料略一推敲,我心中對“陽源人”和“陰源人”這兩支神秘的種族可謂有了一些了解,心中對此番的行動也略略有了一些想法。

稍一思忖,我從貼身的口袋裡拿出了來自血徒的那隻銅牌,輕輕放在了桌上。喀特起先並沒有在意,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而後就等着我開口說些什麼。不過,數秒之後他就猛地瞪大了眼睛,一對縮得極小的瞳孔不禁死死釘在了銅牌之上,想要伸手去拿,又有些不敢下手,猶猶豫豫的十分難受。

我向他示意了一下,喀特見狀一把就將銅牌抄到了手裡,仔仔細細的觀察了半天。片刻之後,他又拿出一個煙斗形狀的銅製器械,小心翼翼地將銅牌放了進去。待到看見“煙斗”的斗部發出紅光之後,喀特這才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攤在了椅子上,語含悲切地說:

“是聖牌,真正的聖牌!如果你們早出現幾十年,我的父親就不會死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