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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羽,停止了呼吸。那風箱似的胸口也不再起伏。

我默默地拂上了他的眼帘,將那雙直盯天頂的眼睛輕輕闔上,隨即把他放置於地,站起了身。

“唦~~”

刀,緩緩地被我抽出。發出了一陣充滿殺氣的錚鳴。

我靜靜地看着站在一旁的DAVID劉,右手將短刀提到胸口,冰冷的刃鋒直指他的胸口。

DAVID劉的面色一片慘白,額頭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住地往外冒着汗珠。他戰戰兢兢的搖着雙手向後退去,大張着嘴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站住!再動開槍了!”一聲冷厲的暴喝從阮玉口中跳出,她一把將小芊扯到身後,舉起手中的槍瞄向DAVID劉。

DAVID劉被這聲暴喝嚇得一陣猛顫,立馬停住了腳步。看了看面色冰冷的阮玉和那指向自己的黝黑槍口,他的渾身抖如篩糠,語帶哭腔的大喊道:“別!別!我不動!我不動!你們這是幹什麼呀!!”

“哼哼,你這演技可以拿奧斯卡大獎了!少跟我裝蒜!”

“啊!啊!我裝什麼蒜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阮玉冷笑,“還裝!哼哼,吳浩雲和你的矛盾最大?小湖的密道出現之後為什麼全營地的人都沒事,只死了他一個?還有,你從‘鏡牆’那兒出來的時候,說話就遮遮掩掩的,以為我沒看出來吶?”

“大姐!!你都在說什麼啊!那胖子是先向我挑釁的啊,再說他死的那麼慘,都被弄成幾塊了,我哪兒有那本事啊!那個什麼‘鏡牆’的通道里,是因為……是因為……”

“因為什麼?怎麼不說了?!”阮玉的柳眉一豎,“就算你沒本事把吳浩雲碎屍,可是誰知道你能不能引動那些屍怪?余倩出事的時候你離的那麼近,為什麼那麼巧你就躲開了?最關鍵的!剛才金字塔的平台上只有八具乾屍,而喬羽他們當年的隊伍是十個人,除了他自己,另外那個應該就是兇手!喬羽根本沒和我們實際接觸過,為什麼他會叫我們小心DAVID?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人就是殺害他們的那個‘消失者’,而且,他應該就在這裡!咱們這隊人裡面只有你用英文名!DAVID!不,應該叫你血徒!”

“什麼血徒啊……我真的不知道!”DAVID劉驚恐的大喊着。

我默默的看着他,心下不住暗自思量:小玉的分析大致和我的想法相同,不過有很多地方微顯牽強。我始終沒有猜透到底是誰偷了雙魚牌,但是殺害吳浩雲的兇手,在我心中的第一懷疑對象應該是已死的喬羽。不過逝者已矣,這番話此刻也沒有必要再提。喬羽會提到DAVID的名字確實出乎我的意料,小玉在這一點上的分析倒是沒什麼錯。可是,如果他是當年和喬羽一起進來的人,那麼給他們帶過路的常老伯為什麼在這次見面的時候沒認出來?難道……

“劉先生!”我往前誇了兩步,和阮玉形成犄角之勢將他夾在了中間,接著說道:“如果你想證明你不是血徒,那麼就認真回答我幾個問題!第一,你是不是早就認識常伯?你們是不是早有串通?第二,你在那堵‘鏡牆’裡面到底看到了什麼?”

“牧領隊,我……”DAVID劉吞了吞口水,看了看我和阮玉,緊張的說:“我以前從沒見過常伯,這次和你們一起進山才認識他啊!而且,我和他都沒說過幾句話!怎麼可能串通?再說,有什麼需要串通的啊?!那堵怪牆的通道……不是我不想說啊!我根本就記不起來了!我當時進了拱門就被強光晃得直暈,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我爸進了一個石門。我趕緊去追,在通道里看到了一個……一個什麼……就記不清了!後來的事兒我就更不知道了,一直都是迷騰騰的,直到你扔的棍子砸在我頭上,我往前一摔就出來了!牧領隊!你相信我!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沒騙你,我沒殺人,也不是什麼狗屁血徒!!”

DAVID劉惶急的叫喊聲在空曠的大廳中不住迴響,我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腦子裡不住地對比着他前後兩次對“鏡牆”通道的描述。忽然,那個一直埋在心海之中的氣猛地浮出了水面,當即在我的腦中炸出了轟然巨響!

他說自己一個人!沒錯!他是這麼說的!

我終於知道聽他們各自講述“鏡牆”通道的經歷時,那種不自然的感覺來自於哪裡了。我們這四個人雖然一直都在一起,然而在遇到那堵“鏡牆”的時候卻是各自經歷了不同的“幻境”。江威雖然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詭異死亡,但是他也是獨自從那怪牆的通道里出來的。DAVID劉的兩次描述區別不大,只是中間他說記不起來的那段上次沒有提而已。最關鍵的是,他的這些經歷也是自己一個人!這就意味着,在我們所有人的經歷之中,只有莫教授和杜秘是一起走過的通道!這是為什麼?

我的大腦正在一刻不停的飛快轉動,急速回憶着一直以來的種種經歷。剎然間,一幅畫面定格在了我的腦海之中,呈現了一個讓我驚悚萬分的答案!

壁畫!巨型“鏡牆”所在的房間中那四幅壁畫!

那畫中明顯在描述着打開“鏡牆”的方式,而那些紅眼人像應該就是在表示血徒。如果是血徒走過通道的話,知道正確出入方法的他自然不會遇到什麼幻境,也就可能會在通道里遇到其他人!這樣的話……

想到這份答案,我的心中不由深感毛骨悚然,急忙就想回身戒備,沒想到卻依舊晚了一步!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就在此時突然從背後響起,其間還夾雜着槍械上膛的聲音!

“呵呵呵,看着一群偵探玩兒分析可真有意思!不過,我最多只能你們打六十分!”

大廳中的氣氛瞬間僵住,眾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在說話的杜秘。他那經常向人點頭哈腰的脊背不再微彎,說話的語氣也不再那麼卑躬屈膝。他的左手挾持着神情獃滯的莫教授,一隻黑色的FN57正握在他穩定的右手裡,槍口直接頂在教授的太陽穴上。

“嗯哼!”杜秘清了清嗓子,說道:“阮小姐的分析十分不錯,不過嘛,有很多地方太牽強了,果然符合警察的風格!牧領隊提的問題都在點兒上,反應也十分迅速,可是嘛……還是比我差了那麼一點點,你再快一點搞不好就能阻止我了。呵呵呵,你在懷疑常老頭為什麼不認識我?那是因為我一直喜歡戴着帽子,只是這次和你們在一起沒有戴而已。我還不至於和一個老農民串通,太沒品位了。好啦,回答完畢!現在嘛,各位難道不認為你們應該放下武器?”

“小杜!你瘋啦?!”DAVID劉驚怒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