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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動作與眼神,讓他有些受傷,彼岸仿若將他當成了瘟疫一般,現實中竟沒有遊戲里一半的溫順,於是他傷感的張口,想說並未將彼岸與茶雅相提並論,卻是瞥見自走道遠處,正疾步行來一大串的人。

彼岸也是尷尬,她知道阿直的異能可以通過肢體接觸看透人的心思,所以當阿直想要碰觸她的臉頰時,她幾乎是身體比大腦還要快的做出躲避的舉動,她看到了阿直眼中的受傷,卻是不知該如何安慰,正是思索着,遠處錐冰身穿白色襯衣,袖子挽高至手肘,雙手插入黑色休閑褲口袋,一反平日里的閑適,一臉沉默冷厲,帶了一大票黑西服秘書走了來。

“他怎麼會在這裡?”阿直抬目,看清來人,目光中的疏離顯而易見,又略有疑惑的低頭,眉目依舊溫柔的看着站在對面的彼岸,柔聲問道:“你與茶茶在現實中就認識他?”

這話問的有些怪,以彼岸的智商,她品不出來個中意蘊。於是點頭,回頭看錐冰,他已行至自己身邊,於是彼岸靜靜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此刻,錐冰的臉真的看不得,因為太駭人,明明一張成年男人的俊臉,硬生生的被他擺上了又冷又硬的戾氣,他的身後,跟着一直點頭哈腰的白袍漢子,這是上次見過一面的,瞧着裝飾應當身份不低,只是這白袍漢子身上為何飄着濃郁的尿騷味兒,而且表情幾乎都快要痛哭流涕了。

“來接你回去!”錐冰硬邦邦的開口,一眼都不曾掃向彼岸身邊的阿直,冷冷的目光一直注視着彼岸右臉上的血痕,深吸口氣,仿若心臟有些受不了,強調一聲:“走吧,寶。”

寶?!彼岸忍不住,渾身打了個關於肉麻的哆嗦,她不知錐冰這喚的是誰,是她嗎?她何時與錐冰這般的親昵了?還是錐冰的腦子本來就有問題?想她拳打腳踢縱橫兩輩子,就是她的父母都不曾這般肉麻的稱呼過她,何曾有認識不過才幾天的人這般喚她的?難道錐冰已經性格隨便到這個地步了?

身邊的阿直卻是歪頭,柔軟的褐色髮絲落在眼臉上,滿目的疑惑,他瞧着這二人的互動略思索,於是似要證明什麼,低頭看着彼岸溫柔的笑道:“還是先去醫院吧。”

聞言,錐冰也是抬目,有着疑惑與意外,似終於察覺出彼岸身邊還站着這樣一號人物,冷眸厲目,一言不發,相較於阿直的溫柔,他就猶如一塊堅硬的冰。

彼岸側頭,終於抖去一身的肉麻,略顯安靜的看着阿直,其實去不去醫院另說,這臉上的破相也沒有多嚴重,過不了幾天就會好,只是她雖二,卻到底覺察出錐冰與阿直之間的這氛圍有些不對勁,竟飄着淡淡的殺伐敵意。

她略擔心,又轉頭看錐冰,阿直是異能皇者,錐冰一身的生物機甲,身手又深不可測,若是兩人有什麼衝突,你死我活一個還真不好說。但隨即,彼岸決定抽身而退,這兩人在未來都是叛軍那邊的人,誰弄死了誰,都是一大幸事。於是她快步行至角落,扶起奄奄一息的哲,快步疾走,低頭道:

“我看你們好像很投契,我先送哲去醫院,不打擾你們,你們聊。”

這究竟是一個沒良心到怎樣程度的姑娘啊?阿直溫柔的眉目中有着一抹失笑,繼而收回彼岸身上的寵溺目光,目光疏離的看着站在對面,比他顯得精壯許多的成年男人錐冰,伸出一直柔弱白皙的手,柔聲打了個招呼:

“你好,我叫直風,很多人都叫我阿直。”

錐冰沉默,雙手依舊插在褲子口袋裡,閑適中透着一抹冷硬,冷峻的臉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掃了眼阿直臉上溫柔的笑意,爾後轉身,並不打算與阿直握手,冷聲道:“本座很不喜歡你的眼神。”

本座?錐冰這架子,還真夠大的……彼岸頭皮發麻,一陣陣異能皇者的威壓蔓延出來,想來兩人應該是要掐起來了,於是暗笑,提着哲的腰一路往醫院飛奔,只等再聽不見阿直與錐冰的對話,才在醫院附近撿了個僻靜的地方,將哲放在水泥地上,在他身邊坐下,兩人一同背靠在粗糙的水泥牆。

不是她不願意帶哲去看醫生,而是藥物這種東西用多了,對身體的自愈能力沒有好處,她將哲提到醫院附近卻不進去,就是想讓哲能抗過去,如果實在不行,她再把他帶進去用藥。

時間過得很快,人造夕陽漸漸消逝,華燈初上時,這僻靜的角落中已是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哲無力的將頭歪在彼岸纖細柔韌的肩頭,依舊暈迷,彼岸腰肢綳直,盤坐在地上閉目修鍊《心無訣》,她右手手腕上的哲二號,與哲右手手腕上的哲哲引頸交纏,又互相舔舐吸收着各自主人身上的精血,那畫面,有着生死與共的凄美感。

哲在黑暗中,因為鈍痛而睜眼,陰森森的目光中透着一抹對於生命力的渴求,他艱難的轉動眼珠,很快便發現自己與彼岸的姿勢,於是痛哼一聲,無力的罵道:“羞不羞,哪裡有正經人家的姑娘會讓男人這樣靠着的。”

“嗯”彼岸漫不經心的睜眼,中斷《心無訣》的修鍊,歪頭,看哲艱難的自她的肩頭支起身子,又氣喘吁吁的靠上水泥牆壁,無心的問道:“還好嘛?不需要用藥吧?”

哲陰冷至極,狠毒至極的剜了彼岸一眼,為著彼岸這毫無男女之防的性子,想氣,又覺氣了傷身,想罵,又覺罵了彼岸也肯定聽不進去,於是諷刺道:“不需要浪費你的葯錢,還能撐過去。”

“葯錢倒是其次,你若撐不過去,就是把那家醫院洗劫了,我也會給你弄到葯的”

黑暗中,她歪頭,仔細看了會兒哲,確定他沒什麼生命危險,這才放心的將挺直的背靠上水泥牆,她有些疲倦,自己身上受的傷也不輕,但所幸除了臉上的血痕,那些刀劍戳到身體上都被身上的生物機甲衣擋住,只留下內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