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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彼岸的目光自地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古武殺手身上拉回來,想了想,還是接過牛奶,安靜的低頭,把吸管叼進嘴裡,蹙眉苦思了一會兒,然後垂目說道:

“錐冰啊,你以後別管我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不想連累你!”

她的路,與他的路不同。錐冰應該坐在辦公室或者會議廳里,應該穿梭在無數高檔的社交場合,而不是攙和進她的殺伐里,未來太艱辛了,她一個人走就行了,不想家人攙和進來。

錐冰不說話,坐在她的身邊一直低頭看她,嚴肅而認真的目光穿過臉上的黑框眼鏡兒,彷彿在仔細研究她臉上的表情。因為彼岸的這種想要與他撇清關係的說辭,讓錐冰的心中緩慢的爬上一股怒氣。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冷凝。

於是彼岸拿開嘴裡的吸管,低頭,看着手指中的牛奶盒子,覺得自己有必要給錐冰一個交待,便安靜的解釋道:

“你看你現在本來就惹了太陽系兵界一坨爛帳,這裡又因為我吊著薩孤煙,你的未來怎麼辦?現在的局勢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了。”

她想起神翟,想起老爺子,想起太陽系兵界與地球兵界的矛盾,想起上輩子那烽火如荼的戰場,於是抬頭看着車頭前行的風景,清澈的雙眸中倏爾透出一抹殺伐的神采,恍若因為預見的戰爭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再安靜,不再死氣沉沉,矛盾的充滿了生命力,道:

“這裡就算沒弄死我,我也很可能又要投身進另一個戰場。你管不過來的,世界那麼大,星際那麼大,你能照拂我多久?你的能力能照拂到多大??”

“不大,但也不小”

錐冰宛如初雪朝陽的聲音在彼岸身側緩緩響起,隱藏在黑框眼睛下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彼岸那因為充滿了回憶而顯得有些神采靚麗的側臉,嚴肅認真,卻又帶着一抹不解的問道:

“寶,你好像很喜歡打仗?”

“嗯?我其實不喜歡”

彼岸纖細柔韌的手指握着白色的牛奶盒子。清澈的目光遠眺,心不在焉的彎唇笑了一下,搖頭。深吸了一口氣,擺了擺自己的姿勢,讓自己的身子在柔軟舒適的座椅上坐得更自在一些。爾後將牛奶放在身邊,抬起纖細柔韌的手臂,伸直。雙手平攤,一道金色的陽光恰好落在指尖,恍若迎接陽光那般,她道:

“我打過仗,我的偶像曾說,機甲兵可以不熱愛打仗。但是如果打仗只是守護珍視之物唯一途徑的話,那我們就不懼怕打仗!”

機甲兵好戰,地球機甲兵更加好戰。他們被培養出一種恍若天生的匪性,即便是機甲女兵,也是比別的星球的女兵多出一絲豪情與膽色。彼岸在上輩子的20年,一直勇往無前的衝殺,感受到最深的。其實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戰爭的理解。因為想要守護。所以地球機甲兵拚命!

她側頭,手指依舊伸直迎接着金色的陽光,清澈的雙眸中透着一股神采奕奕,看着身邊錐冰那雙認真而嚴肅的眼眸,笑道:

“所以我要變得很強,因為只有變強,才能守護住你、茶雅、爸爸媽媽、哲、阿直、蕪嫿、鎮惡還有我的偶像!我不怕死,也不懼怕任何,我要一直向前沖,衝到有一天別人聽到我的名字都不敢出來作惡為止!”

彼岸不是茶雅,彼岸就是彼岸,她不需要任何華麗的衣服做裝飾,也不需要任何昂貴的首飾點門面。錐冰給她的好,只是她的枷鎖,因為她不需要這些身外之物,她天生為了守護而生,她成長於戰場,只適合戰場,只有在戰場上,她才不會迷茫,只有統兵作戰,她才是真正的彼岸!

錐冰倏爾覺得好像才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姑娘,明明在他的面前那般的柔弱,卻是彷彿能成為他的倚靠那般,教他想跟着她跑,她去哪兒,他就想追隨着去哪兒,有着一股莫可名狀的信仰之力。他不自覺的抬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撫彼岸那雙充滿了神採的眼眸,神情怔忪的喃喃道:

“這是我的,別人只能看着,但是我可以擁有,真好!”

“什麼?”彼岸揮開錐冰又在她臉上搗亂的手指,剛想說話,錐冰微涼的唇便壓上來,又開始發情。她有些受不了,有些想笑,又有些愁苦,按照這個進度下去,人生怕是還沒等來意外,她就得履行女朋友的職責同錐冰上床了,這怎麼辦?

她打了20多年的仗,整日里同機甲男兵們稱兄道弟,什麼葷的素的沒見過,一塊膜而已,她也不是很看重,上輩子活了38歲還是老處女一枚,完全是因為沒男人把她當女人看,當然,她也沒把男人當成男人來看就是了。

錐冰是她男朋友,和她上床也是正常的生理需求,職責上她不能拒絕,可是情感上她肯定有些接受不了,這感覺很奇怪,恍若**一樣!

她被錐冰壓在座椅的椅背上,錐冰側身伏在她的身上,一張唇,被他親了又親,輾轉反側無數回,彼岸卻是始終心如止水,垂目看着錐冰閉上眼眸陷入沉醉的俊臉,無聊的細數他的眼睫毛。好不容易挨到懸浮車自動飛回了別墅落地,只等車窗滑下來,他還是一直在閉目,着迷一般的吻着她。

這讓彼岸有些惱火了,只覺嘴皮子都快給錐冰啃爛了,還啃還啃,這到底有什麼好玩的啊?!!她忍了會兒,抬目正待推開他,愕然卻是瞧見神翟以及為數不少的地球機甲兵站在車窗外,直冷冷看錐冰與她坐在車內接吻。

那景象真是看不得了,縱然她的臉皮比城牆轉角還要厚,可到底覺察出一絲不妥來,於是趕緊掙扎,使勁推開錐冰,瞪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低吼問道:“地球機甲兵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們落下的地方是別墅東面,從不曾有過客人來過,地球機甲兵為什麼會出現在別墅東面?這到底是搞什麼名堂?神翟帶兵闖進來了??還是錐冰已經瘋了???

“啊,我打算與地球兵界做點生意,所以你們的老爺子派人來保護我”錐冰有些如夢初醒,低頭,當著站在車窗外神翟的面,又是吻上彼岸的唇,含糊着笑道:“所以你也有了個新任務,就是保護我的安危!”

她喜歡做任務,他就讓她做任務。他困不住她,就不困她。要達到目的,其實有很多條路可以走,不一定非要讓她有被困住的不自由感!而要折磨一個人,其實,也不一定非要打打殺殺!

這一切發生的有些亂,彼岸想破了頭都想不出錐冰究竟幹了些什麼,他怎麼會把神翟運作到這裡來保護他?但是她知道錐冰當著神翟的面吻她,絕對是故意的,絕對絕對絕對!

在兵界,沒有哪個男人會允許自己的結婚對象被另一個男人當著這麼多同僚的面如此傾心般親吻的,雖然神翟只是打了結婚報告上去,她也還沒有同意,雖然整個太陽系兵界都知道她落在錐冰手中飽受折磨,但是至少這對於神翟來說已經算得上一種無形的侮辱了。

還偏偏,錐冰是神翟的保護對象,神翟不能殺自己的保護對象!

那一瞬,彼岸忽而悟了,其實神翟、阿直,同錐冰大BOSS比起來,那心機根本都不夠看!錐冰怕是一早就知道了神翟打結婚報告要和她結婚的事情!!!

她有些風中凌亂,於是掙扎着推開錐冰壓在她身上的精壯身體,滿臉尷尬的下車,不看矗立在外的眾地球機甲兵,急速跑進了別墅,一腦子的糾結!

被推開的錐冰一臉的淺笑,英俊的臉上有着一抹暢快,身穿工整的商務黑色西服,閑適的坐在車窗邊,將姿態擺正,手臂搭上車窗,因為抬高,而露出手腕上精緻的銀色袖口。他那隱藏在黑框眼鏡兒下的雙眸,看着立在車窗外俊美無雙的神翟,開口,聲音宛如初雪朝陽般的凌冽,認真的問道:

“這滋味兒好受嗎?”

星空下,一襲黑色窄袖錦袍,肩頭綴着一排銀亮機甲飛刀的神翟負手垂目,淡笑,俊美無雙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神色,清清淡淡道:

“還不錯,挺燒心的。”

聞言,錐冰忍不住笑出了聲,無法自抑的顫抖着肩頭,帶着一抹幼稚的解氣,一張臉笑得特別的英俊,坐在車裡,一邊笑一邊看着立在車窗外的神翟,手指隨意的一抬,指着神翟,冷冽道:

“你記住,本座的東西,除非本座自己不要,否則永遠別想搶!”

錐冰其實是個什麼樣的人,彼岸前世就有聽聞,睚眥必報,雷厲風行,手腕狠戾,財勢滔天,並且是非觀念不強。但是這都是她在前世聽聞的,這一輩子,她除了在他身上感受到寵愛兩個字外,還覺得其實這個男人有着一絲絲大男孩兒般的天然,以及嚴謹務實、工作態度認真等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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