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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微婠倏爾落淚,吸了吸鼻子,也是搖頭,孱弱的手指抓住彼岸纖細柔韌的手指,輕聲問道:“誰會更苦?你不苦嗎?我若不幫你,這一路你會走得何其艱辛,他們在利用我,我知道,可是師姐你知道嘛,太陽系走過一遭,我收穫最大的就是看淡了那些骯髒,那些東西,對我來說,都不是苦。”

每個人都會在自己適合的位置,做着自己適合的事,運行着適合自己的路線軌跡。微婠覺得不苦,彼岸覺得也不苦,可她們都各自覺得對方要走的路會很苦,箇中滋味,也只有兩人自己才能體會的了。

與微婠聊了很久,彼岸心知她已下定了決心,便也不再勸。對於她來說,微婠就像是第二個神翟,即將投身入另一場波雲詭秘的戰局中去,而她則依舊會在她的殺伐之路上,以殺止殺,以暴制暴!

聊完天,彼岸又是盤腿在微婠的房裡休息一陣,到了星際時間早上6點,她起身,全副武裝,一身銳氣,勢不可擋的準備出門去踢館。卻是在踏上懸浮車時,赫然瞧見沿途經過的每一個機甲兵都是同樣的一身銳氣,她一路行過,皆是回頭向她行注目禮。

萬眾矚目中,彼岸背着黑色機甲軍刀,有些不明所以,剛坐上懸浮車,立時便有安胖子跑過來,一臉猥瑣的拿着一疊光腦文件,裂開黃牙,撫着小肚腩,賤賤的衝著彼岸笑道:

“這是今天生病了,肚子疼,要找姑娘去約會等等等等,不能值班的請假名單!簽字!!!”

“又請假??怎麼每天都有這麼多?我讓你查原因,你查了嗎?”

彼岸蹙眉低頭,坐在駕駛座上翻了翻手中那厚厚的一疊請假名單。排除正常休假的機甲兵。她幾乎每天都能收到一大堆的請假名單,各種理由的都有,看來得找個時間休整休整他們,否則拿着錐冰的辛苦費各種偷懶,實在丟她地球兵界的面子。

安胖子嘿嘿笑着不接話,此時哲、阿直、佑鳴已經上車,彼岸也沒再多想,拿着光腦文件回頭看着佑鳴,接過安胖子遞來的筆,簽字。沖佑鳴喝道:“給我下去!”

“我不!你不帶我去,我一會兒自己跟去!”

佑鳴倔強,坐在他身邊的哲陰森一腳。踹中他的屁股,將他踢下了懸浮車。彼岸立時將手中那一大疊光腦文件遞給站在車窗邊一臉猥瑣*的安胖子,指了指佑鳴,道:

“看着他,讓他跑了我揍你!”

安胖子賤賤一笑。盯着彼岸的胸部一直看,只等彼岸發動懸浮車飈遠,才是不怕死的嘀咕道:“你揍我的時候還少嗎?”

這次出去踢館,可能會比前次更加血腥艱辛,因為薩孤煙已經徹底與錐冰撕破臉皮,所以彼岸幾乎可以確定。只等出了錐冰的別墅勢力範圍,必將一路殺伐,所以她不能帶着佑鳴去。而鎮惡今天要值班,所以只能有她、哲、阿直三人上路。

其實她也沒有通知哲與阿直,但他們就那樣守在她的懸浮車邊,她上車去殺伐,他們也上車去殺伐。彼此間什麼都沒問,也什麼都沒說。

京星統共多少武館誰也沒有統計過。現在的人口同古時候的人口根本不是一個比例,光是地球人口就是億億計,還不說有着地球五個大的京星。如此多的人口,自然在這個崇尚古武的星球擁有多若牛毛的武館,光是八流的武館就是幾十萬家,別說還有七六五四三二一流。

級別越高,武館內的徒弟便會越精銳化,意味着會越來越難踢。

繁星密布的天空,水洗般潔凈而璀璨,銀色的梭形懸浮車自一望無際的原始密林中飛上高空,如魚飛躍出水面,很快,便脫離了錐冰別墅區的警戒光段。

彼岸坐在駕駛座上,精緻如玉的臉迎着星光,滿是冷凝。她挑眉,目光清澈如水,不出意外的看見前方堵了一長溜的懸浮車,不及靠近,對面車內之人便衝著她這輛懸浮車發射了一炮微型能量彈。

來勢洶洶,卻不在話下!彼岸輕輕轉了下方向盤,銀色懸浮車那梭形的身體便擦着那枚能量彈飛了過去。

此時,他們的範圍已經位於錐冰別墅區的邊界,那枚能量彈會落到何處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在彼岸與那枚能量彈擦身而過時,錐冰別墅區那茂密的原始密林里,倏爾竄出一台小型人形機甲,銀白色,約兩米高的寬大身形,騰空,持着機甲鐵拳,一拳送出,與那枚能量彈對撞,“轟”一聲,震天動地。

正駕駛着懸浮車與一群同樣駕駛着懸浮車的追殺者,在空中玩小蜜蜂打飛機的彼岸,抬手,招來車內的懸浮屏幕,淡掃了眼懸浮屏幕上出現的那台銀白色小型機甲,調成近距離模式,意外的發現那台人形機甲的頭部透明防護罩里,出現的居然是長河那張爽朗的笑臉。

她很久沒見長河了,仿若遙遠的記憶深處,倏爾就是那樣飄蕩出屬於原木酒吧的輕柔音樂。這是第一個跟她求婚的男人,卻也是最先最快放棄她的男人。

若非在這種被追殺的情形下,彼岸真想衝過去對他哥倆好的打聲招呼。這心情有些像被伯樂賞識的千里馬!

於是她這匹千里馬在璀璨的星空中一個急速的360度空翻,向上繞了半個圓,引着身後一串懸浮車,反向朝着長河駕駛的小型機甲沖了過去。帶着敵人,用精湛的微操,向機甲師長河致敬!

星光落在小型機甲那銀白色的機殼上,泛着驕傲的冷光,透明的防護罩里,長河咧嘴,爽朗大笑,接收到彼岸這充滿了挑釁意味的致敬,兩米高的機身在空中一躍而起,迎着彼岸衝過來的懸浮車,擦身,撞上緊跟彼岸懸浮車屁股後面的追殺者。

又是驚天一聲轟響,追殺者的懸浮車被長河的機甲撞得炸裂,在藍黑色的天穹下,宛若一朵盛開的煙花,照耀得天幕之上的繁星都沒有了色彩,極美!

那火花四濺的美景,讓彼岸沉寂的血液倏爾沸騰了起來,她的心,宛若戀*般的狂跳,雙眸近乎貪婪的看着殺入追殺者車陣的那台銀白色機甲。如果…如果是她來駕駛那台機甲,她一定不會選擇這個角度入陣殺敵,如果是她…她可以操作得比長河更好!

上輩子,她可是無證上崗的駕駛了近二十年的機甲與叛軍廝殺,誰能比她的微操更精湛?

其實,星際聯盟有明確的法令,一旦成為機甲師,便不能在兵界允許之外駕駛機甲插手普通百姓之間的恩恩怨怨。因為機甲的威力太過巨大,長河的個人戰鬥力是個渣,但是利用機甲作戰,想必大多數三四流的京星古武者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這就好比普通人之間打個架,卻要出動原子彈來平息紛爭的道理一樣,一旦出動機甲,矛盾便能提升N個檔次。

不過管他呢,反正京星現在是亂成了一鍋的粥,京星兵界因為被種種因素誘惑着鎮壓着,誰管地球機甲師在京星開不開機甲?事實上,京星兵界巴不得京星的古武界被打散,這樣他們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京星的話語權拿過來。

對於京星兵界來說,京星兵界與地球兵界同氣連枝,不管是地球機甲精兵彼岸在京星踢館,還是地球機甲師長河在京星天空開機甲,都是華夏後裔的內部矛盾,不曾上升至星際問題。

於是有了京星兵界的默許,其餘觀望的地球機甲師自然興奮之極。一台又一台小型人形機甲自錐冰別墅區那一片原始密林啟動,騰空。也不知彼岸這次統兵,究竟統了多少機甲師過來,總之一台台飛入夜空的機甲,宛若戰神,沖入圍堵彼岸的追殺者車陣,充滿睥睨天下的匪性,將追殺者踩在腳下,趕盡殺絕!

這些追殺者究竟有多少是薩孤煙派來的,又有多少是各方勢力派來的,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再多的懸浮車,都擋不住地球兵界那發瘋殺人的百來台機甲。地球兵界培養出來的兵,太好戰了,好戰得讓追殺者們,怕!

京星的天空,屬於機甲對懸浮車的屠殺,而沒有權限駕駛機甲的彼岸,在目前階段,只能屬於地面戰場!

她遙遙的,用精湛的微操駕駛着懸浮車,在被打成了篩子的寶藍色天穹中,極具技巧的做了幾個特技,以示對地球機甲師們的敬意。爾後衝下這方戰場,直逼京星居民區。

然而,自如火如荼的天空戰場落下地面,彼岸真是奇怪極了,只覺薩孤煙不給力,派了那麼多古武殺手駕駛着懸浮車來追殺她,被地球機甲師們拖住之後,竟再不來了?!

她很莫名,按理說有懸浮車在空中圍追堵截的追殺她,應該會有更多的人在地面等着她自投羅網,可她落下居民區,腳踩在居民區的土地上,曬了半個多小時的明媚太陽,一個追殺者的影子都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