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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古老的東西自然有着古老的傳統,華夏絕世神功,只傳有着華夏純血脈的人,別的人種若想學到精髓,那是壞了華夏古族的規矩的。所以京星武館雖多,可是真正能在這裡學到絕世神功的人太過鳳毛菱角。

師傅本來是不想教彼岸的,雖然彼岸有華夏古族的純種血統,而且還是青書介紹來的,但他一開始對彼岸的印象並不好,源自彼岸的那個男朋友太能耐,太能以勢壓人。師傅不是傻子,他自然也看得明白,錐冰其實只是想讓彼岸找個能打發時間的東西玩兒玩兒而已。

這世上或許有能一蹴而就的力量,但這種力量絕對不存在華夏古武中。看青書,如此驚天武力不也是滿手的繭子嗎?錐冰的要求側重點是不能讓彼岸吃苦,這種被男朋友如此慣着的小姑娘吃了苦回去若是告狀,以錐冰的能耐,他這《花間》武館還能有消停日子過嗎?

於是師傅也就跟彼岸玩兒玩兒,豈知越是玩兒越是察覺出此女是塊璞玉,所謂璞玉,也並非是什麼武學奇才抑或天生經脈盡通。在古武界,相對於天資,其實更注重後天的耐力與毅力。說白了,彼岸這種一根筋的二貨,就是適合學古武!

她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不管讓她做什麼,她一句話都不說,只管做,儘管察覺出來被師傅在整,她也是好恭敬的不生一絲反駁,更加不曾把她那只有能耐的BOSS男朋友招出來嚇人。儘管有時候教她的東西她記不住,可是至少這個態度,就讓師傅對她打了至少80分。

對於這個徒兒,師傅是越教越滿意,越教越想多教一些東西給她,甚至於有時候。師傅心裡覺得,就讓她練成絕世神功罷了,他想看看以彼岸這般的性子,天下無敵後能將這個亂七八糟的星際捅出多大的洞來!

青翠的竹林中,如刀的竹葉如雨般紛飛,最後一招,師傅終於氣定神閑的收勢,瞧着一身是血,站都站不穩,一直默默流淚悲傷卻依舊堅強的不哭出聲的彼岸。語重心長道:

“養好傷,三天後再來!”

“是!師傅”彼岸身子歪了一下,勉力站住。吸了吸鼻子,抱拳恭送師傅,哲哲的毒持續時間太長,她的眼睛都快因為流眼淚而腫成核桃了,就不送師傅回武館了哈!!!

只等師傅一走。彼岸才是雙膝發軟,渾身是血,帶着一身的針眼一步一步艱難的挪回哲與阿直的木舍。卻是剛一進門,綠髮少年佑鳴便穿着綠色的T恤藍色牛仔垮褲,提着明晃晃的菜刀就在彼岸面前晃,氣憤填膺道:

“大姐。誰幹的?佑鳴去劈了他!”

“滾!少跟這兒添亂。”

彼岸啐了佑鳴一口,身子站不住就要倒,身穿黑色勁裝刺客服的哲雙手抱臂。一身的陰冷一身的狠毒,及時往她要倒的方向一站,她便靠在哲的身上,堅持着站穩沒有倒下,脖頸上戴着的銀色兵哨一歪。沾着紅色的血跡落在哲滿是青筋的手臂上,隨着她再次站直的身體。沾滿血跡的銀色兵哨輕輕划過哲的皮膚,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沒出什麼大事,是自己人乾的,要是敵人,她沒這麼平靜”

阿直溫柔的聲音適時響起,藍色古袍裹着的身子立在木質的餐桌邊,因為長時間體能鍛煉,竟也漸漸有了一絲柔韌感,系在額頭上的寶藍色髮帶,隨着他的身形移動而在背後輕輕飛揚,褐色的髮絲依舊落在眼瞼之上,帶着天使一般的美好,手持盛飯的木勺,沖立在彼岸身邊的佑鳴招招手,柔聲道:

“把菜刀放下,準備吃飯!”

彼岸與人打架,向來不贏不休,贏了後眉目間會有一股無論如何也遮蓋不住的得瑟,輸了…她不可能輸,輸了抬回來的就是一具屍體!所以如果是敵人把她弄成這樣的,她不可能猶如現在這般如此平靜的立在這裡,那便肯定是自己人乾的。

“什麼?!自己人乾的,哪個敢窩裡斗,佑鳴去劈了他!”

拿着菜刀的佑鳴一聽更氣,將一把銀光閃閃的菜刀舞得“唰”“唰”作響,清秀的臉上瞪着一雙氣紅了的眼睛,一頭莽撞的就要往外沖。哲陰陰不語,只等彼岸蹣跚着走進木舍,才是飛起一腳踹中佑鳴的小腹,將他往外沖的年少身子踹進木舍內,關門、上鎖,宛如無常般,陰狠毒辣的去拿碗吃飯。

佑鳴只是一個年僅16歲的異能者,身體強度並不能與哲相比,與彼岸比起來更是屬於一根手指頭就能被戳死的物種。所以哲那一腳,硬生生的將他自房門口踹飛進了客廳,撞上木質混合了星際建築材料的牆壁,“砰”一聲,暈了過去。

“脾氣太大了,啊!”

彼岸渾身是血的靠坐在沙發上,一身疲軟,撩起眼皮,心不在焉的批評了哲一句。當兵的被揍暈是常有的事,佑鳴多被揍揍對他提升身體強度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她批評哲,只是因為哲的脾氣大了些,她就那麼隨口一說,聊勝於無。

哲不理她,陰狠狠的拿碗砸了一下桌子,獨自坐在木桌邊拿着筷子等吃飯,阿直盛了一碗飯在他碗里,又盛了三碗飯放在木桌邊上,再去廚房端了盆水,拿了條白色的乾淨毛巾出來,將盆擱在彼岸身前的茶几上,潤了毛巾,替她細細的擦起了臉。

她臉上的淚終於流幹了,卻是因為眼淚在血色一片中沖刷出兩條小小的路徑,看起來有些滑稽,卻透着一股莫名的犟,這讓她無力的倒在沙發上的身子愈發的小,愈發的倔強。於是阿直一邊替她細細的擦着身上的血跡,一邊心疼的柔聲道:

“為什麼這麼拚命,其實你可以依靠我們一些,我們都在。”

“嗤”彼岸眉目下垂,無力的靠在沙發背上,經不住笑了一聲,卷翹的睫毛上還帶着一絲血痂,蓋住了她清澈眼眸中的任何神色,略顯煩躁又顯得有些聽不懂阿直在說什麼,輕聲道:

“依靠你們什麼?整日里給我做飯陪我學武和我玩遊戲就行了,瞎操個什麼心呢!阿直你如今是越來越娘炮了,吃你的飯去,別惹我心煩!”

“啪!”哲坐在木桌上將手中的筷子往桌面一砸,不等阿直說話,豁然起身,一身陰冷狠毒的把上了鎖的門踹開,一言不發、宛如無常一般的走了出去!

充斥着陽光的房間中,被罵成娘炮的阿直收回替彼岸擦血的毛巾,低頭,褐色的髮絲蓋在眼臉上,靜靜的坐在彼岸面前,也是一言不發,不知道心裡在想寫什麼。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彼岸抬起雙手,捂住眼睛,強撐起一身是痛的身子,起身,踩着陽光,跨過暈倒在地上的佑鳴,丟下身後的阿直,堅強的出了木舍,因為沒有駕駛懸浮車過來,所以打算走着回去算了。

她其實有些想哭,可卻哭不出來,也許是哲哲的毒將她淚腺里的淚水都釋放乾淨了,所以她覺得自己的眼有些干,她其實不是聽不懂阿直在說什麼,只是她可以依靠嗎?

對於自己這種不要命的攻擊方式,彼岸比誰都清楚,她就只適合做衝鋒,一支團隊里,她的角色就是衝鋒!任何與她組隊的人,都只能淪為她的掩護,替她開路,替她擋子彈,讓她直搗黃龍,讓她撲向首領。所以她要去殺千世,與她一同去的人,只能死路一條。

上輩子,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隊友一個個死在自己的面前,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必死無疑的她活着回來,這讓她如何心安理得的再依靠自己的隊友?如何依靠?!

一路且行,彼岸在陽光明媚的田埂間一邊走一邊想,爾後咬牙拿出通訊器,給錐冰發了個通訊,只等那邊響起他宛如初雪朝陽般清洌的聲音,她才是擰眉忍住渾身的巨痛,一字一字的問道:

“千世在哪裡?”

她不想再繼續等下去,每一天都與身邊的人過着那種閑適的日子,教她越來越眷念,這不好,真的不好,會讓她不敢去赴死。雖然她沒有任何根據,但是彼岸就是直覺其實錐冰是知道千世在哪裡的,只是錐冰不告訴她而已。

錐冰沉默了一會兒,通訊器里一片嘈雜,顯然身邊很忙,沒有沉默多久,大略三秒左右,才是開口,帶着一股子的認真與探究,輕聲哄道:

“寶,你現在在哪裡,我來找你!”

“我問你千世在哪裡,你少他媽的給我顧左右而言他!!!”

彼岸忽而怒了,心裡氣得簡直要抓狂,她深吸口氣,帶着一絲近乎崩潰的戰慄,狠狠踢飛腳邊的一粒石子,失控尖叫,狀若癲狂的大聲吼道:

“錐冰,我要做正事,這很重要,你不要再給我搗亂了行不行?!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千世在哪裡,你不可能不知道千世的行蹤,你說!你必須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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