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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她倒回床上,翻身,背對錐冰,將被子蓋在身上。也不管錐冰怎麼想,反正現在她是渾身酸疼得要死,暈迷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現在還在船上呢還是下了京星,反正肯定是錐冰把她帶到這房間里來的。當務之急,她得閉眼睡覺,養精蓄銳,恢復體力,明天去找安胖子,然後去找微婠,去殺神翟。

“你的意思是,一定要跟我分手?”

錐冰如刀的冷聲自她身後傳來,室內空氣陡然降低,裝修奢華的牆上漸漸凝結出了白色的雪粒,溫暖的夜明珠似乎也變得清冷。彼岸覺得好冷,她蓋着被子的身體瑟縮一下,豁然側身,直起腰,抓着柔軟的枕頭就朝錐冰劈頭蓋臉的砸,心煩氣躁的吼道:

“分手,分你媽的頭,冷死我了,把冷氣給我關了,錐冰我恨你,你這個神經病,有你這樣的人嘛,你怎麼不幹脆殺了我算了,啊,我受不了你了,我現在就走!!!”

她丟下枕頭起身,身上依舊還是穿着自己的叢林作戰服,赤腳踩在厚軟的床墊上,卻是輕輕一跳,身體因為已經修鍊到了《凍逝訣》,從而更加輕盈柔韌,一個平衡沒掌握好,直接就往厚厚的地毯上摔去。

她四腳趴地的伏在地毯上,卻還是不等她起身,一道粗重的白色冰鏈子便劈頭蓋臉的甩過來,將她攔腰捆住。彼岸愕然抬頭,坐起身,正待破口大罵,赫然瞧見坐在她床邊的錐冰已是渾身冒着冷氣,雙目充斥着冰精般的銀光,精壯的身體已是快要凍成冰坨子了。她嚇到了,終於覺得不對,這才想起錐冰說自己的異能正在進階,受不得刺激。

完了,完了,完了。彼岸手忙腳亂的爬上舒適柔軟的大床,拖着腰上厚重的冰鏈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撫正在失常的錐冰,慌亂摸了錐冰的臉幾下,一時間沒了主意,只得拿被子將冰坨子般的錐冰裹住,然後抱起來,下意識的希望能驅散一些錐冰身上的冷氣。

因着錐冰全身不受控制的冷氣亂飈,彼岸被凍得嘴唇發白,卻是依舊緊緊的抱着錐冰,此刻也管不得其他的了,輕拍着錐冰冰冷僵直的脊背,安撫道:“你不能走火入魔啊,錐冰,你走火入魔了我怎麼辦啊,錐冰你醒醒,錐冰……”

她殺不死他,也不怎麼想殺他,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彼岸覺得錐冰這個人除了性格怪異了些,其實並不壞,而且他對她真的很好,讓她蹭飯吃,蹭牛奶喝,還給她送扇子。只要他不叛變成為叛軍,彼岸覺得就這麼放過他吧,讓錐冰這個天然大男孩兒繼續天然的活在這輩子,其實真的很好。

奢華的卧室中,錐冰抬手,仿若冰石碎裂,發出細微的“嘎吱”聲,將彼岸的腰身緩緩抱住。夜明珠清冷的光輝漸漸變得溫暖,落地窗外月華又開始如水般流動,她纖細柔韌的腰間粗大的冰鏈子緩緩滑走,直至消失成為空中一道冷氣,錐冰這才恢復心跳,僵直的身體重回春天,低頭,垂目,將頭擱在彼岸的肩頭,嘴角綻開幸福的微笑。

她說分手,一定是氣話,她的心腸其實很軟,她見不得他走火入魔,她甚至害怕他走火入魔後丟下她一個人,她其實心中是很緊張他的,她只是脾氣壞,只要他夠忍讓,對她足夠好,他們還是很和諧很快樂的。

“寶,我們不吵了,好不好?”

錐冰與彼岸相擁,坐在寬大而柔軟的床上,輕聲在她耳際呢喃,宛如情人低語。彼岸巴不得的點頭,見錐冰已經恢復如常,於是舒了口氣,自錐冰的懷中直起腰身,抬頭,看錐冰正低頭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那模樣似乎有些獃獃的。

於是彼岸歪頭,靜靜的沖他笑了一下,正待要說什麼,口袋中的通訊器便響了起來,又見錐冰的情形好了起來,於是她也乾脆,放開抱着錐冰的手,起身下床,活動活動被凍僵的筋骨,一邊跑到落地窗外去看風景,一邊接聽通訊。

“怎麼現在才接?”

通訊那頭,茶雅擔憂的嬌嗲之音傳來。彼岸嘿笑了一聲,站在石砌的寬大陽台上,沐浴在月光之中,老實交代道:

“剛剛和人打架呢。”

“又打架?贏了嗎?你怎麼這麼讓人不省心,昨天給我打通訊的那男的是不是你男朋友?”

茶雅嬌聲傳來,她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整日里風裡來雨里去的,怎麼可能會交男朋友?要交男朋友,她怎麼可能不是第一個知道的?她也是受過保密培訓的,而且地球兵界也已經早就通知過她,現在星際里很多人都在查她妹,讓她們家口風都要緊一點。

她妹很重要!茶雅自然不會把妹妹的信息告訴任何人,於是東拉西扯的將那男人打發了之後,趕緊給彼岸發通訊,卻是一開始說停機,後來開機了又是半天不接通訊。

彼岸無奈的搖頭,想來是昨天錐冰給茶雅發通訊之後才讓人給她交通訊費的,後來她又碰上《玉骨訣》進階,所以陷入昏迷,並沒有接到茶雅的通訊。也怪錐冰奇奇怪怪的,為什麼要給茶雅發通訊?攪得她們家現在都不安寧了。

她玉白的耳廓上掛着拇指大小的黑色通訊器,長發飛揚,雙手撐在石砌的護欄上,吹着京星的晚風,奇怪的輕聲問道:“咦?什麼?昨天給你打通訊的那個男的嗎?茶雅,我剛才就在和他打架,我還被他打了……!”

耳際,黑色的通訊器被抽走,彼岸回頭,有些無語的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身邊的錐冰,夜空之中,他面色凝重,帶着一抹鄭重的嚴肅,認真的低頭看着她,道:“寶,別跟姐姐亂說話,對我影響不好!”

她跟姐姐說他打她,她的家人還會對他有好感嗎?錐冰真的覺得這姑娘怎麼就這麼缺心眼呢?一時間,有些嚴肅而責難的看着彼岸,將通訊器掛回她的耳廓,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替她理了理耳際的髮絲,認真的低聲叮囑:“我出去辦點事,一會兒就回來陪你,記住了,別說我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