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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變得一團糟。

哈蘇拉人正在和野獸搏鬥,然而突然插入的第三方與第四方,當哈蘇拉人發現有人類的巨像插入其中想要殲滅自己時,心頭上的絕望感與憤怒感還沒有完全點燃時,他們看見了新的巨像。

三座在空中像是箭矢般衝刺的巨像,有一台與那個紅色惡魔糾纏在了一起。另外兩台沖向了那銀白色的惡魔,不過雖然數量上佔據優勢,然而看起來比較有可能得勝的一方卻是惡魔。

它那不可思議的線條纏住了一台巨像的手。

哲綸樹蜂的右臂,在被纏住的下一秒就化作了碎片。

咔嚓!

毫不留情地收縮、絞殺。

鋼化纖維一下子把械骸的手臂勒了個粉碎。

“好痛……!”

與神經連接,所以斷臂的痛苦也清晰傳達到了。

哲綸樹蜂的騎師傭兵是在因為手臂而感到痛的同時,也在因為械骸的維修整備而心痛。

但正在博雷爾打算乘勝追擊的時候,在他利用煙霧作為障眼法而反擊得逞的同時,博雷爾自己也成為了被偷襲的目標——叮!

是子彈。

對人用的子彈,應該是從步槍裡面射出來的,這根本打不穿械骸的裝甲。

只是射擊的人似乎很懂械骸的特性,騎師為了控制這個鋼鐵身軀而不得不連上神經系統。外層的甲板猶如加厚的肌膚,笨重卻並非毫無知覺。

子彈打中了銀線的左眼下方。

“……哇啊?!”

很痛,猶如被沙礫入侵了眼珠的感覺。

械骸的電子眼不會流淚,然而博雷爾還是下意識抬起手,這是難以克制的條件反射,他取擦拭自己的眼睛。在那一瞬間,傭兵得到了足夠逃脫的空檔,在斷肢處,保險系統將流體管道進行緊急關閉處理防止流體的泄露,哲綸樹蜂側身一轉,離開了銀線的周邊。它轉頭一衝,飛向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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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簸得太厲害了,我要是端得穩槍,保准射爆它的眼睛!”

始作俑者是班尼詩。

他正和狄爾丹一起騎在一頭不知名的走獸身上。

聽見了爆炸聲,還看見了爆炸火光,就連白痴也認得方向是在哪裡了。獸群慌亂起來,有更多野獸從叢林中躥出,狄爾丹的銳利眼神立刻就瞥見了一頭——也就是兩人現在坐着的這頭野獸。

溫順的食草動物,看似強壯但耐力不足而沒有被當做載具。在平日里是不錯的肉食來源,而在現在這種緊急情況,倒也可以勉強當做一頭坐騎。這種溫和的生物對獵人來說十分容易馴服,狄爾丹不由分說地帶上了班尼詩,他用繩索將兩人捆在一起,然後又綁在了這頭羅布巴特的身上。

一開始班尼詩還在大驚小怪地叫着,而到了後面就成了暢快的大笑了。

幸運女神所眷顧的不是惡魔那一方,由於在密林之中而難以分辨方向,實際上狄爾丹與班尼詩距離哈蘇拉人領地並不是很遠。

勉強趕上,救了那名傭兵一命。

而同一時間,火弩也在朝後方撤隊。

“喂!基地,有沒有誰收到?我們找到獸潮爆發的原因了,是人類乾的……一共兩名騎師,我看不出他們械骸的型號。就在這裡、在哈蘇拉人的領地這邊!”

他故意以公共頻道加上廣播大聲地彙報着。

“該死的東西!!”

暴怒的博雷爾,但正當他一邊咒罵、一邊重整旗鼓的時候,博雷爾聽見了艾柯的傳來的通訊。

“暫時撤隊,我們還沒準備好正面對付那個基地的傭兵……博雷爾!”

“嘖……知道了。”

最後,博雷爾的銀線與艾柯的箭鷹都脫離了戰鬥。他們將武器再次收斂入鞘中,紅色的箭鷹一飛衝天化為了閃耀的光點從視野消失,而銀黑色的銀線則被透明化的鋼化纖維層層包裹,最終連自己也變得完全透明,沒人找得到這兩個惡魔去了哪裡。

“呼!”火弩的傭兵長長吹了一口氣:“其實我是嚇他們的……我的通訊系統在基地那邊和獸潮交手時就壞掉了。”

“不管怎麼樣……幹得好。”

羅蘭說道。

他的斬鐵獸,還有那台火弩都降落到地面上。

“要搭把手嗎?”

“不、沒事,我自己來……”

斷了一隻手臂的哲綸樹蜂慢慢悠悠從地面上站了起來,半殘的械骸摸着自己的斷臂:

“得找個便宜貨代替一下了……”

羅蘭半是開玩笑的對他說:“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去來我們的霍莉?伍德號,艦長會歡迎你們這樣的優秀傭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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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分散了。

它們被更大的聲響給驚嚇到,械骸之間的戰鬥導致彈焰飛射。膽小的野獸嘶叫着四處逃躥分成幾股隊伍,餘下的一些野獸則順從部隊的走向,一同分散到了這幾股隊伍之中。

有兩股依舊衝散了哈蘇拉人的領地,但餘下的騎兵們都將它們給驅散了,這種小股的獸群還難不倒獵人們。

哈蘇拉人,滿懷着敬畏看着這三台——猶如神明一般。

“那些巨像……”

吉爾扎格還尚未得知他們的來歷。

直到他聽見艾席拉的聲音:

“是那名王族之友,他帶着兩名同伴來支援我們的。”

年輕、而且也是最優秀的哈蘇拉女獵人,在當初混戰的時候,她敏捷地從械骸肩膀上跳下來。在遠方一直緊緊跟隨的騎獸喀爾喀巴迎合時機的出現了,它縱身一躍便接住了艾席拉。

“我們欠他一個人情。”

吉爾扎格眺望着那三台械骸,他說道。

……

……

“喂!你們給我慢着!”

正欲打算離開,卻聽見從地面傳來了氣喘吁吁的叫喊。

羅蘭依稀記得這張臉。

哨卡的主人,名字是班尼詩。

羅蘭吃驚地看着他和狄爾丹同坐在一頭不知名的野獸身上,班尼詩急急忙忙地一邊用手示意讓械骸等一下,一邊握着軍用匕首割斷了之前為了保險而將自己與那個哈蘇拉人捆在一起的繩子。

“哨卡全滅了,就只剩下我一個活的。我得回基地,麻煩帶我一程!”

“知道了,你過來吧。”

火弩蹲了下來,將手掌放在地面上。

就當班尼詩準備過去時,他突入停下了腳步。班尼詩好像在考慮什麼,然後他轉過了身面向還坐在騎獸上的狄爾丹。

“喂,哈蘇拉人,不管你聽不聽得懂,總之這一路上多謝啦……謝禮,就拿去吧。”

他拿下了自己的手槍。

班尼詩對狄爾丹晃了晃這個人類的槍械武器,他把彈匣拆下來然後又裝回去,接着對地面扣動扳機開了一槍作為演示,然後又演示了如何開關手槍的保險。

最後,班尼詩把他的手槍和多餘彈匣丟給了狄爾丹。

這是最原始的交流方式,完全不必語言。

狄爾丹接住了槍械後,他也旋即露出了微笑並對班尼詩說了一句話。羅蘭聽懂了,那句話是說:

“我也一樣。”

作為交換,狄爾丹拆下了他最喜歡的獵刀,也丟給了班尼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