鎧師曾經的地位就如同如今的騎師一樣。

人類完美的將自己的鬥爭本能挖掘出來，並在那個基礎上賜予其更加銳利的鋒芒以便用於武鬥。不過實際上，大多數遺傳因子在數代之後就已經消失殆盡了。鎧師之血，體內保留着這份遠古饋贈的人類們如今就像珍奇異獸一樣。

只有那些有大世家背景的人——將軍、指揮官、政客、大財團、富翁。諸如此類，只有曾經擁有這樣背景的人，他們的祖先在鎧師即將消失殆盡的末期便已經依靠自己的研發團隊窺視到些許來自基因的秘密，所以他們的血脈也是保留得最為完美的。而且不但如此，這些人甚至吸納入其他式微的家族。

博雷爾說道：

“你是指易氏的家族吧，不過我記得他們應該都待地球上……這個家族有在外面留下旁支子嗣嗎？”

“那支氏族應該不太可能會把他們的人排到這麼偏遠的地方吧。”

“也有可能是過去被驅逐的旁支吧，易家好像也因為融入了過於繁雜的其他氏族而一度出現本族純正血統的危機。我記得後來有不少聞風而來的無能攀附者被驅逐掉，或許他是那些被驅逐的氏族的後代。幸運的繼承了一些血統也說不定。”

“這樣啊……”

雖然他們猜測到了許多種可能性，但大多數都是不找邊際的話題。

博雷爾和艾柯，無論誰都清楚，實際上自己遇到這種事件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而正當這兩個人苦惱羅蘭的身份來歷時，羅蘭所擔心的卻是彌賽亞那邊。他有些做賊心虛的聞着身上的味道，在很多版本的描述中，這種只有一男一女的曖昧會面被曝光的緣故，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男性身上殘留下來的香水氣味成為暴露的開端。

不過實際上羅蘭只是白擔心而已，彌賽亞早已經睡熟了。

**********************************************************************

“那麼，文獻的真偽……”

“是的，已經驗證完畢了。的確是難得的手抄筆記，我可是獲益匪淺呢。”

隨着文本的翻譯結束，交易繼續了下去。

博雷爾依舊擔當著那個冒牌的植物學家，在他的身邊時隨從的護衛軍官，而面前則是捷克的一干人等。

原本博雷爾還在想，他該怎麼把交易談判的部分給應付過去。不過看起來，軍方也有自己的談判專家。

“你覺得這個價位如何？”

他代替了博雷爾的說話權和捷克進行交涉。

博雷爾只需要做做樣子就好了，或者偶爾裝出一副誇張的樣子，他抱着腦袋說：“什麼！？你們的價位就只有這種程度嗎？這可是無價之寶……”這樣一來，就更加沒有人懷疑他的身份了。

貨幣的種類自然是人類社會中流通最廣的通用幣，那名代替了博雷爾進行談判的傢伙給出了五萬的價位。

以這種價位來說，足夠買到不錯的收藏品了。

諸如有歷史價值的文物，或是成色上佳的玉石。

“這可不是什麼廉價的收藏物喔，知識豈是用價格可以衡量的。不過看在你是軍方的份上嘛……我給一個優惠價格好了，三十萬。”

所謂交易，這也是一種風格不同的，交易的期初階段就是買方提出不可思議的低價，而賣方則提出不可思議的高價。在那之後，就互相試探對方的底線，一次來得到自己滿意的價格。

捷克根本就是漫天胡吹這個價格而已。

因此對方很乾脆地說道：

“這不可能。縱然是珍貴文獻，這個出價的方式也太強人所難人……七萬吧。”

“嘿……你那邊才是強人所難吧。我不是說了嗎，別小看知識的力量。二十六萬，意下如何？”

“……十萬。”

“二十三萬。”

雙方都在一點一點的讓步妥協，接下來就是拉鋸戰了。

但看起來軍方似乎不打算和捷克扯那麼多有的沒的，他們是最沒耐心的買家。對商人來說，與軍方做交易就如同和魔鬼在做交易，因為軍人並不喜歡在嘴巴上玩出花樣，他們會很快的交待出自己的底線——“實話實說，捷克艦長。這一次我們的經費就只有十六萬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就像這樣，以及威脅。

軍方向來都是以強硬派的作風而聞名，如果商人還得寸進尺的話，公平交易就會變成強買強賣了。

所以才說這是在和魔鬼做交易。

商人們所要考慮的問題就是軍方的忍耐極限，以及他們的底線能不能滿足自己的利益底線。

捷克笑着說：“這就好辦了，我也很細和爽快人做交易呢，畢竟我們誰都不喜歡浪費時間對吧？嗯……說實話，我這邊的底線可是二十萬噢。”

對方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那麼，你對我們的最高出價有何指教？”

“哈哈哈，別把氣氛弄得這麼糟嘛。十六萬……嘿，也不是不能賣。但我要一個可以補償差額的東西。”

“開門見山的說了吧。”

“給我通行關卡的免稅證件，我就給你們一個大出血的優惠價格——十三萬，如何？”

“十年的免稅期。”

“不，我要二十年。”

“……好的，成交。”

“合作愉快！”

雙方都伸出了一隻手，啪地一聲握在了一起。軍方的人依舊板著臉，而捷克則喜怒言於色的笑得燦爛，他對自己的收穫很滿意。

“喔……噢！你們談、談完了嗎？”

早已經打起瞌睡的博雷爾，半睡半醒的他因為四周突然安靜下來而下意識驚醒了過來。博雷爾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他尷尬地說出了這句話。

“正是這樣，教授。”

博雷爾立刻舉着雙說：“那還等什麼？馬上開始全本的翻譯工作吧……這一次需要翻譯多久？三天？五天？”他覺得，自己的第二輪假期又要來了。

捷克搖着頭說：

“用不着這樣，我早已經準備妥當了。待會兒就把翻譯好的文本遞送過去，我也是知道的，一直被上面的傻瓜蛋指揮官催出也很討人厭對吧。祝你們早日完成工作。”

“多謝。”

這一次，對面的那群軍人的表情終於稍稍緩和了一些。

捷克趁機說了一句：

“我也歡迎咱們的下一次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