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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誉与陈妮回到客栈,弄些吃食。饱食后,天色已黑。两人打点行装,出了客栈,又找了间院落。待陈妮付了租银,一切安顿,已到亥时下初刻。

月芽新升,微弱灰白的浊芒,照得黑夜更突昏暗、死沉。四处蝈蝈欢鸣,给这死气沉沉的昏夜增添一份生气。

院落天井,生起一族火堆。陈妮与管誉两货,正烤着鸡肉与红薯。

“姐姐!方才在绸店子,为何不给那安大少一刀,宰了大吉,也省得他日后再行祸害。”

“说你呆子,你还真呆!我与你出门在外,还是少惹是非为好。像那安纨绔之流,天下多了去了,姐姐家里头也有一尊。你宰的尽么?”

“这人呐,自以为出生好,便觉高人一等。不学无术,伤风败德,为所欲为。却不知天理循环,早晚为其家里摊上祸头,使其整个家族覆灭。”

“嘻嘻!多见不怪!你专心烤手里头的事物。这鸡可是姐姐花了好大气力,从隔壁员外家后院顺来的,你得烤好吃些。”

管誉听着点头不止,心想那安少爷敢调戏陈妮,寻个时机定要将他…又听陈妮说到鸡,满脸一阵尴尬,红着脸对陈妮说:

“姐姐!我俩平白无故地去偷鸡,这…这…不太好吧。我辈人,当杀奸铲匪,就是干不得偷鸡摸狗之事,这事…誉儿好揪心。非君子所为啊!”

“瞎说啥?姐姐可不是君子,姐姐只是一小女子,如何干不得偷鸡摸狗之事!若你心里头不舒服,日后这事姐姐来做吧。嘻嘻!”

“彩儿,别闹!过来,姐姐拨个红薯给你,好甜的。”

“姐姐之言,令誉儿汗颜,只不过,誉儿一男子汉去偷鸡似乎…姐姐往后也莫再做此事,可好?誉儿总觉着,眼下,我俩如小贼般,令誉儿抬不起头。”

陈妮拨着红薯皮,眼朝管誉翻白眼,不高兴地说:

“呆子!你说那员外家里头,如何?如此富丽堂皇,姐姐就当劫富济贫了。话说,时下,我俩手头有银钱,却也贫缺吃食。姐姐这般做有何不对?”

“莫废话,快些烤!等食完,姐姐还要教你‘八卦步’。”

“哦…哦…!姐姐稍等!……姐姐!你可真美!”

两人嘻嘻哈哈地将鸡啃完,陈妮擦了擦嘴巴与手。脸色肃穆对管誉说:

“呆子!这‘八卦步’可是烦琐的紧,姐姐先来教你八卦变化,你得仔细学,也不枉,姐姐费力气教授你,可明白?”

管誉两眼一亮,朝陈妮点头,寻了个石凳一屁股坐下,细心地听着陈妮讲述。

“所谓八卦,其分乾qián、坤kūn、震zhèn、巽xùn、坎kǎn、离lí、艮gèn、兑duì等卦。这八卦合一为圆,圆心呼中宫。八卦步就以此变化而来…”

“姐姐方才解说,呆子可全记得?若有不明之处,可来问姐姐!”

“姐姐!这八卦变化果真复杂,誉儿听的云里雾中,可否再演示番。”

“咯咯!那是当然。不然,凭姐姐的资质,用得着习三年才成。姐姐这就为你演示,你可看好了。”

……

日出日落,已反复十次!

这十日来,陈妮与管誉,每日不是勤练武功,就是翻墙,潜员外家后院偷鸡。那员外家终发觉,其鸡日日减少,便拉了几条大狼狗来看鸡。

可没两日,大狼狗也不现踪影,员外一家终恐慌,请了班秃子来做法事,又是超度、供奉黄大仙两日。鸡亦是日日减少,老员外无法,只得下令将后院圈禁,不准家人踏足。

再说陈妮这头,经过这些天勤练武功,陈妮已突破大师七级,迈入大师八级。管誉也如愿以尝地跨入武士圆满,等待积累真气,一举突破到大师级。

“姐姐!这八卦步,果真好难,誉儿这十日来只能依葫芦画瓢,却不能融会贯通。不过再配上姐姐为誉儿修改的剑法,比起往日来,说脱胎换骨也非胡言。”

“姐姐!如今隔壁,员外老头,已将那后院封锁,贴满了符咒。我俩再去,有些不厚道了。唉!这十日来,跟着姐姐,偷鸡摸狗之事,全干尽。日后,被家爷晓得了,誉儿屁股定是开花,那时,姐姐可要替誉儿说话呀。”

“瞧你这出息,说到那狗儿,也不知谁食的最多,哼!还想叫姐姐为你求情,想都别想。”

管誉偷偷地轻言:

“也不知是谁食的最多,姐姐可是排第一,彩儿那货排第二…”

“这日子过的真快!又是十日去了,算算离家已过二十四日,近一月了。不知娘亲与义父可安好,呜呜!妮儿想你们了!呜呜!”

管誉见陈妮开声大哭,急得连忙上前哄慰:

“姐姐!莫伤心,我想伯姨,待家里头定是平安无事。姐姐的义父武艺高超,也方平安。”

“唉!只是在外头待的久了,想家罢了,呜!誉儿也有些想家爷了,往日总觉其凶悍,可誉儿也很想念。”

陈妮听到管誉如此说,便‘哇’的整个人撞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管誉被陈妮突然的动作楞了下,搂抱住她,一手在其后背轻轻拍着,嘴里温柔地说:

“姐姐!莫要哭了,待我俩闯荡几日,便回去看望伯姨与姐姐义父,可好?”

“唉呀!姐姐!今早,姐姐说要去绸店子里头拿衣裳。眼下,时儿已不早了,我俩快些去拿,好么?弟弟所带的衣物皆破旧了。”

陈妮想到今日要去取衣裳,惊呼一声,从管誉怀中挣脱,再将其推开。红着脸跑进屋内,嘴巴嘀咕着说:

“呀!羞死人了,呆子!你日后不可,将这事说道于外人听。姐姐去洗把脸儿,这样儿出门,太丢人了。”

……

露雾县城绸店子

“姑娘,公子安好!……胖敦儿!快些给两位上好茶,就那‘极品大袍’”

“姑娘,公子请坐!还以为,两位出逃避祸去了,没想两位如此守时,小的这就吩咐,将二位的衣裳拿来。”

“凤珠儿,去!将二位的衣袍拿来,要快些,莫让客人等。”

“店家言重了,你也请!这衣裳做的如何?若不好,我与姐姐可不收哦。不知,我俩为何要去避祸?”

“两位真的不知?且说你二人十日前,将那安家大公子,暴打顿!当夜县太爷就派人将小的店子包围,询问良久,后又全城搜捕二位。”

“哦?又是全城搜捕!可为何?今日我与弟弟过来,碰到兵丁、捕快却相安无事?”

“哈哈!两位有所不知了。这安家大靠山,朝廷吏部左侍郎,其死了母亲,现已回祖籍丁忧。”

“人走茶凉啊!眼下,整个安家都夹起尾巴,怕仇人上门滋事,安少爷已被禁足。县太爷也没了往日的巴结,何来找二位晦气。”

“哼!这杂碎,算他运气,倘若再让小哥我碰到,定将其埋了,也算为百姓做一庄善事。”

“呆子!闭嘴!店家可否告之姑娘,这些日头,出了哪些新鲜事儿。”

“哈哈!姑娘问我,可是问对人了……待小的与姑娘慢慢说来……”

过了两盏茶时间,凤珠儿带着一帮中年妇,手捧成衣,一件件排开,等着鉴货。

掌柜站起身,一件件翻查。便激动地跑到陈妮跟前,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说:

“衣裳已成,请姑娘与公子验货!姑娘当日教授的法子果然有用,瞧!这手艺比起以往来,要精湛的许多。”

“嘿嘿!也不怕姑娘笑话,小的将匠人分队。裁减精致,皆做裁减活儿;缝合精湛做缝合活……”

陈妮拉着管誉一件件看完,眼中尽露惊喜,满脸挂着笑容,半眯着眼儿,点头不止,大夸其手艺精致。

待二人验完,掌柜上前,笑呵呵地说:

“两位觉着如何?还满意么?”

陈妮朝他点头:

“恩!店家这活计,所言非虚,没得说,姑娘我满意至极。多少银钱,请掌柜报个数!这些个衣裳,都给姑娘包起来。”

“瞧姑娘说的!之前已付一千两银子买绸缎。这制衣活计么,姑娘教授这等好法子,就不收姑娘银钱了。若姑娘日后还有需求,来我店子,定给姑娘打对价。”

陈妮听了,‘咯咯’笑着,欣喜地朝掌柜说:

“咯咯!多谢店家盛情,那姑娘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也祝店家,生意幸荣,财源滚滚!”……

“公子,这店子里有闲杂人,要不要,小的将其赶出?”

忽然门口,走进一队人来。一贼头鼠目侍从,领着一位华服公子哥,见店里有顾客,奉承地对其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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