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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韓林兒與書童生貴走向角落的位置正欲坐下之時,一聲獅子吼傳來,“老闆娘,你家的酒怎可如此清香?”

韓林兒側目望去,只見門口門墩一樣肥胖的男子堵住了門口,肥頭大耳,滾圓的肚皮,面目醜陋,虯髯鬍須,一隻手將一把明晃晃的大環刀扛在肩上,略微氣喘噓噓地嚎叫了一聲。

牡丹嘴角上揚,薄唇微微翕動,如雪皓齒淺露,迎上前招呼道:“喲,這位大爺真是好眼光,我明月樓的牡丹釀可是洛陽一枝獨秀呢。”

“哇哦,酒香醇,沒想到這老闆娘更是嫵媚動人,嘖嘖……”肥胖醜陋的漢子咂舌道。

“哪裡?哪裡有美女?”另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從那肥胖漢子腋下硬生生探出一顆小腦袋,而後那顆小腦袋活生生的從肥胖漢子腋下擠出一個活人來。

此人矮小枯瘦,小腦袋瓜,賊眉鼠眼,幾乎瘦得只剩皮包骨,眼睛深陷,但那雙眼珠子賊溜賊溜看着牡丹支吾道:“美……美女,我的女神……太……太漂亮了。”

肥胖漢子肥大的手一巴掌摑在瘦削漢子小腦袋瓜上,狠狠瞪了他一眼,罵道:“賊六子,沒見過女人,丟我漠北雙狼的臉。”

“老大,你看老闆娘,珠圓玉潤,前凸後翹,果真是美人胚子嘛!”瘦削漢子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打量了一眼牡丹,摸了摸被肥胖漢子敲痛的腦袋瓜。

肥胖漢子亦是一雙色眯眯的肥嘟嘟的眼皮子塔拉着,瞅着牡丹曼妙的身段,早已是心猿意馬,半天才笑着說:“老闆娘,你這間明月樓可是你開的?”

牡丹早有耳聞這臭名昭著的漠北雙狼,非奸即盜,狼狽為奸,奸&淫擄掠,無惡不作,但仍舊保持慣有的笑容,“這位大爺可真會開玩笑,我是這間酒樓的老闆娘,自然是我開的了?不知兩位想喝點牡丹釀,還是吃點東西呢?”

“嘿嘿,我想吃豆腐。”肥胖漢子賊溜溜的眼睛盯着牡丹胸前傲立挺拔的雙峰,口水都快從嘴角流了出來。

牡丹鎮定不發作,笑盈盈地說:“明月樓喝酒之人,都知道我牡丹不經營豆腐,只經營下酒菜。”

“老闆娘,你難道不知道,豆腐可是最好的下酒菜。好吧,要不這樣,你就拿一罈子牡丹釀,還有一些下酒菜,我兄弟二人痛飲幾杯。”肥胖漢子雙眼環顧了一下明月樓,除了依然站着的韓林兒和書童生貴之外,早已經是座無虛席。

牡丹笑着一攤手,“兩位大爺,不好意思,剛才還有位置,現在,就算你們想吃,也沒了位置。”

“是嗎?我看那秀氣的白面書生,不像是喝酒之人,我們就坐那桌。”肥胖漢子徑直走向韓林兒的角落,瘦削漢子亦是跟着走去,但那一雙眼絲毫沒有離開牡丹的俏媚的白皙臉蛋兒。

牡丹略微沉吟,玉步挪動,笑着走過去,說:“兩位大爺……”

不待牡丹說完,肥胖漢子將大環刀望韓林兒所在角落的桌子上揮手扣在桌面上,凶神惡煞地對韓林兒說:“喂,窮酸書生,這位置你漠北雙狼兩位大爺要了,識相的,立馬滾蛋。”

書童生貴瞪着眼,回敬道:“憑什麼?我家公子先來的。”

肥胖漢子白了生貴一眼,惡狠狠掃了一眼韓林兒,輕蔑地嘿嘿笑着說:“憑什麼?就憑我漠北雙狼大狼的這柄鬼頭大環刀。”

韓林兒倒也不甘示弱,將手中摺扇一展開,笑着說:“這位什麼色狼的,你總該懂先來後到的道理吧!”

“呸!”肥胖漢子噴了一口唾沫,“我漠北雙狼,從來不管什麼鳥道理,臭書生,我可告訴,快滾,影響你狼爺爺喝酒的雅興,小心你腦袋搬家。”

韓林兒拖過一張凳子,身子欠身坐下,毫無懼色,“那今天韓爺我還偏不走了。”

瘦削漢子眨巴着賊眉鼠眼,尖細聲音道:“老大,他敢挑釁我漠北雙狼。”

肥胖漢子臉上的橫肉都在抽搐,氣歪了嘴,怒吼一聲:“臭書生,你找死。”

他手用力握緊桌上的鬼頭大環刀,一道弧線,將鬼頭大環刀劈向韓林兒面前的桌子,嘴裡謾罵道:“奶奶個熊,我大狼喝不成酒,你也休想。”

眼看鬼頭大環刀便欲劈在桌子上,周圍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都圍觀着這一幕。

可是,漠北大狼的刀沒有劈到桌子,而一隻手僵硬的擱置在空中,刀也像是凝固在空中一般,漠北大狼身子僵硬,一雙驚愕得眼轉向側面,只見牡丹一雙玉手鐵鉗般捏住漠北大狼的手腕,她淺淺一笑,“漠北大狼,這位韓公子是先來的。而且明月樓今天已經客滿,你就改天再來喝酒吧。”

漠北大狼掙扎着手,卻怎麼也擺脫不了那隻看似柔若無骨的玉手,掙紅了臉,卻是掙脫不了。

漠北小狼站在一邊,着急地說:“老大,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這還用我說嗎?當然是打這臭娘們了,真邪門,她的手怎麼像是鐵鉗一樣,我如何掙扎,都是紋絲不動。愣着幹嘛,打她。”漠北大狼感覺牡丹的縴手更是牢牢抓住她的手腕,有一種快要被捏碎骨頭的疼痛,呲嘴咧牙,額頭滲出了汗珠。

漠北小狼猶豫半天,比划著一雙棗子大小的小拳頭,囫圇吞棗地說:“老大,這麼漂亮的女人,我不忍心下手。”

“去你娘的,哎喲……我的手……斷了,這個女人和我,誰對你更好。”漠北大狼脖子上的青筋都憋得突起,負痛喊道。

“當然是漂亮姑娘對我好,”漠北小狼脫口而出,隨後,手拍着臉蛋,嘴裡“呸呸……”一陣,立即改口道:“當然是……是老大最好了。”

“哎喲……那還廢什麼話,揍她!”漠北大狼哭爹喊娘,對漠北小狼吼道。

漠北小狼挽起衣袖,對着牡丹“噗”一拳揮去,牡丹冷笑一聲,側身一閃,漠北小狼一頭撲倒在角落的桌子上,牡丹順勢抬起一腳,繡花鞋的小腳,一腳磕在漠北小狼的後頸部,咯咯笑着說:“漠北小狼,你說是大狼對你好呢?還是我對你好呢?”

“姑奶奶,饒命,饒命!”漠北小狼動彈不得,瘦骨嶙峋的臉頰貼在桌子上,苦苦哀求道。

牡丹腳一鬆開,緊接着一腳踢向漠北小狼,漠北小狼瘦小的身子被一腳踢飛,跌落在明月樓門口,像是散了架的癱瘓着。

漠北大狼傻了眼,牡丹縴手暗暗運勁,漠北大狼虎口發麻,鬼頭大環刀脫手而飛。

牡丹玉手一探,穩穩接住鬼頭大環刀,手腕一轉,鋥亮的刀鋒架在漠北大狼的脖子上,她淺淺一笑:“漠北大狼,敢在本姑娘明月樓撒野,也不去打聽打聽,我血手牡丹在江湖上也算有點名氣的吧。”

“血……手牡丹,姑奶奶,饒命,饒命!”漠北大狼兩腿潺潺,拉長的臉儼然一張苦瓜臉,像小鬼見到閻羅一般,畏懼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