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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達心下佩服劉伯溫的神機妙算,笑着說:“先生才智過人,讓徐某欽佩萬分。”

天荒魔宮教眾看着沈婉月、柳茹艷以及瀟湘三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早已按捺不住心情,紛紛手舞足蹈,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圍向沈婉月等三人。

沈婉月不管徐達、金世義以及劉伯溫的互相寒暄,九弦琴置於手腕,青蔥玉指搭在琴弦上,“叮咚”響起,一道強勁的音波氣流席捲而出,震蕩着樹木,音波所至,樹木寸斷,觸及天荒魔宮教眾手中兵器,竟是將兵器震飛。

飛虎尊者大驚,怒吼一聲,“給我上,剁了這個妖女。”一聲命下,天荒魔宮教眾趨之若鶩,刀光劍影,紛紛斫向沈婉月。

沈婉月冷哼一聲,一雙冷眸,恰若那犀利的音波,冷聲地喝聲:“枉爾等稱為魔教,魔教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既然你們如此這般喜歡女人。好,本宮主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厲害。”

她說著,縱身而起,冷凝的美眸,玉指急促地撥動着琴弦,林中驟然響起悅耳的天籟之音,“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呢喃燕語,天荒魔宮教眾中邪似的,撕扯着自己的衣物。

他們已經陷入了洛音天籟的幻境中,只感覺這裊裊的樹林里,宛若仙境,數名艷裝仙子翩翩起舞,嫵媚嬌艷,體態輕盈,婀娜多姿的舞步,迷人的眼眸,頻頻向天荒魔宮教眾暗送秋波。

這些天荒魔宮教眾本就是武功低微,豈能抵製得住沈婉月雄厚的內力催動出來的音波,早已昏頭轉向。一些天荒魔宮教眾因為受不住誘惑,早已七竅流血而仆地身亡。

沈婉月玉指仍舊是不停地撥動琴弦,“叮咚”之聲響徹山澗,朱唇微翕動,貝齒略微顯露,仍舊是那悅耳的聲音,糅合在琴音之中,“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

飛虎尊者在天荒魔宮教眾中,武功倒也不差,聽得沈婉月的九弦琴詭異。立即喝道:“大家屏氣凝神,不要聽那魔音。”

沈婉月豈有讓他們有緩和之機。“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y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象應圖……”

飛虎尊者怒吼一聲,厚背鋼刀揮舞如風,足尖點地。飛掠而起,一招“白虹貫日”齊齊削向沈婉月的手臂。沈婉月鄙夷地冷笑一聲,右手從琴弦上一撤,揮掌如風,施展出了神女拂花掌,迎向飛虎尊者的厚背鋼刀。

她身影玉女穿針,神女拂花掌施展開來,正是如同仙子翩若起舞,她已經深深領會神女拂花掌的絕妙,所以一套掌法展開,雖然宛若輕舞飛揚,但是,掌風所至,儘是剛勁威猛。

原來這神女拂花掌乃是根據楚辭名家宋玉的《神女賦》演繹而來,共分為四六式,第一式神女舞,婉若游龍乘雲翔,皎若明月舒其光。步裔裔兮曜殿堂,極服妙采照萬方。羅紈綺繢盛文章,私心獨悅樂無量。披華藻之可好兮,近既妖遠之有望。

此式,為基礎,以舞藏掌,掌中有舞,舞中擊人。

第二式神女貌,貌豐盈以庄姝兮,苞濕潤之玉顏。眸子炯其精朗兮,瞭多美而可視。眉聯娟以蛾揚兮,朱唇地其若丹。既姽嫿於幽靜兮,又婆娑乎人間。宜高殿以廣意兮,翼故縱而綽寬。望余帷而延視兮,若流波之將瀾。奮長袖以正衽兮,立躑躅而不安。

此式,展現妖嬈多姿的神態,藉以唯美惑敵心,敵心亂,則乘隙出擊,一擊必斃。

第三式神女音,含然諾其不分兮,揚音而哀嘆!動霧以徐步兮,拂聲之珊珊。澹清靜其兮,性沉詳而不煩。素質干之實兮,志解泰而體閑。薄怒以自持兮,曾不可乎犯干。

此式,呈現天籟之音,魅惑敵心,擾亂起聽覺,趁亂克敵。

第四式神女心,時容與以微動兮,志未可乎得原。意似近而既遠兮,若將來而復旋。精交接以來往兮,心凱康以樂歡。神獨亨而未結兮,魂煢煢以無端。

此式,心思詭異,表露心境,蠱惑敵人,混淆其判斷能力,拈花之勢,一舉破敵。

第五式神女飾,搖佩飾,鳴玉鸞;奩衣服,斂容顏;顧女師,命太傅。

此式,浮現衣飾華麗,體態輕盈,柔中出掌,凝聚內力。

第六式神女離,似逝未行,中若相首;遷延引身,不可親附。目略微眄,精采相授;意離未絕,神心怖覆;禮不遑訖,辭不及究;顛倒失據,黯然而暝。神女稱遽,徊腸傷氣。

此式,輕歌曼舞,戛然而止,也是神女拂花掌最為毒辣的一招,將所有的一切凝聚一身,破釜沉舟,黯然**,掌如疾雨,落英繽紛。

沈婉月這掌如疾風暴雨,雖是體態輕盈,舞步生蓮,但是,一招緊似一招,玉手敏捷如同靈蛇,遊走在飛虎尊者的厚背鋼刀之間。

飛虎尊者確實不算泛泛之輩,否則,也抵擋不了沈婉月這綿綿不絕的攻勢。

但,飛虎尊者也是叫苦不迭,沒想到這個沈婉月如此厲害,這也只怪他孤陋寡聞,沈婉月可是叱吒風雲的魔教洛神宮宮主,武藝超群,早已讓許多名門正派聞風喪膽。

若不是因為楚皓天的關係,她仍舊會掌管着洛神宮,與武林正派為敵。當然,她此時的心境也不是別人能夠理解的。

一連拆了近五十回合,飛虎尊者取勝心切,虛晃一刀,斜砍向沈婉月的手臂上的九弦琴。

沈婉月輕蔑地道一聲,“你找死。”話音未落,一掌劈向飛虎尊者的天靈穴,玉足橫踢而起,一腳踹在飛虎尊者的腹部。

飛虎尊者來不及躲避,身子如同離弦的箭,飛了出去,撞在了樹木之上,樹木“咔嚓”斷裂,他的身子繼續撞了出去,一連撞斷了三棵樹木,方才在一棵大樹榦撞擊下反彈跌落地面。

他“哇”一口,吐出一口鮮血,面色蒼白,動彈不得。

徐達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見沈婉月將天荒魔宮教眾的為首者擊敗,驚呼一聲,“好!”

徐達讚賞地說:“這位姑娘的武功太厲害了,不知怎麼稱呼?”

沈婉月冷眸之下,一張冷若冰霜的臉龐,側目斜睨了一眼徐達,冷聲道:“你若是爭奪天下的將軍,本姑娘便與你毫無瓜葛,你也無需知道本姑娘是誰。”

坦白說,天下如今還是屬於她蒙古族統治,本來,她應該與漢人勢不兩立,怎奈這蒙古統治者,將這天下搞得烏煙瘴氣,她對當局者也是失望了。而且,她是江湖中人,這江湖中人與朝廷中人,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便好。

徐達面上露出几絲尷尬,金世義微笑着,沒有說話,他經過這些天與沈婉月的相處,略微懂得沈婉月的性格。她既是不願告訴,他也不便多言。

倒是劉伯溫捋了捋下巴的鬍鬚,手中搖晃着葵扇,掃了一眼倉皇逃逸的天荒魔宮教眾,略有深意地說:“徐將軍,這江湖之大,堪比天下紛爭,有些時候,少知曉些,對自己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沈婉月將手中九弦琴一轉,手在手中,對金世義以及柳茹艷、瀟湘說了一句,“金大俠,天色不早,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吧。”

白衣劍客金世義點點頭,抱拳剛欲對徐達以及劉伯溫道別,劉伯溫略微沉思,悠然自若地說:“諸位想必是在尋找楚皓天吧?”

沈婉月柳眉冷凝,冷聲問道:“你知道楚皓天的下落?”

劉伯溫微微一掐指,微皺眉頭,“近來,山人夜觀星象,見得那西南方有一顆星斗明亮異常,想必是有一大人物崛起,只不過……”

白衣劍客金世義行走江湖多年,對於劉伯溫這句話卻是有所領悟,“先生意思是說,楚皓天西南方?只不過什麼?還望相告。”

劉伯溫沉吟片刻,“只不過,這顆星斗旁邊有一顆強弱相當的星斗忽明忽暗,對這顆星斗頗有威脅。你們若是尋人,只可一直往西南方向前去,但願,你們能來得及。”

“來得及?”沈婉月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你是說楚皓天會有危險?”

“福之禍所依,禍之福所依。是福是禍,皆有定數,你們只需盡心即可,若然果真是吉人,自然會逢凶化吉。”劉伯溫這番話,讓金世義、沈婉月等人忐忑不安,當下,不敢停留,告別徐達、劉伯溫,便向著西南方前進。

徐達望着金世義等人遠逝的背影,嗟嘆一聲:“沒想到,楚皓天竟有這麼些朋友誓死相隨,若是他能相助於我家主帥,他日奪取天下在,志在必得。”

劉伯溫笑而不語,然後拱手道:“徐將軍,山人也不便多留此地,這廂告辭。”

“哎……劉先生,你還答覆我,是否願意出山相助我家主帥呢!”徐達慌忙上前一步,攔在劉伯溫前面。

劉伯溫倒也豪爽,“若是那朱元璋真心求賢若渴,就讓他自己前來吧!”

徐達一臉木訥,“這……”他頓時啞然,望着劉伯溫搖着葵扇,大踏步走上了羊腸小道,他揚聲自顧吟唱着,“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妻妻鸚鵡洲……”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