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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娜的公寓里,一間寬敞明亮的書房燈火通明。五個少年人正圍坐着一張方桌下棋,其中對弈的是肖楠和金胖子,黎娜三人在旁觀。

金胖子生氣地嘟起嘴,把琉璃石製成的棋子隨手一丟,氣鼓鼓的說:“不玩啦!不玩啦!日的!誰都下不過。”

肖楠坐在金胖子的對面,看着眼前這沙盤棋覺得興趣濃厚,雖然金胖子已經投降認輸了,但他還在看着場上的殘局,腦海里迅速的演算着雙方可能的種種應對,以及產生的局勢變化。

金胖子一臉頹喪地指着在一邊偷笑的羅德兄妹說,“你們兩個從小耳濡目染,滿腦子都是陰謀詭計,我服”,又指着黎娜,“女王殿下智商過300,天生麗質,所向無敵,我也服”,最後指着肖楠,“為什麼這個第一次下沙盤棋的傢伙我也能虐我?這太沒有天理了!這遊戲不適合我,我不玩了!”

羅琳和黎娜在旁邊起鬨,說胖子又耍賴了。

拿了個可口的香酥點心丟在嘴裡,胖子摸着肚皮一臉“我就是耍賴了,怎麼著吧”的表情,說:“玩點別的什麼遊戲吧,下棋太費腦細胞,不適合我。”

“那玩什麼呢?”羅德不太擅長出主意,看向自己的妹妹。

“填字遊戲?”羅琳也沒什麼好想法。

“不玩,不玩,最後都是女王大人自己填的,我們四個只有在旁邊乾瞪眼的份兒。”金胖子這句倒是實話,之前他們玩過幾次玩填字遊戲,基本就是他說的那個場景。

黎娜明媚的大眼睛機靈的轉了轉,想了一會覺得也沒什麼好的想法,只好問:“你們以前跟朋友們都玩什麼啊?”黎娜的朋友很少,所以對於大家一起玩的遊戲她知道的不多。

“以前跟朋友?自從上了學好像也沒怎麼跟朋友玩了。”羅德想了想自己的童年,說出了一句大家都深有同感的話。

“再小的時候就是幼稚遊戲了,摸瞎啊,畫圈啊,丟紙牌啊什麼的。”羅琳說道。

“嘿嘿,真的好幼稚哦。”金胖子抓緊機會嘲笑羅琳,被羅琳一個腦崩彈了回來:

“那你說點不幼稚的?”

“呃……”金胖子支吾半天也沒想到有什麼好建議。

“摸瞎是什麼?”肖楠一直在旁邊靜靜地聽着。

“你沒玩過摸瞎?”金胖子一愣,然後就想到肖楠對於早年的記憶是全無的。

“就是一個人蒙上眼睛,其他人都躲藏在屋子裡不許動,蒙眼睛的人要在一定時間內找到其他人,並說出對方的名字,超時或者說錯都算輸,如果說對了,則由被摸到的人繼續蒙眼摸人,這就是摸瞎了。”羅琳在旁邊仔細的解釋了一下遊戲規則。

“那我們就摸瞎吧,我沒玩過。”肖楠提議。

“好幼稚啊……”金胖子一臉不樂意。

“就摸瞎嘛,我也沒玩過。”黎娜一臉興奮的說。

“好嘛好嘛……”對於黎娜的請求,金胖子是從來不會拒絕的。

羅琳拿了支筆,平放在五人中間,用手一撥,看見它螺旋槳一樣迅速的旋轉起來,這就是他們經常用來選人的方法。

筆尖在肖楠的面前緩緩停下。

黎娜開心一笑,找來的圍巾把肖楠的眼睛蒙了起來,並幫助他轉了三圈。

“自己倒數30秒,其他人躲起來!”黎娜興奮的和其他三人分別找地方藏了起來。

***

一個巨大無比的實驗室中擺放了幾十台各色巨型儀器,近百名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穿行其中,忙碌而緊張。

這裡大部分人已經晝夜不停地工作了近百個小時,很多人臉上流露出疲憊的神情,卻依然沒有放鬆休息,而是盡着自己最大的努力,進行着手中的破解工作。

這個兩層的實驗室中隨處可見全副武裝的士兵,手裡拿着的是液壓點火式全自動突擊步槍,身上穿的是韌化陶纖維防彈套裝,頭上戴着擁有多維成像集成系統的密閉頭盔,而整套單兵作戰鎧甲內裝有的戰術指揮系統將他們連接在一起,讓他們擁有彼此的眼睛和耳朵,共享戰場上的一切信息,把他們打造成為能夠完美把握戰機、統治戰局的殺戮機器。

坐在二層會議室里的馬炳志抬起頭,目光從這些外表冰冷、內心殘酷的戰士身上掃過時,心中一陣焦躁,他知道這些冷血殺手不光要保護這間實驗室的安全,同時也負責在必要的時候剪除一切可能造成威脅的人或事,比如,一些知道很多秘密卻沒有什麼貢獻的實驗員。

深吸一口氣,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試着讓自己平靜下來,再次回到眼前的理論研究工作當中,繼續研讀眼前這篇從未發表的論文。

每一次看到這篇充滿了奇思幻想的論文,馬炳志都有一種匪夷所思、哭笑不得的感覺。文中羅列了許多種鬆散奇特的粒子結構,雜亂無序的層級分布,對於這些天馬行空般的設想,馬炳志這個做了幾十年“專家”的學者只有兩個字的評價:荒謬。

論文的題目叫做“可記憶流態金屬的應用研究與探討”。

文章描述了一種叫做“可記憶流態金屬”的物質,他時而堅固,時而柔韌,堅固的時候好比”金剛虎”主戰坦克的前面甲,可以經受絕大多數非激光、能量武器的攻擊而毫髮無損;它柔韌的時候,可以根據外力而變成任意形態,卻依舊整體如一,甚至能化作一灘水,或變成一根絲線,卻依然保持金屬所應該具有的特徵:導電、導熱、還有極強的可塑性。更加過分的是,這種金屬的形態轉換是可以根據外部誘發而實現控制的,那就意味着,它具有很強的應用空間。

試想一下,一把刀在你需要的時候是殺人利器,在不需要的時候,變成了一條項鏈或者是眼鏡框,這是怎樣的一種不可思議?

這種事物如果真正地存在,他將打破現階段所有對於應用金屬研究的框架,創造一個完全沒有人能夠想象的新世界,甚至對人類社會的生存和發展都將造成根本上的顛覆和重塑。

那麼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從最基礎的金屬物理特性來說,馬炳志就能很輕鬆地列舉出幾十個理論依據來證明它的偽科學性。就連最不信任科學的古代華炎都有一句老話叫做“剛則易折,柔則難依”,恰好說明了金屬的堅硬和柔韌是一組對立的特性,就像硬幣的正反面,想得到其中一種表現,就必然要犧牲另一種。然而這篇論文中幻想出來的所謂流態金屬,竟然可以根據需要,在不同的情況下體現堅硬和柔韌兩種截然相反的特性,這簡直就是怪力亂神的胡言亂語,讓馬炳志有一種把這篇論文粉碎到不能再粉碎然後丟進垃圾箱的衝動。

但讓馬炳志這個有着聯邦科學委員會資格認證的教授十分無奈的是,不但有人把這篇論文當作是真實的,而且還特別斥巨資建立了眼前的這樣一座項目實驗室,來專門研究這個課題,而更加不幸的是,這個肯花錢買單的人就是自己的老闆,自己在兩年前被調任到這個註定永遠不會有結果的項目組裡,擔任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