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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只聽驚天動地一聲虎吼,老虎從樹上落下,在半空中打了蓋旋,“吧嗒”一聲摔在地上,抽抑幾下,再也不動。隔了半晌,武安國回過神來,從背包中取出水壺,飯盒等,一一扔在老虎身上,看老虎確實沒反應,才戰戰兢兢爬下樹來。見自己的弩箭全部扎在老虎右眼之中,即沒至柄。老虎想必是受了傷,從樹上掉下,摔死了。

“死傢伙,嚇得老子尿褲子”武安國仍不解恨,又踢了老虎一通。經此一嚇,肚子漸漸有些餓了。看看老虎屍體,心想反正殺也殺了,不知傷害國家特級保護動物要判幾年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拿出瑞士軍刀,學武俠人物的行徑,在老虎喉嚨處割了個口子,大口喝了幾口虎血,卻耐不住血的腥氣,又吐了出來。想找個地方把老虎埋了,拖了幾下,怎拖得動。只好割下老虎半截尾巴,權做紀念,然後找了些樹枝,草草的把老虎蓋住。然後在樹上刻了記號,尋路下山。

這次不到半個小時,就找到了路,想是老虎習慣在路邊埋伏。沿路到山下,就到了匠戶營,遇到了前文所說的兩位老漢,嚇壞了老漢,也嚇傻了自己。

在歷史書中,武安國對這個窩囊的朝代有些認識,皇帝一個比一個兇殘,一個比一個昏庸,擁有世界上最大的艦隊,卻要焚毀。擁有世界上最厲害的火器,卻不給士兵使用,最後整個江山都送給了滿洲人。本來就懷疑自己來到了外星,沒想到還在地球,並且來到了最殘暴的朝代,“老天,早知如此,你為什麼不讓那老虎把我吃了”武安國在心中憤懣的罵到,卻不想剛才是誰在和老虎殊死搏鬥。

“小師父,你咋地了”張五哥見武安國頭髮甚短,以為他是個行路地和尚。問了幾聲,武安國在沉思當中,全沒聽見。“他叔”張五扯扯楊老漢地袖子,向武安國努努嘴,這個小師父看樣子恐怕是從老虎嘴裡逃出來的,嚇傻了”。

沒等楊老漢答話,武安國聽見老虎二字,打了個冷戰,一下子回過神來。才想到自己只顧出神,冷落了兩位老漢。連忙說到。“沒事,沒事,我剛才在想這裡的方位,迷路了”然後問張五,“您老剛才說的老虎,可是白毛黑紋的一隻”。

“怎麼,你碰到過,怎麼逃出來的”!張五哥和楊老漢一起問到。

武安國又問到:“您這裡打死老虎,不犯法吧”。

“你這後生,敢情是嚇糊塗了,有誰打死了老虎,我們全村都給的磕頭,犯哪門子王法啊”張五見武安國問的有趣,答道。倒是楊老漢反應得快,將信將疑的問到:“怎麼,老虎給你打死啦?”

武安國點點頭,聽說打死老虎不判刑,登時自豪起來,用手一指“就埋在那邊山上,離路不遠”。然後掏出老虎尾巴,在兩個老漢面前炫耀。兩個老漢接過那小段老虎尾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番,“撲通”一聲,齊刷刷跪在武安國面前,不住叩頭,哭道“神仙老爺,您可來了,我們村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給盼來了”。

武安國嚇了一跳,趕緊用手去扶,扶起了這個,又跪下那個,折騰了半天,終於弄明白這地方深受老虎之害,兩個老漢把他當神仙了。只好扶兩老漢坐下,想從頭解釋。卻發現自己也無法解釋自己從何處而來。只好說是中原人士,祖輩宋時避蒙古之禍逃難乘海船去了南洋,輾轉各地多年,聽說蒙古人退了才回來看看。兩位老漢聽得將信將疑,也不好當面頂撞心中的神仙。當下由楊老漢帶路邀請他到村中小憩,張五哥卻跑回村中報告老虎死訊去了,兩隻水桶也顧不上拿。

武安國堅持打完了水,挑起張五哥的水桶,楊老漢嚇得連連賠罪,口稱不敢勞動恩公。最終拗不過武安國,只好和他一起挑了水往村裡走。才走了一小段,就聽見村裡敲鑼打鼓,一干父老早已迎了出來,千恩萬謝,少不得一番感激。待到楊老漢家坐下,已經日上三桿。楊老漢叫教書的瘸子陪了恩公,自己親自去宰羊去了。

那瘸子姓李,名字為善平,出身於書香門第,元朝不開科舉,讀書人多以寫些戲曲,或幫人當幕僚為生。李善平精於計算,在北平城內做一家米鋪的賬房先生,以此糊口。誰料蒙古兵屢戰屢敗,軍中缺人,競強征其入衙門,為軍隊籌劃錢糧。李善平不願給蒙古人當官,辱沒祖宗,假託腿上生病,閉門不出。激怒了主官,派了一隊如狼似虎的兵士,找上門來,將其兩條腿生生打斷,整個人扔到城外喂野狗。剛巧楊老漢給城裡一戶人家做傢具,聽說此事,冒死套了車,把他偷回村中藏匿。直到蒙古人退了,才出來教書為生。

須臾飯熟,眾人分賓主坐了。鄉里人家,飯食也簡單,羊肉、雞蛋之類,已是楊老漢傾其所有。酒到是陳年花雕,聞着分外香濃。眾人紛紛向武安國敬酒,武安國推辭不得,一一幹了,自己也倒了兩杯,一杯放到教書先生面前,一杯自己舉了,敬那先生。慌得先生連忙扶着椅子坐直,連稱不敢。

武安國卻道:我敬先生,並不為其他,但敬先生這身不給蒙古人當狗的傲骨。說罷自己先一口乾了,眾人也紛紛跟着起鬨。那先生熱淚盈眶,道:得恩公一贊,李某此生不虛。舉杯一飲而盡,豪氣頓生。哪裡是個落魄得瘸子,分明一磊落好漢。

酒酣耳熱後,眾人便談起這村子的第二害,水怪。李善平沖武安國施禮道:恩公有服虎之能,定然有降龍之術。還望先生可憐這村中老幼,施以援手。

武安國本想說明自己打死老虎憑的是運氣,但看着周圍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眾人,推脫之詞怎麼也說不出口。心想自己從二十一世紀來到這時代,已經是重新活了一回,單位那邊,估計追悼會都開過了。到此把心一橫,應承下來。感動得眾人又紛紛施禮。

吃過午飯,武安國叫稍微年輕一點的村民套了車,上山去找那死虎,大家已經看過了老虎尾巴,不再害怕,立時有幾人應了。然後聽張五哥介紹水怪的情況。張五隨沒什麼文化,口齒卻是極為清晰,很快將水怪出沒的時間,經常出現的地點說了個清楚。武安國暗自思索除怪的方法,神鬼一說,他這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根本不信,少了層顧慮,思路也比村民清晰。摸了摸腰間的寶貝連弩,忽然有了主意。便問村中有沒有鐵匠和木匠。村民聽他找鐵匠和木匠,哄堂大笑。原來這村中男子,農閑時都以打鐵和做木工為生,個個都是好手。若論鐵匠和木匠手藝,尤其以張五和楊老漢為最。

當下武安國和教書先生李善平借了筆墨紙張,卻嫌毛筆太軟,找了根鵝毛銷了,做了支“毛筆”。又向楊老漢借了木匠尺子,勾勾劃劃,一會畫了一張弩機之圖,分明是那支連環手弩的放大。然後把零件一一畫出,尺寸卻按現代的尺寸標了,從包中找出捲尺做參照。讓楊老漢照圖打造三個,楊老漢應了一聲,帶一干木匠領命而去。又畫了一隻大弩,箭頭帶了倒勾,旁邊標了繩孔,讓張五哥帶人去打三支。又向其餘眾人問是否有弓箭刀槍之類兵器。眾人面面相覷,原來元朝禁止漢人擁有武器,連菜刀都要幾戶合用,這些人家當年雖然為匠戶,但一樣沒有擁有武器的資格。大明朝雖然不禁止武器,但尋常百姓家也沒這些東西。大家七嘴八舌議論了半天,有人終於想起關帝廟中周倉手中有把大刀,據說有些年份了,非常沉重,所以只能做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