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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雲,積的很厚,烏壓壓的,自天邊掩了過來,帶着滾滾的雷聲,於天地間回蕩,聲聲震耳。

驀然間,天際間一道閃亮的霹靂閃過,撕裂天際,將天地間照得通透明亮。

度祁山,羅生界一座不起眼的山脈,位於北商境外,西北三千里,沒有什麼稀奇的。

孔焯一身粗布青袍,腰間扎着一根黑色的麻帶,腳踏一雙千層底布鞋,頭頂隨意的扎了一個結,就這麼的背着手,一步一步的,從那山底慢慢的向山上行去。

一路之上,不時的看到頭頂有劍光閃過,看那劍光的報質量與速度,顯然都是修為達到了道境的修士,目的地也都是度祁山,顯然是和他一樣,收到請柬的修行者。

而孔焯也在同時,意識到了雷元失竊這件事情裡面燭龍似乎有什麼事情在隱瞞着他。

雷元是天界的,這麼得要的東西失竊了,天神是不可能不管的,必然會派天神下界來查探,既然如此的話,那讓自己過來算是怎麼回事呢?

如果我找到的話,是帶回去呢,還是直接給這些天神呢?如果這天神找到了,我是不管呢,還是出手搶呢?

燭龍讓他把東西帶回去,這話裡頭的意思似乎就是不管用什麼方法,也不管東西在什麼地方,把東西弄到手,然後帶回給他。

可是,自己真的能夠這麼理解嗎?

苦澀的笑容像是剛剛放入開水中的新茶透出的那縷縷新綠一般,悠悠然然地浮在了孔焯的面上。

“何必太過執着呢,便當這是一次修行之旅吧,反正這麼些年了。

我這修為提升基本上都是靠運氣,從來都沒有像是師父說的那樣,入世修行,心性修為太過欠缺,這一次,不管燭龍的目的是什麼,我權當成是一次修行便是了?!”

銀亮的閃電再一次劃破天際,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聲驚雷。

轟然一聲,瓢潑大雨自空中傾泄而下,豆大的雨點打在孔焯的身上。不過是眨眼的工夫,便將他地青袍淋濕。但是在下一個瞬間,淋濕的袍子又被孔焯真元散發出來地熱量蒸干。被蒸發出來的水氣將孔焯地身體籠於其中,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古怪的煙幕,把雨點隔在了煙幕之外。

煙幕翻滾涌動,越來越濃,最後,隨着孔焯慢慢上行的動作,他的周身已經完全被這白色的煙幕水霧氣籠罩了起來。

那煙幕水霧不斷的翻滾變化。由原本地無序。雜亂無章地形狀漸漸的變得有規律了起來,最後。那水霧竟然固定住了,固定成了一個詭異無比地形狀,看上去。彷彿一個咒文一般。

隨後,這由水霧構成的咒文漸漸的變淡,消失,露出了孔焯地身形,帶着一縷詭異的微笑,腳步不停的向上行去,這個時候,那漫天的雨點是再也無法接近孔焯一尺之內了。

“巫咒,呵呵,老頭子說的神乎其乎的,今天,我倒是真的想要見識一下它的威力了!”

行至半山腰,在那大雨沒有落下之前,孔焯便感覺到了一絲敵意,一僂殺機。

來源是哪裡,他並不關心,現在這羅生界的芸芸眾生中,包括那位天神在內,都無法給他帶來任何的威脅。

他現在關心的是剛剛學會的那巫咒的功效究竟如何。

說起來,巫咒的確是一門詭秘的技法。

詭秘到了孔焯把燭龍給他的那本子翻了好幾篇,對於這巫咒的原理還是一頭的霧水。

做為一個修為有成的修行者,甚至是實力超過了天神的修士,他愣是沒弄明白為什麼用真元划出一個古怪的形狀,再往裡面加一點真元,便會擁有那古怪而陰毒的威力?

他不明白,燭龍也沒有跟他說,而他呢,一直也沒有機會用,所以這個疑問一直也就擱在了他的心裡。

現在好了,走度祁山的路上竟然有人對他有了敵意,起了殺心,這倒真的是一個好機會。

不過,被他這麼一折騰,倒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剛才的那一幕讓埋伏在前方有利位置的玉玄劍宗修士們俱是一愣,他們同樣也搞不清楚孔焯這是啥意思,那水霧所化的詭異的咒文究竟是幹什麼用的。

再仔細的看一看,還是看不出來孔焯與之前有什麼不同之處。

“難道這子是故弄玄虛不成?”

蘇常詢皺了皺眉,目光慢慢的移向了洪常青的面上,似乎是在詢問這洪常青有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

讓他失望的是,洪常青同樣搖了搖頭,一臉的肅穆之色。

這孔焯在無雙城外一劍擊出,便滅了玉玄劍宗一大半的精銳,那可是相當於整個玉玄劍宗近七成的戰力啊!

這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從此以後,玉玄劍宗便由羅生界超一流的大門派淪為了一個二流門派。

無論是對哪一個門派來講,這樣的結果都是不能接受的。

而作為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元兇,孔焯自然成為了他們必然剷除的對象了。

而為了報無雙城外的一箭之仇,這羅生三塊玉之一的玉玄劍宗可是做了充分的準備。

他們自然不會在無雙城動手,由於周侯突然起兵,打了玉擎海殿一個措手不及,讓玉擎海殿大失最後靠着一個奇怪的外人方才挽回劣勢,這對於玉擎海殿來講絕對是一個嚴重無比的挑釁,如果不是最後那突然出現的籠罩着整個羅生界的神技出現的話,現在,恐怕玉擎海殿的高手已經趁着玉玄劍宗實力大損的時候殺上玉劍池了。

但,饒是如此,玉擎海殿也給予了玉玄劍宗極為強力的警告,不得再支持周侯。更不得在北商的地界兒里搞事,否則的話,別怪他們不顧兩派數千年來地交情。

所以,玉玄劍宗不敢在無雙城裡出手。

而孔焯在事後,又一直貓在無雙城中,不知道做些什麼,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們。

直到請柬送到他的手上。

請柬是誰送的,沒有任何的疑問,都送給了什麼人,也很清楚。收到請柬的人,不是超一流大派的掌教。便是修為在道境之上的修士,人手一份。一個都不少,以孔焯在無雙城外的表現,肯定是會收到一份的。

這是一個機會,玉玄劍宗恨他入骨,自然不會錯過。

這孔焯一出無雙城,便被人盯上了,而極度自信的他對於盯梢地傢伙視若未見。這也讓玉玄劍宗得到了充裕的時間從容布置。

布置一個殺局對於玉玄劍宗來講。並不困難,雖然損失了七成地戰力。但是他們賴以立派的根本卻並沒有受到損受,派中地幾件鎮派法寶也都齊全,再加上十數名修為達到了道境的長老。人手足矣。

選擇在度祁山山腰動手,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這一路之上,孔焯經過的都是北商的地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而在出了北商這三千里的距離之中,他們又怕孔焯有所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