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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夯漠然冷笑,知道自己的這個教頭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卻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宇文化及身上真氣再次噴涌湧出身體,以極為狠辣的狀態,化為一條刁鑽的真氣毒蛇,狠然攻向墨於桁,墨家三代弟子紛紛露出悲憤之色,卻無一人上前施援。

“轟……”

墨於桁強提周遭殘存的真氣,右手用力一揮將王夯推開,而後以身化劍,形成一道殘影划下,頓時便將那宇文化及削去,震耳的爆炸自其身旁紛紛傳出。

濃煙散盡,終於是將相助的王夯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中,當先反應過來的是墨於衛,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已經有些波盪。

“於桁,你這是何為?”墨於衛出聲問道,目光中充滿不解。

“身為墨家之人,大敵當前,竟不知團結抗敵,一個個甘當縮頭烏龜,說出去不讓人家笑話嗎?”墨於桁單手執劍,冷聲說道。

“是啊,七長老,王夯本就不是我墨家的人,你何必為了他得罪宇文家呢?”

“是啊,教頭,沒必要和宇文家撕破臉,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子,不值得你這樣做。”

以身化劍,短時間擁有強大的戰力,日後必定落下後遺症,說不定還會降低修為,一般凡階強者,可是沒人願意去用。

“轟……:恐怖的力量自墨於桁體內洶湧而出,劍光閃爍猙獰咆哮,令人膽寒,墨於桁眉目一挑,提劍指着眾人怒聲道:”你們還是不是墨家的人,欺軟怕硬,難道這就是你們的本來面貌?至於你墨於衛,你身居高位,不求如何保全墨家,卻坐而不管三代弟子死活,你有何面目對天立地,如何對的起祖上,連墨家的尊嚴都保不住,老族長交由掌管墨家,簡直是所託非人。”

墨於衛連桑一黑,憤怒說道:“我身為墨家代肚脹,豈能為一廢物得罪宇文家,再說他也不過是一個永遠無法踏入人階六重天的廢物,我墨家何必為這小子的狂傲承擔後果,款且,閃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何必將墨家搭了進去,那可是上萬墨家子弟,這個擔子你能擔得起嗎?”

墨於桁剛想說話,便被王夯的聲音打斷而去,只見王夯一步踏出,憤怒的指着墨於衛怒聲說道:“宗族興亡,匹夫有責,即為匹夫,當肝膽照世人。長老的責任,你不配。”

轟。

聞言,墨於衛的表情徹底精彩起來,驚愕與憤怒不言而喻,墨於桁輕輕地大笑幾聲,遙遙一劍指着墨於衛道:“對,你不配。接下來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一個匹夫的責任。”

全場嘩然,望着墨於桁的目光,除了尊敬,似乎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這個時刻,幾乎所有的墨家三代弟子兒都是體會到了一種責任,一種匹夫應有的責任。

天空昏暗,陰沉的近乎可怕,在那三寸青天之下,是一道瘦弱蒼老的身影在向蒼天質問,那一指,渀若穿透厚厚的雲層,直射詭異的星空而去。

“匹夫有責。”

王夯重重將四字重複,雙眼宛若黑寶石,精光剔透,黑髮逆風兒舞,輕揚天下,葬下一世輕狂,山河沉寂。

演武場上的眾人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起來,一絲詭異的波動自王夯瘦弱的身體上傳出,那是一種身體本質發出的勢,勢破乾坤,武逆蒼穹,幽深如潭的目光之下,奪人心魄。

宇文化及略感吃驚的望着那五尺少年,嘴唇感到些許乾澀,那一刻,他也被王夯這句話深深震在當場,痴痴喃喃了半天,喉嚨里一陣沙啞,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匹夫有責,一種視死忽如歸的壯志,一種聞君忘生死的悲情,一種將青天抗在肩上的勇氣。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螻蟻雖小,可撼大樹。

一身是膽,無畏泰山,誰若不服,我可一劍屠龍。

“你。...”

宇文化及憤怒的望着王夯,這麼多年來,他居然被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孩童鎮住,心中氣惱非常,凌厲的力量波動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自天空向下漣漪狀向他洶湧而去。

“你的對手是我。”

墨於桁手掌一揮,將王夯送到安全地帶,而後整個身體逆天向上,化身為劍,速度驟然加快,劍芒迸發而出,將宇文化及的攻勢再次擋住。

“老匹夫,去死。”

宇文化及暗忖一聲,手掌一翻,一道長達十丈的真氣大手向著墨於桁席捲而去,狠厲毒辣的殺招在空中發出刺耳的尖嘯之聲,墨於桁眉頭緊皺,順天一掌,寒芒崩散。

緊接着,墨於桁自虛空踏去,凌空一劍揮出,將那十丈真氣巨掌震碎開來,恐怖的漣漪咆哮頓時席捲了演武場中的半數人馬,一聲聲哀呼之聲乍然而起。

宇文化及微微一愣,旋即眼眸深處怒火噴涌而出,臉色也變得猙獰起來,恐怖的真氣震動衣袖凌厲作響,頓時化為一道十丈龐大的箭支射向虛空中那道蒼老身影。

墨於桁暗嘆一口氣,旋即,長劍錚鳴而起,使出自己全部真氣向著箭支衝去,恐怖的速度頓時劃破天空,與那十丈箭支相撞在一起。

轟。

恐怖的真氣自虛空炸裂開來,天空似乎都有着一絲扭曲之色,旋即,便是看見一道血花自天空亮起,緊接着一道極其狼狽的身影自其中倒射而出。

“我讓你逞能。”宇文化及眼角寒芒微動,身形頓時暴掠而去,緊緊跟隨在墨於桁倒射而出的身體之上,距離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拉近着,倏地,宇文化及臉色一絲蒼白掠過,速度頓然暴增,頃刻間一雙大手狠狠印在墨於桁的身體之上。

噗。

一口鮮血自墨於桁口中吐出,旋即,他的身體便狠狠自天空划下,恐怖的血花在他胳膊上閃現,下方眾人無不大張着嘴,還未反應過來,便是看見墨於桁重重被擊落在地。

“墨於桁。”

王夯快速的奔跑過去,心中的恨意如同洶湧的岩漿一般,一絲極其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跑至近旁,果然是見,墨於桁雙目微閉,口中只有些許雜氣呼出,左胳膊只剩空蕩蕩的袖筒。

“宇文家,我若成長起來,必讓你們滅族。”

宇文化及怒氣未消,手掌一翻,又是一記真氣手掌翻湧而去,王夯傲然而立,雙臂張開,毅然決然保護着身後那道衰殘身影。

“找死。”

澎湃的真氣波動自宇文化及體內勃然散發而出,一股狠厲之氣夾雜着滔天真氣,凌厲地向著王夯席捲而去,噴涌的真氣划過天空,渀佛要將天空劃破一般。

王夯靜靜佇立,眉心金光大盛,靈魂早已破出身體飄蕩,暗自運轉自己頗不渾厚的真氣,希望能夠擋下他的這次攻擊,此時,躺在地上的墨於桁眉頭微微動了一下,艱難的睜開雙眼向王夯望去。

“孩子,你走開。我還能與之一戰。”

墨於桁蒼白的面色上遺落一絲不忍,憤怒的心微微顫抖,驀然,他眼角一道精光閃過,一道蒼白大手狠狠抓住宇文化及的殺招,一股漣漪波動自天空劃破開來。

“宇文化及,你敢。”

熟悉的聲音讓墨家上下微微緩過一口氣,漣漪波盪洶湧,一道傲然身影一步踏出漣漪漩渦之上,噴涌的真氣翻滾而出,一舉擊退了宇文化及的招式。

“墨佺武?”

宇文化及略感驚訝向漣漪處望去,陡然便見兩道身影自高空款步而來,一黑一紅,紅的自然便是聞道而來的唐坤。

看清來者,宇文化及沙啞一笑,恐怖真氣再次瀰漫全身,只是沒有先前那般渾厚,腳尖一點,便是準備踏上虛空而去,這時一雙大手狠然覆蓋下來,將他再次擊落。

“墨佺武,你這是何意?”

宇文化及憤然喝道,卻不知道他此時的表情和當初是如何大相徑庭,更沒有意識到彼此的身份。

“你毫無證據的肆意欺凌我墨家弟子,不僅傲慢無禮,還打傷我族長老,這就是你的禮節?”墨佺武赫然問道,長劍凌然,向著宇文化及再次划下。

咻咻咻咻。

虛空破風聲凌厲作響,一道金色劍氣飛速砸來,墨佺武微微一撇,劍尖寒芒一閃,一劍凌雲,破空將金色劍氣擊退。

“該死的宇文化及。”墨佺武暗罵一聲,一道黑衫人影也是極快的掠入眾人視線之中,沒想到宇文化及居然再度闖來。

此刻,最為高興的莫過於宇文化及了,他身形一動,便是在眾人憤怒的目光之中站到宇文化及身側,緊接着,邊荒集四大高手便是在虛空上爆發了曠世一戰。

天空昏暗,炙熱的真氣如同岩漿一般肆意噴薄,相互交織,宛若臨空盤旋的巨龍,一道詭異兇猛的漣漪自天空四散開來,其中央早已形成一個劍漩,肉眼可見之下,幾道身影激烈的交鋒在漩渦之中。

轟。

沉悶的碰撞聲宛若奔雷一般四處襲來,渀佛直擊在眾人心口深處,這般層次的交手,顯然早已超脫眾人的接受範圍。

“粲粲,這般交手當真兇猛啊。”

“那是當然,幾過分人階巔峰頂尖高手交鋒,當屬一大奇觀啊,簡直不敢相信在這個偏遠的小鎮能夠看到這麼精彩的戰鬥。”

“咦,快看。”

轟轟。

宇文化打出一條通道,令人身形一閃,便是向著那片黑點處暴掠而去,墨佺武見狀,長劍陡然一揮,希望砸在宇文化及的身體之上,給他以重創。

“哼,你可以追來,如果你不怕墨家被滅族的話。”宇文化及冷哼一聲,身形驟然一頓,金色巨劍呼嘯射出,向著墨佺武砸去。

金色巨劍霸道詭異,即便墨佺武也不敢隨意接招,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盡數攔下宇文化及,只得運轉渾身真氣將金色巨劍擊退,宇文化及大手一揮,便是向著遠方暴掠而去。

遠空。

宇文化及微笑着望着憤怒的墨佺武和夏侯舞歌,旋即,便是隱去身形,遠處趕來的密密麻麻的凡階高手亦然緊隨其後,空間漣漪蕩漾陣陣,緊接着便是化為無聲消散在眾人視線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