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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 青冥縣的街上很熱

那幾名衙役忍不住擦了擦汗 隨後才答道:“這個我們已經問過了 可是這小子說他們兩人離開大牢之後便各自分道揚鑣了 因此不清楚盧丹去了什麼地方 ”

見從李德這裡問不出什麼來 花郎點了點頭 然後和溫夢他們向章府走去

此時的章府顯得很是戒備 想來盧丹越獄逃走的事情 章桐也是聽說了的 而他也擔心盧丹回來找自己復仇 因此便加強了戒備 當然 也有他想將盧丹抓住 替自己的兒子報仇的意思

命案已經發生有一段時間了 因此章府的悲**彩已經不是很濃 花郎通報了姓名之後 被章府的下人給領進了客廳 不多時 一名中年男子走了來 這男子神色威嚴 不苟言笑 對花郎也沒有很客氣 坐下之後 直接問道:“花公子來我章府所為何事 ”

花郎淡淡一笑:“自然是為了盧丹逃走一事了 ”

章桐冷哼一聲:“這個盧丹 真是好大膽子 他以為他越獄了就沒事了嗎 為了給我的兒子報仇 無論他逃到哪裡 我都要找到他 ”

章桐說這話 顯然沒有弄明白花郎的意思 不過花郎也不想解釋 只繼續說道:“聽聞令郎被殺那晚死的很奇怪 可是如此 ”

聽到這話 章桐有些疑惑 微微凝眉 問道:“花公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

花郎聳聳肩:“在下懷疑令郎的死另有原因 所以想調查一下 ”

章桐瞪了一眼花郎:“我兒子明明是被那個盧丹給海上的 還有什麼疑問 ”

花郎並不放棄 道:“當時屋內的確只有兩個人 只是仵作並沒有在令郎山上發現刀傷 也沒有發現中毒的跡象 你不絕對很奇怪嗎 ”

章桐一副不屑的樣子 道:“有什麼奇怪的 反正當時屋內就只有他們兩人 殺死我兒子的必定是盧丹無疑 ”

見這章桐如此固執 花郎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憤怒 不過這事他很清楚 急不得 於是便只好繼續說道:“實話跟你說了吧 我懷疑你兒子的死有疑點 因此想開棺驗骨 今天來是特別徵求你的意見的 ”

這句話剛說完 那章桐立馬咆哮起來:“你說什麼 你說什麼 你要驗骨 而且還要開棺 我告訴你 我絕對不同意 我兒子已經入土好幾個月了 我絕對不允許你開棺 你……你要是敢開棺 老夫跟你拼了 ”說著 章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做出一副拚命摸樣

看到章桐如此 花郎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原來章老爺這般堅持 只是章老爺的態度 讓在下很是懷疑 難道你兒子的死因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因此不像被人發覺 ”

“你胡說 我兒子的死因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只是不想我兒子已經死了 卻還不得安寧罷了 ”

花郎斜眼看着章桐 臉上露出一絲不信的神色 道:“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這些話嗎 真是可笑至極 我看分明就是你殺死了你的兒子 如今這才這般阻擾的 ”

這句話可把章桐給氣壞了 他瞪着花郎 突然便破口大罵起來:“你胡說八道 你才是兇手呢 虎毒尚且不食子 我怎麼可能殺死我的兒子 更何況我只有那麼一個兒子 你……你欺人太甚 ”

花郎的確有點欺人太甚 他也知道自己欺人太甚 可為了能夠檢驗章玉的屍骨 他也只有這麼說了 所以這個時候 花郎冷冷一笑 道:“虎毒的確不食子 可還有一句話叫無毒不丈夫呢 殺死自己的兒子 殺死父親夫**子的命案我花郎在這些年裡也見過不少 所以我花郎只看證據說話 說不定你得知那章玉不是你的兒子 便狠心殺了他也不一定哦 ”

這話說的太過分了 甚至把章桐氣的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可是花郎卻神色平靜 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這些話對那章桐有怎樣的衝擊 他竟然連章玉不是章桐兒子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 這不是在暗罵有人給章桐戴了綠帽子嘛

章桐氣憤異常 許久之後 道:“好 好 我就讓你調查 讓你調查 你想怎麼調查就怎麼調查 可你若是調查不出什麼的話 我非得要你好看不可 ”

花郎淡然一笑 他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 只要章桐同意他調查 那麼他必定能夠從章玉的屍骨上調查出什麼來的

事不宜遲 雖然天氣很色 可花郎還是帶着人去了章玉的墳地 並且命人將章玉的屍骨挖了出來 並且按照洗冤集錄上驗骨的方法 對章玉的屍骨進行了一番勘驗

勘驗的方法很簡單 水凈洗屍骨 用麻繩穿定身體各部骸骨的次第 用席盛好 可開掘地窖一個 長五尺 寬三尺 深二尺 多用柴炭燒煅 以地紅為標準 除去火 再用好酒二升 酸醋五升 潑到地窖裡面 乘熱氣抬骨放入坑內 以草墊蓋好 蒸骨一兩個時辰 等地冷了取去草墊 抬出骨殖向平坦明亮的地方 用紅油傘罩屍骨進行檢驗

勘驗的結果是死者的咽喉骨處出現黯黑色 而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則是中毒 死者在死亡之前 是中毒的 只是這種毒一開始不容易勘驗 若非是驗骨 還真不容易調查出來

當章桐得知自己的兒子竟然是中毒而亡的時候 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望了一眼自己兒子的白骨 又望了一眼花郎 最後祈求道:“花公子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怎麼就突然成了中毒而亡的呢 ”

花郎沉思許久 道:“殺你兒子的可能並不是盧丹 而是另有他人 而這個人到底是懷着怎樣的動機殺人的 還有待調查 ”

“不……不是盧丹 ”剛開始的時候 章桐很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畢竟他把所有的仇恨都轉移到了盧丹身上 可突然被告知自己恨了很久的人並不是兇手 無論是誰一時間都難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