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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在天音觀一地,宏逸上人靜靜的看着台下二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聽她以非常輕柔的聲音說道:“燁興,燁遠,時間過去如此之久,她們二人的行蹤便是還未查清嘛。”

站於不遠處的二人只是低着頭關未說話,此時宏逸上人雖然看起來平靜無波,一臉淡然,但二人均是知道,宏逸上人此時已至將要爆發的邊緣。

“怎麼,都成啞巴了嘛,還是自覺失職,無言以對!讓你們負責監視二人,但結果卻是,你們數次讓他二人從自己眼皮底下莫名失蹤。”宏逸真人道,說到失職時,她的語氣便已是嚴厲起來,此時她便站起身來,然後向二人這邊走來,邊走邊又聽她以相對柔和一些的聲音說道,“你二人也都知道,那梵音與雲苓可是知道我們許多的事情,如若她二人不再掌握之中,那變數是否太大了一些。”

然而她似乎卻是忘記了,上次雲苓失去蹤跡,卻幾乎是在她自己眼皮底下發生的。

此時他二人心中自是驚懼,同時也對天音觀計劃生起了懷疑之心,感覺提供這些龐大計劃的人也許並未安有什麼好心。

原來在以往之前,師父宏逸上人穩重和藹,那些正道大派的成名前輩會是何模樣作為妖修的二人也許並不清楚,但在二人看來,自己師父也許不比那些成名之人差上多少,甚至在許多方面還要好上許多。

只是後來,天音觀控制了玄冥宮,並從玄冥宮那裡得到了快速提升修為的方法,起初之時,幾乎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為此事而感到興奮,畢竟妖修的修行着實太慢,且所渡天劫也是極難極難,此時能有如此捷徑,他們自是非常高興。

然而不過多久,事情便已漸漸的發生了變化,宏逸上人變得猜忌,變得殘忍,變得自私,對門下弟子也是變得加無情。以往之時,作為大南山無冕之王的天音觀觀主對大南山妖修界本是照顧有加,而在之前,她竟然會想到以無數非天音觀直屬妖修作為誘餌,來引誘正道中伏,以便打擊正道,同時完成自己尋仙之夢。

如此一來,非天音觀直屬妖修便是死傷極其慘重。此時他二人幾乎同時想到的,便是當初那幾乎擾得大南山天翻地覆妖修之亂。

天音觀此時莫不是要步其後塵!

在這分享靈力的盛宴之中,絕大多數好處其實都被觀主宏逸上人分走,手下之人所能分到的卻是極少極少,但手下之人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正在二人不知所挫之時,卻聽門外有聲音說道:“稟觀主,血紅求見。”

“讓他進來。”宏逸上人道,她輕輕呼出一口濁氣,然後回到坐處,當她坐了下來後,才又對殿中二人說道,“你二人還杵在這裡做些什麼,還不快些去查。”

“是。”二人道,說完他二人便向外退去,當退出主殿之後,離開較遠之時,二人這才對望一眼,同時擦去額頭冷汗,然後才由燁興說道:“師兄,我們二人這次一定要將那兩個小賤人抓回來讓觀主發落。”

他所說二人,自然便是雲苓與梵音二人,在整個事件的發展中,二人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但究竟如何重要,燁興與燁遠二人卻是並不十分清楚。

“這又談何容易,燁華燁磊二人的失蹤,也許便是前車之鑒。”燁遠道,不用去想,他便可以猜到二人的失蹤是何原因。

“那我們又當怎麼辦。”燁興道,其實此時他已有了自己的想法,但這個想法卻是不能說與任何人知曉的。

“盡人事,以待天命吧。”燁遠道,說完他便搖搖頭,然後向前而去,至於去去向何方,他卻也不甚清楚。

當然,他也許有自己的想法,但卻也同樣不可讓任何人知曉。

且說在天音觀主殿之中,那血紅緩步進入殿中,他對宏逸上人疊手一禮道:“屬下血紅,見過觀主。”

他不是天音觀弟子,所以此處自稱不是弟子,而是屬下。這血紅雖然看似年輕俊朗,但其眉目之間,卻是有幾分明顯的陰狠之色。

“你打理玄冥宮一切事務,也是頗為勞累,卻也不必多禮,坐吧。”宏逸上人道,說完她便擺擺手,示意對方坐了下來。

“有幸能為觀主服務,本是血紅此生莫大榮耀。”血紅道,雖然坐下,但此時說話時,他還是疊手對宏逸上人壓一下以示禮節,此時行事,他自是極為小心。

“不知血紅此時來尋貧道,可是有何要事。”那宏逸上人道,成名多年,對於這些虛禮,她自是不會放在心上。

“事情乃是這樣的,前日屬下經過演算,終於測算到法陣遺失死亡之氣的位置,此時正是出現於九華宮之內。”血紅道,此時,他便將一些事情說了出來。

當然,這些事情本不是他測算得出的,而是梵音提供的。不過血紅不會明說而已。

“九華宮之內嘛,又是楚山九華宮。”宏逸上人道,聽到此話,她的目光卻是突然轉冷。

“正是,不知觀主打算如何取回。”血紅道,對於宏逸上人眼中的冷意,他卻只是暗自一笑,其他卻是並無任何表示。

“那不知血紅有何建議。”宏逸上人道,此時她語氣怪異,其中似有審視之意,更似有幾分嘲笑之意。

“九華宮已然受到極大打擊,此時正是我等妖修一舉突破楚山之時。”血紅道,此話他說得豪情萬丈,只是心中具體如何去想,也許只有他自己知曉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自前玉元九華宮開始,楚山壓制我大南山已有多年,我們能守住大南山已是極限,怎麼可能再去尋楚山道門的麻煩。”宏逸上人道,此時她語氣中的嘲諷之意已是極為明顯。

“屬下只是建議而已,究竟如何處理,當然還是要由觀主親自定奪,屬下卻是不敢多言。”血紅道,聽出宏逸上人語氣中的譏諷,他便是暗自一笑,然後起身疊手一禮,這才退至了一側。

“此事我自會慎重考慮,你若有事,且先退下吧。”宏逸上人道,見對方站起,她便擺擺手,示意對方離去。

“屬下告辭,他日觀主若有差遣,屬下自當甘願身先士卒,第一個衝破楚山防線,取回死氣,重設大陣,重回尋仙之路。”血紅道,話一說完,他便轉身後退,向觀外而去。

宏逸上人望着漸行漸遠的血紅久久不語,此時她的目光卻是一度變得極為陰冷。

“滅亡之前的瘋狂嘛!自以為可以控制這一切,莫要倒頭來,也不過只是別人的玩物而已。”血紅暗道,此時他便望向漸行漸遠的天音觀冷冷一笑。天音觀弟子本就不多,之所以能控制大南山妖修界並與道門抗衡,只是依靠無數受她號令的妖修而已,此時為了打擊道門,天音觀幾乎已將大部分妖修推至了自己的對立面上,當真可笑,當真可悲。

然而血紅並不知道的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自以為控制着一切,到頭來,也不過只是他人棋子而已。

天音觀之事且先不說,且說在楚山九華派之中,李承澤剛出新居所夢海院,便見明元向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明元師弟,你這是。”李承澤道,此時他卻是多有幾分慚愧之意,原來剛自大南山回來時,他本想去找明元談談的,但後來卻一直都沒有尋到這樣的時間。

“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你隨我來。”明元道,說完他便拉起李承澤向外而去。

“等一等,今日怕是不行。”李承澤道,這幾日他正想用心修鍊,以便鞏固自己的修為,況且自己方得靈力與自己身體也是需要儘快磨合,這些都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怎麼,師兄可是看不起我。”明元道,聽到此話,他便將李承澤就此鬆開,但他並未離去,而是靜靜的望着李承澤道,“想當初我二人一同上山尋仙……”

“那好吧。不過不要浪費太多時間啊。”李顧澤道,聽到對方說起當初上山尋仙之事,李承澤便又答應了他。

原來當年天下未定,正值兵慌馬亂之時,而李承澤又是年幼,從長安地界跨越數千里來到楚山,個中艱難自是可想而知,若不是遇到了名喚柳清元的明元,也許李承澤早已死於路上,化為了一捧黃土,又怎麼可能站在這裡與他靜心談話。

“既然不想浪費時間,那便快些走吧。”明元道,說完他便向前而去。李承澤自是跟隨。

“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你這般在意。”李承澤道,對方走得很快,李承澤自然也是快步跟隨。

“不要多問,到了你自然會知道。”明元道,說完他便安靜前行,見此,李承澤也便不再多問。

二人一路前行,越走越偏僻,最後竟是無道路可行。見此,李承澤正準備低空飛過,但明元卻拉住他,只見明元隨手自地上撿起一塊石子,然後向前扔去,那石子向前而去,飛行不遠便似乎是遇到了水波一般,那水波若有若無,但卻是給石子以極大阻力,讓這石子再也無法繼續前行,最後竟是向相反方向飛來,其速度遠遠超過明元扔出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