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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10-28

身體與靈魂都承受着常人無法承受的痛楚,彷彿是筋骨被寸寸壓碎,彷彿是靈魂被生生抽離,雖然李承澤在體內設置重重障礙來抵消法陣靈力對自己的侵蝕與鞭撻,但法陣想要將李承澤體內的靈力全部剝離留下,而李承澤卻需要已身靈力來保護自己,二者在體內相爭,帶給李承澤的,似乎唯有無窮無盡的痛楚。

什麼寸斷肝腸,什麼痛徹心扉,也不過只是文人墨客的臆想虛構而已,這些說辭,又豈能及李承澤此時所受痛苦之萬一。痛苦越加劇烈,而李承澤的神識也便越加清晰。只是此時清晰思緒帶給李承澤的,似乎唯有無窮無盡的痛楚。

也是不知過了多久,在劇烈的痛楚之下,李承澤只覺自己彷彿經歷了一萬年那麼久遠。不知自何時起,自己的身體內似乎有陣陣暖意傳來,痛楚亦是漸漸被這些暖意所取代,與此同時,自己體內的靈力似乎也想要離開自己,向外而去。此時李承澤想要反抗,但卻無法改變此事的結局。

此時,思緒依然清醒的李承澤知道自己已然到達了承受的極限,無論是身體還是靈識,都是再也無法承受這種痛楚,而此時舒爽的暖意,也許只是身體超過極限時的錯覺。但此時李承澤依然不想放棄,他依然想要設法改變自己的命運,然而,此時的他除了思緒清晰之外,卻是再也無法調動身體以及體內就要離去的靈力,既已無法調動這些,反抗自然也便無從談起。

人力,終歸會有窮盡之時,就算你心中有千萬個不願,卻也無法改變事實最後的結果。

“也不知靈茱現在怎麼樣了,但願她可以存活下去,活出雙份精彩。”李承澤暗道,見自己再也無力抵抗什麼,他自然想起了與自己一同離去的靈茱。然而李承澤不知道的是,本來可以安然離去的靈茱為了救他,已將自己的護體靈力傳至李承澤身上,這才讓李承澤支持了更多的時間。

而靈茱此時自然也承受了極難忍受的苦楚。不過與李承澤不同的是,這法陣不是針對靈茱的,所以她在承受了許多的痛苦之後,便已陷入了昏迷之中,沒有了她的刻意驅使,保護身體的靈力便又回到了靈茱身表,這些靈力將法陣靈力驅離開來,這才讓靈茱沒有受到更深的傷害。

“李承澤,此時萬萬不可睡去,否則,你可能就永遠都再也無法醒來了。”李承澤道,溫暖之意漸盛,讓李承澤只想就此睡去,永遠都不要再次醒來。

然而,自己的努力畢竟沒有起到任何結果,李承澤最後還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識與感知。

正在李承澤的靈魂就要被抽離出身體之時,卻是自炙炎翡魄上發出一道淡淡的赤紅色光華,這赤紅色光華雖然極淡,但卻是極為堅韌,這看似極弱的赤紅光華竟是極為輕易的將法陣七色光華驅離李承澤身體,並在李承澤體表形成一層極淡的保護,有這層保護的存在,李承澤這才沒有受到更為嚴重的傷害。

當然,這一切無論是李承澤自己還是與他一起的靈茱,二人都是並不知曉的。

也不知這炙炎翡魄究竟是何方寶物,在李承澤數次經歷危險之時,它都會將李承澤自死亡邊緣拉回,但當李承澤刻意控制它時,它又幾乎不受李承澤控制,讓李承澤頗受打擊。

且說在距離當時正道被困之地不遠的山上,有一位青衣女子淡淡而立,此時她雙目所望,正是當初那慘烈的戰場,此時所有的硝煙都已散去,只餘下法陣的痕迹與乾枯的樹枝在風中嗚嗚作響,發出滲人的聲響。

當時的爭鬥似乎還是歷歷在目,血腥之氣似乎還未完全散盡,但眼前只餘下乾涸的土地與枯萎的樹枝,現場早已被一場大火所焚燒,餘下可供人憑弔的東西自是不多,只是讓人感覺奇怪的是,此處本是處於大南山之中,按理說大南山之中雨水應當是極為充沛才是,也不知為何此處竟會幹涸至此。

這青衣女子便是如此靜靜的立於風中,輕風帶起她的長髮及衣袂,竟是給人一種此刻她便要隨風飛去的感覺一般。

許久之後,才見另一位白衣女子走了過來,她對這青衣女子疊手一禮道:“令主交待之事,屬下已然查清。”

後來此處的女子明顯便是雉姜的大弟子欣然,而先前的青衣女子,則明顯便是雲苓。

“哦,那你便是說說,此事究竟如何。”雲苓道,此時僅自她聲音,卻是完全聽不出任何喜惡。

“事情本是這樣的,令主曾經果真是人,當時僅有五六歲的令主隨母親夜間趕路,但卻被人暗害,蝶妖鳳辰本想救令主,但卻被玄一道之人打斷。”欣然道,此時,她便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是玄一道嘛。”雲苓道,此時她便是抬首望天,天空中繁星點點,自有一種讓人迷失於其中的魅力。

“是,當時因為鳳辰暗中潛去中原辦些事情,正好遇到了此事,玄一道污衊鳳辰殘害生靈,於是便想要殺了她,鳳辰不敵,只能逃離,等到玄一道離去之後,鳳辰便又放心不下,當回去看你時才發現你已然身死。”欣然道,望向眼前女子,她目光自是頗為複雜,想自己修行多年,竟然還是敵不過對方短短十數年時間,想到這裡,她又是一陣氣餒。

“鳳辰師父去到江南,自是違反了天音觀與道門的誓約,玄一道如此反應卻也正常。”雲苓道,雖然對方此時是在說自己之事,但她的表現卻是極為平淡,彷彿此事與自己毫無關聯一般。

當然,這其中壓抑的怒意,也許只有她自己才能理解。

“是,鳳辰本以為玄一道乃是道門大派,應當不至於見死不救才是,然而當放心不下的她回去之後,卻才發現你的身體已是中毒極深,就連靈魂都已離體而去,再行救治的難道已是大了許多。”欣然道。

“所以鳳辰師父便將我的靈魂封入蝶妖體內,於是我便成為了蝶妖,是嘛。”雲苓道,說到這裡,她便轉身望向欣然,其目表情雖似淡然,但其目光中壓抑的怒意卻是極為明顯。

“是,再後來,是師父清除了你體內的毒素,只是當時你已經修妖許久,人的身體已不能很好容納妖修靈魂,所以便會有以後之事。”欣然道,雲苓的表情自是給她以極大的壓力。

“往事已矣,此時談之卻也沒有多少意義。”雲苓道,此時她便抬手理了理自己額頭亂髮,然後又轉首望向那片乾涸的廢墟,只聽她又以相對平淡的語氣說道,“師父的去留我已查清,她便在我們腳下的某地,師父現在正在看押玄冥宮舊主,所以我們還是不要打擾為好。”

“多謝令主告知。”欣然道,雖不知此話真假,但她也可以微微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