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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是這麼個意思,媽的,咱再開起來。”游士龍激動了,高聲叫好。自面部毀容以來從未見他如此高調,倒似在有意配合李天疇,不光祝磊這麼想,就連堂屋裡的付爾德也是這麼認為。

這邊談的熱鬧,自然影響了院里的另外兩撥人,祁寶柱和小劉乾脆各找板凳坐了過來。船長那頭的人也紛紛凝神觀望,因鬱悶而來回打轉轉的付爾德也停下腳步,站在了堂屋門口。

雖然只是泛泛而談,看來還頗有效果。這讓李天疇意識到,只要自己還有信心,還能把笑容常掛在嘴邊,那麼大家就能找准方向,於是不再顧忌,“王繁死了,估計縣城裡要亂一陣子。是壞事,也是好事兒,至少我認為咱的生意可以‘外甥打燈籠照舅’。酒樓恢復營業當然是越快越好,其他兩個地方看情況變化再定,現在大家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眾人聽了雖然心中一寬,但臉上的表情卻十分豐富,多數人仍充滿疑惑,就連祝磊也不相信事情會如此簡單。畢竟死的不是阿貓阿狗,警方的反應,福山道上各勢力的反應,老A那頭的反應等等,想起來就讓人頭疼。況且己方還有一名侍應生死於非命,這兩天祝磊和付爾德的日子一定會很難過。

李天疇也不多做解釋,只要大家不再垂頭喪氣就已經達到了目的。在他的想法中,事情複雜到極致也就變得簡單。他反覆回憶過蒙面客凌風朝他開槍時的每一個細微的瞬間,那雙仇視的眼神中分明有着複雜的情緒,貌似在瞪着自己,其實更多的是在注視着王繁。

這就說明兩點,一,凌風為了報仇無所顧忌,即使要以王繁的性命為代價也在所不惜,這倒是旭風堂一貫的作風;第二,他此行的目的並不單純,王繁恐怕也是其目標之一,而且凌風撞上的機會太好了,沒料到李天疇和王繁二人糾纏在一起。儘管他眼神複雜,但下手卻也沒有絲毫猶豫。

假如第二個目的成立,問題就變得十分詭異。以李天疇對凌風的了解,此人性格孤傲,能驅使動他的只有阿豪和張志強,以前的瘋王都不行。阿豪被滅後,如此短的時間內凌風就能找到新的合作對象,除非另有隱情,否則就顯得有點牽強。或者說張志強又來福山了?這種可能性顯然也無法排除。

“哥,那阿黃咋辦?”臭蟲不知何時也圍了過來,聲音儘管很小,但卻十分清晰。

李天疇心頭一沉,看向臭蟲的目光有些複雜,這時候顯然不能責怪對方不分場合,不顧大局。當時把這幫小兄弟帶出來,本想讓他們都能有份工作,正經生活,卻沒料到捲入到這些是是非非當中。他是有責任的,最起碼考慮欠周全,阿黃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他在良心上無法交代過去。

他曾問過祝磊,酒吧當時非常混亂,為了讓受傷的文輝先走,誰也沒留意阿黃。事後發現少了一人,再想回去找已經來不及了。街道的兩個方向都有警車衝過來,稍有猶豫,一個也走不掉。客觀上說,祝磊當時的決定沒有任何問題,但他還是感覺愧對李天疇。

事後聚齊了人頭,所有的人都將手機扔了,連李天疇也不例外。所以縣城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大家一無所知,阿黃自然也杳無音信,就算他獨自逃脫了,祝磊這個地方他也找不到,只能等蠶豆回來再作商量。

“阿黃不會有事。”李天疇說出這句話來其實十分艱難,甚至看着臭蟲的目光都有點發虛。但除此之外,他實在找不出任何可以正面回答的語句,畢竟責任太重。他忽然想到了扔手機之前,有一個武放的未接來電,說不得只能厚起臉皮找他幫忙。實在不行,那就鋌而走險再找一回劉強,“明天我去縣城,找特殊的渠道打聽一下,一準會有消息。”

得到了李天疇近乎肯定的答覆後,臭蟲的眼眉舒展,船長眾人的表情也都輕鬆了不少。祝磊看着李天疇,不覺中嘆了口氣,竟然真的起身回屋睡覺了。

此刻在韻山縣城那座別緻的小院內,一個黑影正藉助着手電筒的微弱光亮,在屋子裡仔細翻查着什麼。房間里的陳設並不複雜,但黑影已經翻騰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不放過一絲細節。

小院的主人謝滿早已帶着手下不知所蹤,黑漆漆的夜晚,偌大的院子顯得頗為陰森。黑影又翻騰了十多分鐘,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徹底失去了耐心,嘴裡開始嘀嘀咕咕的咒罵起來。

終於放棄了翻查,黑影十分不情願的掏出了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撥出去了一個號碼,“那傻逼挪窩了,媽的,撲了個空,啥玩意兒也沒翻着。”

“他不會離開韻山,想辦法找到他。”電話那頭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草,你不是讓我去清水么?咋又變卦啦?”黑影自然是袁華,聽到武放的命令後顯然大呼不滿。

“老子隨時會變卦,干不干你看着辦。”武放相當蠻橫,聽上去心情不是一般的差。

“好好,隨你便。”袁華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招惹對方,掛了電話後,忍不住又嘀咕着罵了一句,“你姥姥的。”他四處看看,關了手電筒,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

在福山縣城北邊的一棟不起眼的二層小樓里,花老二為花勝強出院接風洗塵的酒宴剛剛結束,便傳來了王繁和裕興火拚的消息。兄弟二人詫異之下,趕緊將手下兄弟打發出去,關門密談。

“哥,剛才傳言說王繁死了,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花老二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兒來,王繁是啥人?在福山這麼多年不倒,現在突然翹辮子了,他覺得不可思議。

“不知道。不過我倒是寧可相信,好事兒。”花老大恨透了王繁,前兩天自己遇襲就是出自此人的陰謀,當時還差一點和裕興產生誤會。所以心裡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說,基本不瞞着自己兄弟。

“不見得是啥好事兒。”花老二使勁兒搖了搖腦袋,“裕興這幫外來戶手太黑,做事太過火了。如果這回真要是把王繁給弄死了,麻煩可就惹大了,咱最好還是要跟他們保持距離。”

“扯淡,咋保持?道上誰不知道咱和裕興的關係走的近,這他媽的連錢都借出去了,你當別人都是睜眼瞎么?”花勝強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兄弟的話卻讓他感到了事態的嚴重。原本和裕興之間的交往純屬互相間看得順眼,而且還能起到牽制王繁的作用,心裡並不覺得如何。但如果王繁一死,情況就複雜了,福山同道該怎麼看?花家兄弟和裕興穿一條褲子,那就等於被放在火上烤一樣難受。

花勝強並不膽小,以前和王繁爭地盤也敢玩兒命,但畢竟是本地人之間的爭鬥,不會造成太多麻煩。現在讓他為了外來戶跟整個福山道上的人做對,他自問還沒有這個心裡準備,何況王繁身後還站着一個得罪不起的大毒梟。

花老二着急的看着花勝強,加重語氣道,“你管他那麼多呢,反正一定要保持距離,這錢不能再借。至於已經借出去的,咱慢慢想辦法收回來。而且你好好想想,裕興在福山半年多幹了多少架?前面的就不說了,現在把王繁給做了,後面會輪到誰?咱兄弟倆可不能不多長點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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