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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磊實在看不下去了,啪的一拍桌子,“阿華,你鬧騰夠了沒?叔的願望是咱們以後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什麼狗屁的江湖規矩,那是以前,都過去了。你腦子裡的東西還是些舊玩意兒,當家的哪點做錯了?值得你這麼咆哮亂噴?你口口聲聲說叔的東西,我問你眼裡還有叔么?”

“哎呀我草,老祝,你被豬油蒙了心吧?叔一手創辦的裕興,外人誰也別想碰,媽的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你小子不服氣,老子等會兒找你單挑……”祝磊剛才的話很有力度,彭偉華沒料到,一時有些發懵,眼看着就要急眼。

“好了,到此為止。”李天疇緩緩站起了身,聲音不大,但有一種無形的一股威壓,坐了當家人有些時日,這點氣場還是有的。他並未理睬彭偉華挑釁的目光,環視大家一圈然後繼續道:“在一起開會,就是商量事情,沒必要像菜市場吵架那樣。既然爭執不下就舉手表決吧。”

“舉手表決?玩兒陰的?老子不幹。”彭偉華立即反對,顯得油鹽不進。

李天疇搖搖頭,“自家兄弟千萬不要說誰陰誰,舉手表決最公平,大家的眼睛都能看得見。這次情況特殊,所以不按代表的股份數表決。現場七個人,就按人頭數算,超過半數同意就算通過,簡單方便,而且我代表耿叔的那一票棄權,怎麼樣?”

“草。”彭偉華往地上吐了口吐沫,一時氣短應答不上來,但腦子漸漸冷靜,自己剛才鬧騰的有點過了,但也是出於義憤。再向四下看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如果在氣勢上再被徒弟壓過去,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可一算票數彭偉華又猶豫不決,祝磊和付爾德肯定站在李天疇這邊,加上徒弟本人就已經三票。反觀自己,加祁寶柱和海叔媳婦也剛好三票,關鍵的一票在小宋,只是她和徒弟的關係讓彭偉華沒有半點把握,如果一定要賭,就看她有沒有良心了。

“或許師傅可以找一個更好、更簡單的辦法,只要大家接受。我也沒意見。”李天疇見彭偉華默不作聲,臉上的表情也是陰晴不定,料想他多半在計算票數,乾脆再刺激一下。

果然,這種場合下彭偉華根本受不得刺激,他又看了看小宋、祁寶柱等人的表情,一跺腳道,“就按你說的來,免得別人說師傅小氣,舉手表決!”

表決的結果讓彭偉華大為失望,甚至有些傷心,4:2。不出預料,小宋關鍵的一票毫不猶豫的倒向了李天疇,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祁寶柱投了棄權票。而一直沒弄明白狀況的海叔媳婦兩邊都舉手,差點被算成廢票,可能她看彭偉華這邊沒人舉手,所以搞點小平衡,算是安慰的一票。否則結果就是5:1。

遭受重挫的彭偉華好歹還有點大將風度,並沒有當即離場,而是搬了個小凳子靠到後邊的圍牆睡覺了。至於接下來付爾德講的什麼,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裕興的第一次股東大會就這樣有驚無險的結束了。接下來是平靜的一天,李天疇卻顯得煩躁不安,除了在院中和游士龍喝茶聊天外,就是回屋睡覺,什麼正事兒也沒幹。次日就要和小宋回蔡家園,這種精神狀態明顯反常,他自己也說不出來是什麼原因。

晚飯的時候,李天疇晃到了酒樓和祝磊幾人一塊兒吃了頓飯。飯後正在閑聊,祝磊懷中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微微一皺眉頭,掏出一部藍色手機。

這部電話是專門用於聯繫山裡的,由於李天疇經常出去折騰的原因,所以交給祝磊保管。每次聯繫的時間段集中在上午到中午,在傍晚打過來還是頭一回。

祝磊按下接聽鍵,才聽了兩句便臉色大變,失態之下差點將桌邊的茶杯打翻在地,他嗯啊幾聲後掛掉電話,看看周圍幾個人,用干啞的嗓音顫聲道,“叔快不行了,咱們要連夜趕回。”

李天疇心頭一沉,感覺到太過突然,但事情緊急也沒時間多想,付爾德還在張大嘴巴反應的過程中,祁寶柱已經跳了起來,轉身就往門外沖。李天疇將其一把揪住,沉聲道,“一塊兒走。”那知道這廝力量大的出奇,一甩膀子就掙脫出門了。

於是忙亂間,大夥分頭行動,祝磊負責找車,付爾德專門通知所有的兄弟,李天疇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外面追上祁寶柱,並將其打昏抗了回來。

雖然大夥都想回去,但需要有人留下來看家,否則全走空了,那些藏在暗中隨時準備搗的人就會有機可乘。游士龍等人建議乾脆將所有店鋪臨時關門,先處理正事兒再說。祝磊則搖頭反對,他已經從剛才的慌亂中迅速恢復過來,這樣做太過明顯,在外人眼裡,裕興一定是出了大事兒,或者是怕了誰。正常開門營業是必須的,但誰留下就成了爭論的話題。

沒有那麼多時間等着大家討論清楚,李天疇理解每個人對耿叔的感情,但他不得不當機立斷。吩咐小劉負責酒樓,小霍接替張文,而網吧由黃耀軍負責,船長和臭蟲多留意幫忙,裝裝樣子充門面,最多一到兩天必須得有人回來接替。

這樣的安排雖然有明顯的漏洞,但倉促之下沒有更好的辦法,眾人也都提不出啥意見,分頭準備出發。小劉二人雖然在快速成長,但獨立應付危機的能力還是和游士龍這幫老流氓有不小的差距,李天疇很猶豫,皺着眉頭終於還是給武放撥了個電話。

很快,一行十幾號人就在酒樓聚齊,塞了足足兩輛麵包車,朝韻山方向急馳而去。一路上李天疇都陪在小宋身邊,並不敢打擾對方,也沒說什麼安慰的話,只是讓她輕輕的靠在自己的肩旁,好讓她的姿勢舒服一點,出神、發獃、甚至哭泣都不重要了。

……

城中揭陽路,離着裕興風情酒吧不遠,有一家門臉不大的私人會所,外表看着很普通,門內卻是曲徑通幽,雅緻的很。中間的庭院亭台水榭,布置的十分精巧。池子里養着大紅鯉魚,左右兩側迴廊都掛着荷花形的燈籠,在粼粼水光下變換着顏色,讓人看着賞心悅目。

正廳二樓的一個包房內飄出淡淡的檀香,屋內一側的卧榻上赤條條的躺着一條大漢,私處僅僅蓋了條毛巾,渾身上下都是紋身刺青,密密麻麻幾乎分辨不出圖案和形狀。大漢的臉龐很寬,在絡腮鬍子的映襯下顯得很威猛,此時他正閉着眼睛,似乎快要睡着的樣子。一名只用三片兒小布遮擋着身體的半裸女子,正跪着替大漢捏腿。

卧榻旁還站着一名尖子猴腮的青年男子,嘰里咕嚕沖大漢的說了一通話之後,便半彎着腰,等着對方的迴音。

大漢猛的一睜眼,“都走光了?你他媽的真看清楚了?”

“千真萬確,坐着兩輛車走的。看樣子很匆忙。”青年男子很篤定的回答。

“往什麼方向?有人盯着么?”

“出城了,好象是往韻山去,老幺跟着呢。我先回來跟您說一聲。”青年男子麻利的回答,顯然準備的很充分,難掩得意之色。

大漢呼啦一下就坐起了身,用粗大的手使勁嘩啦着糙臉,見那女子仍然跪在一邊,臉上稍顯驚慌,大漢獰笑着伸手扒開小布,使勁兒揉捏了一下對方的**,“先出去一下,等會兒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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