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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無論是動手的還是看熱鬧的,全部愣在當場,昆哥的叫聲更顯凄厲。這是從哪兒來這麼個煞星,手段忒狠了吧。

“再問一遍,你老大叫啥?”李天疇說著又是一個大嘴巴。周圍幾個拎着酒瓶的小弟,臉上都是一哆嗦,卻沒有一個敢上手的。

“我草泥馬……麻痹的你……有種…啊…啊…”昆哥嘴還挺硬。

“小兄弟,差不多趕緊走吧,你闖大禍了。”郭老闆蹭到李天疇身邊小聲嘀咕。

“呵呵,打都打了,不着急。”李天疇一扭頭,“他媽的,不說是吧?”又抄起一根鐵簽子,把昆哥的另一隻手也摁在了桌子上。

“哎呀,我說,說啊…他叫吳敏鍾,道上都叫他麻將哥,啊…喔呦”昆哥斗大的汗珠像下雨一樣噼里啪啦,他算是徹底的怕了這尊瘟神。

“麻將現在在哪兒?”

“這我哪兒知道啊…我們做小弟的向來都是聽招呼的,隨叫隨到,不敢瞎問。”

李天疇感覺着他沒說實話,但此地不宜逗留。抬眼一看,威風凜凜的船長居然已經仰面朝天,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由的心下着急。他扔下昆哥,跨步上前,摸了摸船長的鼻息,一把就將他扛在了肩上。

李天疇掃視了一眼周圍幾個混混,扭頭對郭老闆道:“打壞的東西,我改天賠你。”然後扛着船長在眾目睽睽下揚長而去。

離開了小市場,李天疇加快了腳步,暫時不能回大黑門,先要給船長治治傷。他印象中,在城中村北面出口的大馬路上有一家私人診所,不知道開沒開門。

圍觀人群中有幾個腦袋五顏六色的小年輕齊刷刷的用充滿驚奇和崇拜的目光盯着李天疇的背影,半天沒回過神來。

“看毛看啊,走了,都散了。”鼻樑上裹着厚紗布的紅毛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雙手叉着褲兜,悻悻的邁步前行。

“紅毛哥,那小子太他媽狠了,你這仇……”幾個髮型潮人一路跟在紅毛身後,轉眼消失在巷子深處。

所幸診所開着,一名精瘦的老者坐堂,幾縷長須,一副金絲邊眼鏡,頗有世家風範。老者先給船長搭了搭脈,又清理了外傷,遲疑片刻道,“外傷不足為慮,止血消炎就好。但脈象紊亂,就怕酒精中毒。我這裡條件不足,只能用小蘇打洗洗胃,之後需觀察一個小時。如果仍不見好轉,立刻送醫院,不能耽誤。”

李天疇點點頭,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能治好就行。他跟老頭道了聲謝,便蹲門口抽煙去了。

回想剛才一幕,算是徹底的放縱了一把。離開小市場的時候,他總感覺背後有幾道特別的目光盯着他,很不舒服的感覺。現在又蹦出個麻將,貌似自己得罪的人是越來越多了,還都牛逼哄哄,有些背景。李天疇心裡默數着幾個人的名字,自嘲的笑笑,愛他媽的誰誰吧。

船長這廝還是有他可愛的一面,就是人賴了點。不知道巧姐在幹啥,倘若知道今天這一幕,會作何感想……連着抽完兩支煙,舌頭有些發麻,李天疇返回屋裡,見船長還沒醒,只得又蹲回外面,老頭不苟言笑,自己也沒啥可說的,而且診所也太小了。

馬路不遠處,突然一陣吵雜,一群人擁着不知道啥物件朝診所這邊慢慢走來,李天疇卻看得真切,差點沒笑出聲。這不是剛才那幫混混嗎?用三輪車馱着張小餐桌,上面趴着昆哥,周圍幾個人用手扶着,以保持平衡。

昆哥已經沒有凄厲的喊叫,取而代之的是不停的哼哼,一眾小弟邊安慰邊咬牙切齒的立誓要為昆哥報仇,其中一名小弟說到動情處,嗓音沙啞,幾欲痛哭。李天疇聽着,感覺直反胃。

好容易快到診所了,吵吵嚷嚷的眾混混突然看見了蹲在門口的李天疇,一個個呆若木雞。昆哥臉色一變,暗暗叫苦,剛才一通電話,叫了不少幫手,全在小市場周圍找人,麻痹的,沒想到這個二貨居然蹲在診所。現在被盯着,也不敢掏電話。

李天疇原地沒動窩,只是呵呵一笑“看病有個先來後到啊,等我們看完就輪到你們了。”

“那是,那是,我們排你後面。”一名小弟很識相。

李天疇點點頭,“很快就好了,你們要是等不及,可以到前邊的醫院去。”

眾人皆搖搖頭。李天疇掏出一支煙點着,“我也不為難你們,隨口一問啊,麻將住哪兒?”

一名小弟道:“我們是跟着昆哥的,還夠不着麻將哥。”

“看來還得問昆哥嘍。”

“我剛才都跟你說了,我們做小弟的真不知道老大的行蹤,他有事會打電話叫我,真的。”趴着的昆哥知道躲不過,只能硬着頭皮解釋,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勁兒了。

“嗯,好主意。”說著李天疇起身走到了昆哥身邊,開始翻他的衣兜。很快摸出一部手機,“給我說說,哪個是麻將的號碼?”

“我草,大哥,差不多就得了。我們剛才得罪你,你打也打了,還沒完了?你當你真牛逼到家了?”一名小弟忍不住發飆了。

李天疇搖搖頭,“不是我沒完沒了,你們剛才還叫嚷着要報仇雪恨呢,我得防着點。另外,我有事找麻將談,不惹我,我就不會為難你們。”

小弟啞了火,張着嘴不知道說啥好。

“大哥,如果我們做小弟的隨意把老大賣了,日後咋混呀。你剛才說不為難我們,說話咋不算數。”另一名小弟倒是有點小聰明。

“嗯,有道理。那你告訴我,叫來堵我的人都在哪兒?”

“呃……大哥,不如這樣,你找我們老大,我們可以傳話,到時候再約日子,你看咋樣?”

“嘔……哇……”診室里傳來了嘔吐聲,船長好像醒了。

“行,反正現在沒事,你約吧。”李天疇說完,轉身進屋了。

診室里酒腥味濃郁,老頭早有準備,在床邊放了個塑料盆,船長剛吐完,臉色煞白。

“現在沒事兒了,回去多喝點水,最好有小米粥,養養胃。”老頭叮囑一番,似有下逐客令的意思,李天疇明白,立刻算了診療費,扛起船長就出門了。

一眾混混還在門口發愣,“約好了嗎?”李天疇看着昆哥。

昆哥一副可憐相,“剛打了電話,老大沒接。”

“跟我耍心眼?也成,你記住帶話,我姓李,三天內幫我約好麻將,打我的傳呼,傳呼號xxxxx。否則我就找你,呵呵,我總能找到你的。”李天疇說完,頭也不回的扛着船長走了。

等着李天疇都走的看不見了,眾人紛紛開始破口大罵,什麼破皮抽筋、碎屍萬段,用詞惡毒狠辣,大晚上的怪嚇人,中醫老頭感覺不妙,立馬就要關門。“麻痹的,老子的手還在桌板上呢。叫喚個屁呀!”昆哥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