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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德殿內,眾人大多安靜,惟獨能聽到劉長和劉始兩人的笑聲。

劉長準備外出,這些時日里都不曾外出,整日陪伴在自己家人的身邊,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離開後劉安所面臨的局勢,甚至都沒有接見那些大臣們,也沒有吩咐什麼,他們平日里做什麼,此刻還是做什麼,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緊張的氛圍。

呂后坐在上位,良和賜分別坐在她的身邊,曹姝樊卿雍娥三人坐在呂后的左手邊,而劉長坐在了右手邊,劉勃坐在阿父的身邊,小公主則是坐在劉長的懷裡。

一家人終於湊齊了!一個不剩!

小公主在劉長的懷裡蹦來蹦去的,雙手一開一合的,劉長抓住她的腰,她用力蹬腿,劉長就讓她「飛「起來,飛了許久再次落在地上,劉嶺開心極了,不斷的蹦跳着。

可其餘眾人,看起來就沒有這麼開心了。曹姝等夫人們的臉上滿是擔憂。

呂后雖然沒有說什麼,可眉頭也是緊鎖着的。劉勃低着頭,心情同樣不好。

良則是被這種氛圍所影響,強忍着不哭出來。至於賜…則是趁着眾人傷感的時候,大口大口往嘴裡塞吃的。

「阿父要給我帶禮物?」

「當然,帶上很多禮物…保證都是這裡所沒有的!」

劉妗開心的叫着。

劉長用那臉上的鬍鬚蹭了蹭她,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陛下此番要多久才能回來呢?」

曹姝最先開口詢問,曹媽媽一開口,就是蠻橫的劉嶺,都不敢大聲喧嘩了,因為整個皇宮裡唯獨阿母是會揍她的…上次她不聽話,光着腳去花園裡玩,阿母拿着藤條追打了自己一路…

劉長則是摸了摸鬍鬚,「我儘快吧…這次都是騎兵,全速前進…等到了那邊,估摸着一戰就搞定了,到時候我帶上幾位身毒的貴客,馬不停蹄的返回...反正你也不必擔心,不會太久的,現在的道路修建的是相當不錯,尤其是從長安到身毒的道路,這可是如今大漢最重要的商路,每年都耗費了龐大的財力來鋪設維護…跟過去可不一樣了。」

「而且沿路的郡縣也都打過招呼了…不用擔心物資的問題,全力趕路就可以了。」

曹姝還是有些擔心,「那若是…」

「這件事是由太尉來安排的,皇后不必過問。」呂后開了口,曹姝在他人面前很強勢,可在呂后面前還是不夠看,只好點頭答應。

劉長將嶺放在一旁,看着眾人,「我這次前往身毒,是為了大漢的百年大計,不能耽誤…至於我的安危,就太尉現在找的這些人,湊起來都可以去…打泰-了。」

自從劉嶺出生之後,劉長的話都變得溫和了許多,反正不會在女兒在的時候說髒話了。

他本來是想要說去入太一的。

劉長得意的說道:「你們是婦道人家,你們不知道啊,這支軍隊的士卒都是各個軍隊里最優秀的騎士…那些身經百戰的北軍君侯,只能在裡頭當個什長…像李廣程不識張夫這樣的只能帶上百餘人,亞夫他之只能當校尉,還有那些老將軍們在四周鎮守着…而且這些騎士們啊,戰馬都是最頂尖的,是太僕所培育出來的…還有馬鞍馬蹄鐵…那強弩都是連發的,甲胃是尚方最近改良的,隨身還帶着炸藥…就那一個騎士的裝備,就可以在身毒買下一萬個奴隸了…」

「要是我十六歲時有這樣的軍隊,冒頓?我非得讓他脫…跪下來給我唱大風歌…」

還有一點,劉長沒有說,那就是這支軍隊的統帥是一個力能舉鼎,披着重甲在對方陣中進出自如的猛人。

這樣的軍隊去了身毒,那是真的有點欺負人了。劉賜並

沒有在意這些事情,早在他請戰被阿父趕出去之後,他就明白,這些事情跟他沒有什麼關係…阿父這個昏君可以四處作戰,欺負弱小,可自己不行啊,自己就是弱小…大夏國目前連王都都沒有,堪稱天下最弱的諸侯國…整個諸侯國都還在籌備階段,什麼都沒有,劉賜並沒有放棄四處招募人手,畫出了很多大餅。

好在,哪怕是一個一無所有的諸侯王,對其他人其實也很有誘惑力,還真的有不少人被他說服,準備去夏國弄出一番名堂來。

他本來還想要從呂家親戚那邊弄點人,誰知道,那些人敬酒不吃吃罰酒,居然還開口嘲諷自己的封國?劉賜當場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而曹姝聽着劉長的話,臉色似乎緩和了些。劉勃忍不住說道:「阿父…讓我也跟着去吧,我可以照顧你的…」

劉長打量着這位次子。

劉勃完美的繼承了劉長的身板,高大且有力,只是這性格吧…劉長對除安之外的幾個孩子,其實還是比較寬容的,他們可以不那麼優秀,因為需要他們做的事情並不多,他們不會繼承這個強大的帝國,而且他們周邊吧,也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他們的敵人了。

「你若是想要出征,過幾年可以帶着自己的軍隊出征,這次就算了。」

劉長沒有答應,隨即看着眾人,「難得我們一家人團聚,不要再說這些事情了!來,一起吃!!「

就在長老爺一家人團聚的時候,某位「外人」不請自來。

劉安一進門,就看到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一幕。

而看到他,劉長很是開心,急忙朝着他揮手,「安!你來的正是時候!來,來,到中間給我們彈奏一首!!讓我們都開心一下!」

「長…」

呂后不悅的提醒了一句。

劉長這才沒有繼續戲弄自家太子,揮了揮手,讓安坐在自己的身邊。

「要獨自治國了?開心嗎?」「我…」

劉安都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劉長卻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對已經成家的劉安來說,這個動作顯然有些不合適,他又不是小孩,可劉長不理會這個,將劉安的頭髮弄得亂糟糟的,劉長這才罵道:「好好乾!別等我回來後揍你!」

「唯!!」

眾人不再談論國事,反而是聊起了家常,小公主在他們之中跑來跑去的,劉長喝了酒,就拉着安要一同跳舞,勃似乎也偷偷喝了點,那張臉紅撲撲的,良獨自霸佔了大母,直接坐在了大母的懷抱里,傻笑着看向眾人,三位夫人則是聊着劉勃的婚事。

只有劉賜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還得領着董仲舒去一趟太學,自己每次跟那些太學生們辯論,勸說他們去夏國都必須要帶上董仲舒,不然他們才學太低,無法理解自己的話,自己又不屑干去理會他們的話。

至於那些呂家的幾個小崽子,遲早將他們也綁了去夏國!

想到這裡,劉賜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前幾日打架的傷口此刻還在隱隱發痛。

「入!!!」劉賜罵道。

那一刻,整個屋內都是靜悄悄的。

劉賜頓時驚醒,抬起頭來,看向了屋子裡的眾人,看到阿父那和善的笑容,劉賜想要解釋些什麼。

「入!入!」

小公主不明白這意思,只是學着哥哥叫了起來。劉長緩緩脫下了鞋履,「妙…這句話是不能學的…你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