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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店小二的口,他們才知,這雪沁城有兩大勢力,一為沈家堡,二則便是九瓏閣。

原本這九瓏閣只是雪沁城一個小小的幫會,以漕運為生,門下之人多為舵工、水手、縴夫等等,勢力漸漸壯大後,除卻漕運之外,還發展了許多其他的幫派業務,遂改名九瓏閣,現任的閣主豐九游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為人豪爽大氣,喜與人結交,經他力加整頓,多行俠義之事,江湖上不少英雄好漢聞風來歸,不過數年便聲勢大振,聲名直逼沈家堡,穩坐雪沁城第二把交椅。

凌汐池和花遲一商量,將沈桑辰藏好了之後,便決定夜探這九瓏閣。

夜已深,冷風如刀,萬里飛雪,天地一片沉寂。

九瓏閣的閣主豐九游站在窗戶前,面帶凝重之色的看着窗外飛雪,這時,一名做黑衣打扮的男子從窗戶躍了進來,看到豐九游之後,立即單膝跪地,聲音沉重:“啟稟閣主,鐵線龍蜒又少了一條。”

豐九游眉頭緊蹙,問道:“是在哪個搜索範圍少了的,可查清楚了?”

那黑衣男子低着頭,回道:“應是沈家堡。”

豐九游臉色一變:“去找!”

這時,只聽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了起來:“豐閣主要找的,可是這個?”

話音未落,一條鐵線龍蜒的屍首已被扔在了他的眼前,豐九游定睛一瞧,只見兩名年輕男女不知何時已坐在屋裡的圓桌前,其中的男子還自顧自的執起茶壺為兩人倒了一杯茶,而那女子則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一雙眼睛亮得就像天上的星星。

豐九游心下一驚,自己的武功並不弱,但卻連這兩人是何時到的屋子裡都不知道,可見眼前這兩個年輕人的武功是何等高深莫測,好在豐九游為人圓滑,最善左右逢源,見誰都是三分笑意,三分敬意,當下便穩了心神,抱拳道:“兩位少俠好快的身法,不知深夜到訪九瓏閣,所為何事?”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凌汐池看着豐九游那一雙笑嘻嘻的臉,也回了一笑道:“我既已將豐閣主丟失的鐵線龍蜒給您送了回來,豐閣主便應該知道我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事,我們來此,不為其他,只為向豐閣主打探一個人的消息。”

豐九游眼波一動,依舊是抱拳道:“不知二位少俠要打探誰的消息?”

凌汐池不想和他繞圈子,直接道明來意:“沈行雲!”

豐九游臉色一變,目光在凌汐池和花遲之間轉了兩轉,見二人俱是目光泠泠的看着自己,尤其是那喝茶的少年,雖然一臉人畜無害,笑容乾淨得就像雪山上的冰雪似的,可那雙眼睛卻實在是賊的很,亮得讓人心裡發顫。

見豐九游沒有說話,花遲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笑道:“豐閣主似有難言之隱,其實豐閣主不必擔憂,我們雖來向你打探沈堡主的消息,但絕不會宣揚這個消息是豐閣主透露出去的,說了,我可保九瓏閣安全無虞,但是,豐閣主如果不說的話,九瓏閣的安全可就不一定了。”

豐九游嘆了一口氣,態度更為的謙卑了:“不是在下不願相告,是我實在不知這沈堡主如今身在何方。”

花遲道:“看來豐閣主不願說實話?”

說罷,他將手中的劍往桌子上一放,其實他並不想動手的,但有的人就是這樣,非得打一頓,就老實了。

豐九游看到那把劍,臉色劇變,冷汗瞬間從額頭上冒了出來,驚聲道:“少俠手上的可是名劍譜上與邪血劍並列第一的凔凌劍?”

凌汐池也看了看桌子上那把碧幽幽的劍,天水大陸男兒皆好劍,是以這大陸上名劍不少,她也曾聽說過不少名劍的稱號,其中最有名的當數這凔凌劍,乃為百劍之首。

據說鑄造此劍的是一塊從天而降的奇鐵,此鐵全身泛着湛藍色的寒光,被一代鑄劍大師風起於極北之地發現,乃是天地間至寒之物之一,風起苦心數十年終於將此鐵鑄造成劍,劍成後一片滄浪之色,幽藍深遠,劍中寒氣可化氣為冰,冰封三尺,更有攝天地靈氣之能。

江湖上對此劍更有這樣一個美譽:碧海潮生滄浪起,凌雲意氣自飄然。

只是她沒想到原來花遲手中的便是凔凌劍,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花遲見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凔凌劍看,目光中存了疑慮之色,看自己的眼神更加不客氣了,笑道:“你不用管這是什麼劍,我們不是來與你論劍的,有人說曾在沈家堡出事前幾天看到有鐵線龍蜒出現在那裡,鐵線龍蜒是用來做什麼的不用我們提醒豐閣主了吧,既然這鐵線龍蜒是從你九瓏閣出去的,這就證明豐閣主已經提前在監視沈家堡了,我們並不想與豐閣主為難,煩請豐閣主據實相告。”

凌汐池也道:“我曾與滅了沈家堡的歹徒交過手,知道那並非你們九瓏閣的人。”

豐九游又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不瞞二位少俠,我確實曾收到過一筆定金,對方的要求便是讓我監視沈家堡的一舉一動,可付定金的人神秘無比,不以真面目示人,我並不知道他們是何許人,就連每天探聽到的消息,也俱是他們的人當場過來核實的,沈家堡出事的那天,我所放出去的鐵線龍蜒全部被殺,一條都沒有回來,所以兩位少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能告知沈堡主現在究竟在何處。”

花遲的眼睛機靈的一轉,看着像是在打什麼鬼主意,笑道:“豐閣主,你既已知鐵線龍蜒被殺,就該知道,你的九瓏閣現在並不安全,你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你以為滅了沈家堡的人會放過你嗎?你要執意不說,以後可沒機會再說了,你若告訴了我們,由我們去找那些人的麻煩,屆時,自然就麻煩不到你豐閣主頭上,有些秘密不用帶到棺材裡去,豐閣主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你們這九瓏閣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着想吧。”

一番話下來,豐九游已是冷汗淋漓,他何嘗沒想過這樣的後果,只是監視沈家堡的那報酬太多,他無法不心動,便豁上了整個九瓏閣接了這單生意。

直到鐵線龍蜒俱數被殺,他才知道,對方要滅的不僅僅是鐵線龍蜒,或許還有九瓏閣。

這時,花遲又接着道:“或許豐閣主心存僥倖,那些人不會對你九瓏閣下手,但是老實說,既然我們倆能找到你,就憑我們倆,若是要滅你的九瓏閣,那也不是什麼難事。”

豐九游冷汗淋漓,偏得面前那小子的神色狂妄至極,看起來確實也有這個實力,這一招恩威並施,讓他的面上已有鬆動之色,突然一咬牙,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沈堡主的下落,但是,安都城的震雷鏢局最近接了一趟秘鏢,兩位此時前去,說不定能打探出什麼來。”

花遲道:“保的是什麼?送往哪裡?”

豐九游道:“具體所保何物,我也不得而知,只知此鏢報酬巨豐,震雷鏢局自接下這趟鏢後,鏢局上下已是一副如臨大敵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