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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汐池揉了揉太陽穴,好長時間才接受了自己沒死的事實,心情也慢慢的從震驚恢復到了平靜。

一想到自己險些死在這條巨蟒的口中,她仍是心有餘悸,雖然這蛇看上去像是死了,為防萬一,她還是做出防備的姿態,伸手一把將手中劍拔了出來。

劍拔出鞘時發出了刺耳的鐵鏽聲,看着出鞘的劍鋒,凌汐池的心瞬間涼了半截,還以為撿到了什麼神兵利器,白害她興奮了半天,這分明就是一把銹得不成樣子的破銅爛鐵。

不過眼下她也只能指望這把破銅爛鐵防身了,為了確定那條巨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壯起膽子躡手躡腳的走到它面前,伸腳踹了踹,沒反應。

正當她放下戒備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時,那巨蟒突然擺動了一下,凌汐池慘叫一聲,一劍就朝那條巨蟒砍了過去。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她並不知道,只知道當她將那把劍扎進蛇的身體里之後,頓時一股強光散發出來,直衝天際,而她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有颶風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卷着火紅色花瓣纏繞着那柄劍,在那直衝天際的光束里,有一柄身散血芒的幻劍緩緩至九天落下,猶如劍魂一般附在那柄劍上。

兩劍合并的那一霎那,一陣陣凌厲的劍芒四散而出,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這血海中四處遊盪,只聽“刷刷刷”數聲響過,炫目的光芒映得全世界彷彿都只剩下這耀眼的血紅。

凌汐池連忙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時,周圍的那種不知名的植物已經橫七豎八的被摧殘了一大片,先時那亂沖亂撞的劍芒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那把劍在原地嚶嚶的亂晃。

凌汐池的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只能張大嘴,瞪大眼,無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神奇,太神奇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瘁血開鋒嗎?

一直等到那把劍停止晃動,那束強光消失之後,她那處於石化的腦袋才開始運轉,連忙走過去將那把劍拔了起來。

只見劍身上的銹跡已然全無,劍身薄如蟬翼,幾條奇怪的細紋纏繞在劍身上,上面刻着她看不懂的符號,在劍柄上則有九條似龍似蛇的動物巧妙的將劍柄包裹起來,全部望向劍柄頂端一顆造型奇特的火焰石,火焰石上還刻着邪血兩個字,莫非這把劍就叫邪血?

凌汐池一手拿着劍,一手拿着珠子,已經意識到這兩樣東西都不是凡品,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再呆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詭異的事,還是趁早離開比較好。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才發現經過剛才那些的怪事,連帶自己的腿也一點也不痛了,踮了踮腳,走路不成問題。

這讓她特別高興,可她卻沒有時間去研究自己的腿到底是怎樣好的,只想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說做就做,她連忙收拾好了東西,毫不猶豫的朝着那條路走了出去。

是夜,大地陰沉,月光如注,寒氣襲人。

“啊!”凌汐池跳起來慘叫一聲,又連忙死死的捂住嘴,剛才那從她身邊跑過去的是什麼東西!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一連走了幾天了,她繞來繞去始終都在這個林子里打轉,她本來就很怕黑,可這個地方彷彿是個迷宮,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剛開始她還能硬着頭皮走下去,可是天黑以後,每走幾步就有各種各樣她不認識的東西冷不防的從她身旁跑過。

慘淡的月光透過樹葉的密縫斑駁的照在地上,一團團黑影隱在黑暗中,被月光照得鬼影幢幢,光怪陸離,如同一頭頭張牙舞爪的野獸。

蒸騰的嵐氣不停的從潮濕的地面升起,夾雜着枯葉的腐敗之氣撲面而來,一陣陣陰風在林中呼嘯而過,伴隨着林中“桀桀”“咕咚咕咚”“嘎嘎”各種各樣的怪叫聲此起彼伏。

凌汐池哆嗦着身體深一步淺一步的林中穿梭,只覺全身冷汗淋漓。

每走一步,都似乎有咚咚的腳步聲在後面跟着她,後頸更是一陣一陣的發寒,就像有人緊貼着她的後背不停的往她脖子吹冷氣一般。

她不想再走了,否則她會因為神經的過度壓抑和恐懼而自己嚇死自己,同時她也明白,如果不想死在這裡,一直走下去才是唯一的生途。

正在她的心理防線到達極限時,只聽“嗷”的一聲,一陣尖利的類似豹子的叫聲划過凄清的夜,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刺進她的心裡。

凌汐池有種不祥的預感,回頭一看,果不其然一頭豹子突然向她撲了過來,看來她已經被這頭豹子盯上很久了。

沒等她反應過來,只見一道寒光閃過,那豹子在離她只有半步之遙的時候,突然倒在地上,掙扎了兩下就不動了。

藉著月光,凌汐池看到它的脖子上穩穩的扎着一柄小匕首。

這把匕首從何而來?

凌汐池回顧四周,並沒有人,樹林里又安靜下來,她越想越瘮得慌,慘叫一聲,抱着頭沒命的奔跑起來。

期間,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不知道有多少荊棘無情的拉破她的肌膚,她已經感覺不到痛,只想快點離開這個讓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達到極限的地方。

可她不跑還好,一跑起來便衝到了一道斜坡前,她連慘叫都來不及,腳下一滑,前身一傾,便順着那道斜坡滾了下去。

她被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掙扎着站了起來,一抹柔柔的光亮投入她的眼中。

前面好像有亮光,是不同於月光的亮光,再定睛一看,前面好像有一幢小樓!

凌汐池的心像被重拳擊了一下,猛烈的狂跳起來,無言的欣喜立即堆滿了心牆,終於到有人的地方了?

她仍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幾乎就忍不住想要狂奔過去了。

可她腳實在疼得厲害,只得一扭一拐的走向小屋,短短的幾步路的路程,於她而言就像走過了千山萬水,如同風雨中飄搖的小舟終於找到停泊的港灣,無言的欣喜以及心酸噴薄而出。

她終於走出來了!終於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