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縹無在經過幾日對離愁幻府里的石刻進行研究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葉孤野確實又進行了一次血誓,但是這次他在進行血誓之前,還對自己的身體做了一些事情,他雖還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麼,但是可以確定是與靈犀有關的。

“靈犀?”

蕭惜惟皺眉,問道:“那你覺得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縹無遲疑了一會兒,說道:“也許是為了免於他被神魔引控制,但是我想,這個答案,靈歌或許會知道。”

蕭惜惟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你的意思是,這次葉孤野進行血誓的對象是靈歌。”

縹無點頭:“當初只有他與靈歌在這裡,靈歌也是唯一一個會心甘情願跟他進行血誓的人,所以,當務之急我們應該要先救出靈歌,如果靈歌能夠喚醒葉孤野的話,那麼,噬魂陣或許就會不攻自破了。”

蕭惜惟想到了靈歌現在的處境,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其他人,尤其是汐兒。”

待到凌汐池身體好一些的時候,他們婚禮的日期也臨近了,蕭惜惟便帶着他們啟程回了景陵城。

有些事情,還是得他回去處理一下,尤其是他與月弄寒之間的恩怨。

經過這段時日,他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也明白過來什麼對他才是最重要的,他也打算好了,如果月弄寒日後能夠安分守己,不再將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來,他可以不計較過去發生的那些事。

甚至,他日攻克瀧日國後,他也可以將瀧日國拱手相讓,率兵退回雲隱國,不再與他相爭。

他不想再看到她受傷,也不想讓她再夾在他們之間左右為難,只要日後能和她長相廝守,能保證雲隱國國泰民安,他退讓一步又如何。

凌汐池和花凌霄之間的相處也越發融洽,花凌霄甚至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對她的照顧是無微不至,事無巨細。

凌汐池也很依賴她,這幾日她害喜很嚴重,吃什麼吐什麼,聞到一些稍微重的氣味也吐,人被折騰的又瘦了一圈。

蕭惜惟急得手足無措,根本幫不上什麼忙,縹無倒是給她開了些葯,但是作用也是微乎其微,兩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男人在這種事情上一點辦法也沒有。

好在有花凌霄在,一會兒指揮着蕭惜惟去買酸梅子,一會兒又讓縹無去弄一些可讓人舒緩放鬆,緩解孕吐的香,一行人被那個還未出世的小傢伙折磨得夠嗆。

凌汐池整日都蔫在馬車裡,被折磨得根本就不想動,怎麼就沒人告訴她,懷孕會這麼辛苦的。

蕭惜惟輕撫着她的肚子咬着牙威脅:“好小子,現在就學會欺負你娘親了,等你出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凌汐池有氣無力地說:“你怎麼知道是小子,萬一是女兒呢?”

蕭惜惟哼了一聲:“女兒我也收拾,這麼會折騰人,定是個調皮的小傢伙。”

剛說完,他的腦袋上就挨了一下,花凌霄怒眼看着他,說道:“你都多大了,跟孩子較什麼勁,你以前比他更能折騰,我動你一下了嗎?”

蕭惜惟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疼,倒是熱乎乎,暖洋洋的。

他悻悻地哼了一聲,衝著凌汐池的肚子說道:“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我就不敢收拾你,給我老實點。”

凌汐池嘟着嘴看向了花凌霄,嬌嗔道:“阿娘,你看他……寶寶,你別聽你爹的,你爹要是敢欺負你,娘親絕對不會放過他。”

蕭惜惟連忙舉雙手投降:“好好好,你們才是一夥的是吧,我倒成外人了,小祖宗,算爹求你了好不好,你給爹一個面子,別欺負你娘了,等你出來,你要怎麼欺負我都成。”

“傻瓜。”

凌汐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在外駕着馬車的縹無聽着他們的對話,嘴角一勾,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以前怎麼就沒覺得,這樣一家人在一起鬧騰騰的,迎接一個新生命到來的感覺會這麼的讓人感覺到幸福和滿足呢。

幾日後,他們終於又回到了景陵城。

景陵城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甚至在他們回到景陵城的那天,月弄寒還親自到了城門口迎接他們,就像那晚的事情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花凌霄遠遠的便看見了一身白衣的月弄寒,他就那樣隨意的站在那裡,卻耀眼得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撲面而來。

她突然覺得,在這三個孩子中,他才是最像他父親的,不是容貌,而是他身上的氣質。

那種表面上看上去溫潤謙和,實則內在偏執霸道的氣質,就像天上的太陽,遠遠看去很溫暖,如果靠得太近的話,他那周身的光芒會將人灼燒得體無完膚。

幾人下了馬車,月弄寒早就得知了回岸居士要出山的消息,他走上前去,先是對着花凌霄行了禮,恭敬有禮地說道:“見過居士。”

花凌霄衝著他點了點頭,也回禮道:“見過月王陛下。”

蕭惜惟攬着凌汐池,正在替她整理披風,唯恐冷風吹到了她,月弄寒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問道:“王后的傷可無礙了?”

凌汐池嗯了一聲,心中倒也十分坦然,笑着回道:“謝月王關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經過這次的事情,她認為自己已經不再欠他什麼了。

如果註定連朋友也做不成的話,那她也就只能與他做個陌路人。

蕭惜惟嘴角含笑,側過身替她擋着風,語氣倒也很平和:“月王日理萬機,還能抽出空閑來這城門口迎接我們,倒是有心了。”

月弄寒假裝沒聽出他語氣中那淡淡的諷刺,也微笑着回道:“惜王大駕歸來,還有什麼事是比迎接惜王和王后更重要的呢。”

“是嗎?我還以為月王是想來看看我們到底死了沒。”

月弄寒面不改色:“惜王說笑了。”

蕭惜惟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月王覺得好笑嗎?”

周圍跟着月弄寒來迎接的侍衛隨從都變了臉色,謝虛頤更是假意咳了一聲,這怎麼就讓人下不來台了呢?

月弄寒依舊淡然地看着他,並不打算接他的話。

蕭惜惟這才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也覺得挺好笑的,玩笑而已,月王可別當真。”

月弄寒淺笑着搖了搖頭:“自然不會。”

花凌霄這時走上前來,徑直將凌汐池送回了馬車上,說道:“這裡風大,她經不得風吹,有什麼事等回去再說吧。”

蕭惜惟點頭嗯了一聲。

月弄寒做了個手勢,前來迎接的人自動分兩邊站開,給他們讓開了一條路,又說道:“我今晚為你們準備了接風宴,不知惜王可賞臉赴宴?”

蕭惜惟扭頭看了他一眼,回道:“自然,有些事情我也想當面跟月王詳談一下。”

月弄寒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蕭惜惟跳上了馬車,馬車徑直駛入了景陵城。

縹無一直支着腿坐在馬車前,並沒有打算下來,也沒打算參與他們之間的對話,只是在進城的時候,他扭頭看了月弄寒一眼。

月弄寒也看着他,眼中分不清是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