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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觀接過了靈犀鐲,放在手中打量了一會兒,他的手指分別按上了兩隻靈犀鐲上的八顆寶石,手中勁力微微一吐,卻發現看似平凡的鐲子居然堅韌無比,似還抵消了他的勁力,藉由一道柔軟的力量反彈了回來。

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眼中閃爍着驚喜而又詫異的光,連忙抬頭問道:“可有匕首之類的東西?”

他思索了一下,又說道:“最好是鋒利一點的,能削鐵如泥最好。”

蕭惜惟見狀,連忙從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遞給了他。

十觀走到燈光之下,藉著燈光,沿着靈犀鐲的邊緣小心的撬去,不一會兒,靈犀鐲的鐲身已被他撬開,兩條泛着白光的白線從鐲內飄了出來。

那白線看不出是什麼材質,晶瑩剔透,輕若無物,仿若無形,幽幽的漂浮在眾人的面前。

那種神秘而又無邊的力量便是由它們散發出來的。

眾人驚呼道:“這便是靈犀線嗎?”

十觀手一伸,將兩條白線接到了手中,他隨手拎起一條,使勁一扯,白線在他手中被無限拉長,他的手一松,它又瞬間變回原樣,它看起來韌性十足,彈力十足,無論十觀怎麼用力拉扯它,都不曾讓它改變形狀。

一旁的縹無捏着下巴思索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急聲道:“前輩!”

十觀嗯了一聲,將手中的靈犀線遞給了縹無,問道:“你看如何?”

縹無的目光落在了葉孤野的身上,“晚輩覺得可以一試。”

凌汐池不解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蕭惜惟反應靈敏,遲疑着道:“你們覺得靈犀可以修復他全身的經脈?”

縹無淡淡的嗯了一聲。

凌汐池聞言像是喜從天降,正欲開口求證,靈歌搶先她一步,站起身衝到了縹無面前,眼中透着死灰復燃的光,急聲問道:“侯爺,是真的嗎?”

看着她臉上抑制不住的欣喜和激動,縹無和十觀對視了一眼,猶豫着說道:“靈歌,你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只說了可以一試,未必可行,而且……”

縹無有他的顧慮,有些話雖然殘忍,但他卻不得不說,因為希望越大往往失望也便越大。

靈犀雖為傳說中具有靈性和神力的東西,可畢竟他們都未見過真正的靈犀長什麼樣,對於人體而言,這始終是屬於異物,未必會被他的身體所接納,誰也不知道這兩條靈犀植入他的體內到底會發生什麼,貿然去試,說不定會弄巧成拙。

靈歌明白了他的意思,整個人又頹然了下來,突然其然的希望眨眼又化作失望,她有些心力交瘁。

凌汐池見狀,上前扶住了她,拍着她的背安撫着,冷靜的問道:“如果試的話,有幾層把握。”

縹無抬眸看她,說道:“不足三層。”

凌汐池穩了穩心神,又問道:“如果失敗,哥哥會死嗎?”

縹無如實回答:“會!你們還要試嗎?”

凌汐池突然說不出話來,她做不了這個決定,因為這關係到哥哥的生死,不試的話,哥哥或許還能活着,哪怕他就這樣一直沉睡,再也醒不過來,可至少他還活在她們的身邊,她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去想別的辦法,試了的話,哥哥卻有可能就此離開她們,從此這世上,再無這樣一個人。

人總是這樣,面對生死抉擇的時候,往往最下不了決定。

這時,只聽靈歌斬釘截鐵的說道:“要,哪怕只有一層機會,我也要試一下,我就不信上天會這麼殘忍,連一絲的機會也不給我。”

她反手抓住了凌汐池的手,說道:“阿尋,你哥哥是天水第一劍客,他是個無比驕傲的人,我相信他自己也不願意這樣生不如死的活着,如果再也醒不過來,這樣的活着還有什麼意義,與其這樣窩囊的活着,我倒願意拼盡全力一搏。”

凌汐池只覺得喉頭一股熱血上涌,這便是靈歌,當斷則斷,絕不優柔寡斷。

她的鼻子一酸,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她從腰間解下了一塊玉環,玉環中間有一顆黝黑的黑晶石,這是他們無啟族的聖物蘭因石,有凈化生命,脫胎換骨的無上力量。

自從上次冥界一戰中,蘭因石助她修復內傷恢復記憶後,石中蘊含的能量便已經消失殆盡,再無任何靈性,這段日子以來,她每日都會將自己的功力注入蘭因石中,想藉此再次喚發蘭因石的力量,只要蘭因石還在,哥哥也許就還有救。

可無論她怎樣朝蘭因石中注入功力,蘭因石始終一點反應也沒有,可它依舊是族長的象徵,她決定將蘭因石交給靈歌。

她將蘭因石塞在了靈歌的手中,說道:“嫂子,這是我們無啟族的聖物,從今以後,你便是我們無啟族的人了,我將它交給你們,歷代族長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哥哥的,我們一起等哥哥醒過來。”

靈歌的手抖了抖,緊緊的握着手中的蘭因石。

她深吸了一口氣,望向了縹無,問道:“侯爺,什麼時候?”

縹無沉思着說道:“七日之後吧,這幾日我還需得和前輩再琢磨一下,以防不虞,我還得給他開一些強筋健骨的葯湯,你務必每日都要讓他在葯湯裡面泡足七八個時辰,片刻都不能少。”

靈歌鄭重的點下了頭。

縹無同一旁的十觀耳語了幾句,一老一少像是在茫茫人海中終於得遇知音,你推我讓的走了出去,琴南和一見,花白的鬍子跳了跳,拔腿跟了上去:“十觀兄,等等我。”

凌汐池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一些湧上喉頭的話又被她咽了下去。

琴漓陌看了看屋內還剩下的四人,知道這裡沒她什麼事了,撓了撓頭,也識趣的走了出去。

靈歌又回到了葉孤野的身邊,痴痴的看着他。

蕭惜惟拉着凌汐池的手,說道:“我們先出去吧,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讓他們單獨呆一下,我們不要再打擾他們了。”

凌汐池乖乖的跟着他走了出去,直到走到了沒人的地方,他才停下來,扭頭看着她:“汐兒,我適才看着你似乎有些話想對兩位前輩說,又好像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凌汐池驚訝的看着他,詫異的眼神彷彿在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蕭惜惟笑了笑,他的一顆心都系在她的身上,自然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到了他的眼中。

他輕聲問:“是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凌汐池道:“十觀前輩給了我上清引的心法,我研究了幾日,發現了一些端倪。”

蕭惜惟嗯了一聲,等着她說下去。

她卻猶豫着該不該開口,若是告訴他們神魔引和上清引皆是出自於輪迴之花的話,萬一這個消息泄露了出去,他們無啟族會不會再次被當做異類,無啟族經此一役,再也經不起任何的風吹雨打了,她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不得不先為無啟族的將來着想。

蕭惜惟靜靜的凝視着她,眼神執着且認真,彷彿在告訴她,不管遇上了什麼他都會跟她一起面對。

面對他的眼神,凌汐池再一次舉手投降,她可以瞞任何人,卻沒有辦法在他面前隱瞞,這些日子,他為哥哥和靈歌的所作所為她皆看在眼中,自他收了靈歌做義妹,並讓靈歌以公主之禮出嫁後,現在的他,拋開其他的不講,也算得上她半個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