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恶女》 画媚儿

我到底怎麼了?

安容有片刻的恍神。

忽然她十分惱火。

對柳傾楓的接近十分煩燥。

她只想一人靜靜的待著,誰也不要來打擾,誰也不要來煩她。

“柳傾楓,以前在流雲城,你就三番五次的惹本公主不開心。

沒想到,過了這樣久,你還是那副令人討厭的德性。

滾,本公主不想再見到你。”安容罵道。

“安容,我……”柳傾楓黑如點墨般的眸子頓時黯淡無光。

臉上自己夢魂牽繞的臉,可為何對自己如此無情冷漠,難道自己在她心堪嗎?

他的心在滴血。

然後開始破碎,碎成一片片。

直到最後成為灰燼。

從今往後,也許再也沒心了吧!

柳傾楓苦笑著搖頭,“安容,放心,我不會再來擾你,對不起。”

他轉身落寞離開。

尹哲等人對於安容的決定雖然意外,卻並不反對,他們更想早一點兒回到北屏,還有更重要的事兒等著他們去做。

皇上應該等得著急了吧。

尹哲等人很快收拾好行裝,來接安容,並對柳傾楓表示了感謝,然後一行人坐上馬車離開。

看著馬車在視野楓的眼角溼了。

黃建仁匆匆的跑了過來,帶著哭腔道,“元帥,小女不見了。”

“黃小姐不見了,你們去找就是,別來煩我。”柳傾楓冷冷的應著,然後甩袖離開。

黃建仁恨恨的跺腳,卻又無奈,只得召集人手去找。

等他們的到黃勤芳時,她衣不蔽體,身上佈滿血痕,目光呆滯。

傍晚時分,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柳傾楓的面前。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高大身影的主人一把揪了他的衣領,啞著聲音問道,“安容在哪兒?”

要是其他人敢這樣對自己說話,柳傾楓定會一腳將他給踹死。

可面前之人,他不是不敢這樣做,而是太過於驚駭,以為自己眼花,訝道,“寒公子,您怎麼來了?”

出現在他眼前的赫然是寒子墨。

寒子墨不是身體虛弱需要靠藥湯來吊命嗎?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兒?

東方墨為了行路方便,將金色面具給摒除了,露出了真實的面容來。

柳傾楓還不知東方墨就是寒子墨一事,故才會如此驚訝。

“安容!”東方墨提高音量,領子揪得更緊了。

“已經過了邊關,走了四個多時辰。”柳傾楓感覺到了陣逼人的氣勢向他壓來,讓他無法呼吸,不敢猶豫,忙答道。

東方墨鬆了他的領子,像風一樣衝向門外,飛身上馬,雙腿一夾,胯下的良駒立馬飛馳而去,向安容他們一行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柳傾楓牙齒緊咬,眉頭緊鎖,看寒子墨形神憔悴的模樣,應該是連續趕路的緣故,安容到底出了何事,會讓寒子墨如何不辭辛苦的去追趕?

還有,寒子墨怎麼好像也變了,怎麼覺著他像另外一人呢?

柳傾楓摸著下巴沉思。

凝神片刻後,對著手下的副將安排了一下,然後也騎馬追了出去。

不管是因為什麼,安容有事,他豈能坐視不理。

狂風夾著雪片和石子,將臉砸得生痛生痛。

天與地之間一片混沌,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前方也許有個深坑,也許是能讓人粉身碎骨的懸崖,也許有千軍萬馬正等著與他拼命,也許……

有千萬種也許,可這都不阻擋東方墨前進的步伐。

此刻在他的心目的,就是追上安容,將她牢牢的栓在自己的身邊。

不管她是對自己冷漠無情也好,還是對自己惡言相向,又或者她不開心想要殺了自己,都任憑她,只要天天看著她就好。

東方墨這些日子不停的趕路,每天最多休息一兩個時辰,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而金寶兒、雪球和笑臉猴三個,也吃了不少苦,吃不好睡不好,原本油光水滑的皮毛都豎了起來,變得像豬毛一樣**的。

金寶兒在心裡將安容罵了千萬個窟窿,傻女人笨女人痴女人,讓你逞能,讓你捨己救人,結果害本大爺千里迢迢辛苦來救你,可惡,活該一輩子救不出去!

當東方墨追上安容一行人時,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安容還在驛站的屋子裡休息,屋子裡凝固的空氣一動,東方墨已經出現在房內。

除了他,還有金寶兒它們三物。

他剛進入驛站,外面的天空上就有血紅色的光芒在閃爍著。

那是尹哲所發的信號彈。

抬頭看著天空,尹哲的臉上笑容詭異。

“安容!”東方墨焦灼萬分的聲音,就這樣沒有絲毫徵兆的衝擊著安容的耳膜。

“東方墨!”熟睡的安容像遭雷擊一樣,迅速從床上跳了起來,面色茫然的低喚一聲。

然後她呆呆的看著面前鬍子拉碴,憔悴不堪的東方墨。

這男人好像長得不賴,怎麼變成這般狼狽的模樣?

為什麼會覺得他好親切?

好奇怪的感覺!

“閣主!”抱劍而眠的朱玉面色一喜,眼淚差點兒滾了出來,閣主終於來了。

東方墨輕輕頷首,在安容床沿上坐了下來,也看著她發呆。

“小姐,閣主救您來了。”朱玉上前拉了安容的胳膊,紅著眼睛,喜滋滋的說道。

安容還帶著睡意的眸子裡帶一些許的暖意,不解道,“救我?我不是好好的嘛,為什麼要救我?”

“丫頭,你還記得我嗎?”東方墨啞著嗓子問道,伸出略顯粗糙的大手去撫她光滑嬌嫩的小臉。

安容將頭偏了偏,對於東方墨的動作有些反感,冷冷應道,“你是東方墨,不對,是寒子墨。也不對,你們倆好像是一個人,不對……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

安容眸子裡有了一些怒意,煩燥的抓了抓了頭髮。

身周的溫度開始慢慢在降低。

瘦了一圈的金寶兒踱著小方步走到安容面前,抬頭看著她,說道,“笨女人,你還認得我嗎?”

安容擰眉看向金寶兒,不悅道,“死貓,好好說話。”

金寶兒雖然明知她性情變化了,可真的見她兇它,心裡還是有著失落和不開心。

以前雖然安容也兇它,但那是帶著寵溺的佯罵,語氣親暱,神情怒r /

可現在是真的兇,安容從骨子裡滲出來的寒氣讓它發冷。

雪球兒本想上前去撒嬌,見此,忙躲向了笑臉猴的身後,只露出一雙惶恐不安的紫眸,悄悄打量著安容。

笑臉猴也縮了脖子,向上勾起的嘴角下拉了下來,笑臉不復。

“丫頭,你先別管我是誰,趕緊跟我離開這。”東方墨焦急的催促著。

同時拿著衣服,摟了安容,就要去幫她穿,

這些日子連番趕路,身體幾乎透支,眼下對付不了幾個人。

葛楊他們也不知幾時能到。

這兒可是北屏的地盤,要是被尹哲一行人阻擋,想要輕鬆帶走安容還真不是件易事。

安容要還是以前的安容,他不會當心這問題。

可現在,一切皆有可能變化。

安容見東方墨如此親近自己,清寒的眸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了東方墨的臉上,斥道,“滾!”

朱玉瞪大了眼睛喊,“小姐,您怎麼可以打閣主?”

“朱玉,閉嘴,還不將這可惡的男人給本公主趕出去。朱玉,你越來越不重用,連屋子裡進了外人也不知,愣著做什麼,還不動手。”安容又恢復了平日的清冷模樣,奪了東方墨手眸罵著朱玉。

東方墨面上火辣辣的痛。

但更痛的是他的心。

沒有絲毫怨恨安容,只怨自己害了安容變成這樣。

朱玉正在兩下為難之際,門外傳來畢女官的聲音,“長公主,長公主。”

東方墨眸子一動,對著朱玉使了個眼色。

朱玉輕輕頷首,對著門外說道,“畢女官,請稍等,公主正在更衣。”

而東方墨則趕在安容開口之前,搶先點了她的穴位,然後讓朱玉快速替她穿上衣服。

東方墨則來到窗前,看看外面的情況。

雪下得更大了,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閣主,好了!”朱玉低聲說道。

“好,我們走。”東方墨低語。

不過,話音剛落,他的神色一變,好像有大批人馬向驛站這邊趕來。

腳下的地隱隱有些在震動。

該死!

東方墨暗咒一聲,方才見到安容太過激動,竟然對外面的動靜一無所知,看來想要離開更不容易了。

“玉兒,你帶著容兒和金寶兒它們三個騎我的馬趕緊往回走,葛楊他們會來接應,這兒交給我。”東方墨沉聲說道。

話音剛落,他捏唇發出一聲清脆的呼嘯。

朱玉知道情況緊急,也不推辭,將裹了厚厚披風的安容背了起來,然後跳窗而出。

正好有一匹黑色的駿馬飛奔而來。

朱玉揹著安容,在東方墨的幫助上飛身上了馬,並將安容綁在朱玉的背後。

金寶兒和雪球、笑臉猴三個跳上馬背。

安容被點了穴位,不能言不能動,就算眸子裡噴出了火,也無法左右東方墨的決定。

東方墨再次呼嘯一聲,駿馬揚蹄向南月國的方向奔去,很快就不見蹤影。

他再次回到安容房間,拿出一顆墨綠色的丹藥,捏去外面的蜜蠟,放入口坐在安容的床上,閉眸用內辦將藥丸催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