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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的補上了求大家原諒~5555

顧博齊喝的有些高了,房裡的火爐燒的夠旺,他將外衣脫了放在一旁,有些神志不清的衝著邱世安嚷嚷:“誰不敢去?寶慶庄我去的多了,那裡誰不認識我?”

寶慶庄是專門給公子哥們玩樂的地方,多得是豪門貴子在裡面一擲千金。

前陣子為了能討得安慶郡主的歡心,承恩公世子在寶慶庄包下了整整二層的樓面,將安慶郡主心儀已久的焦尾琴以三千兩黃金的價格買了下來。

他呼吸之間的酒氣很重,因為喝的太多而顯得油光滿面,言談之間完全不似什麼貴家公子。旁邊作陪的玲瓏捂着嘴略顯嫌棄的看他一眼,不着痕迹的偏了偏頭。

邱世安注意到,就有些責怪的瞪她一眼,對着顧博齊笑臉相迎:“既然世兄對那裡熟可就正好,小弟正愁沒有門路進去呢。我聽說寶慶庄新得了件龍紋玉,聽說世上只此一塊,珍貴得不得了呢,真是想一睹為快。”

龍紋玉不僅珍貴,而且有用處得很。

聽說現在的御馬監太監劉太監極為喜歡這些,手裡也有許多官員送的私藏。

他想了許多辦法也沒能跟劉太監搭上關係,希望能憑藉著這塊玉,跟他表示表示親近。

最近御馬監的動靜越發的大了,還有傳言說是劉太監很有希望都統三大營,若真是如傳言說的那般那自己要做的這件事就更加的有價值了。

聽說王庭然跟這個劉太監都很有些交情,那如果這次的事情成功,說不定以後還能跟王庭然也順便搭上關係。

他揉着自己的額頭有些煩躁。

一個五品官,又沒什麼世襲爵位,出身也算不得頂好,若是不再卯足了勁往上爬。日子可真的要更加難過。

顧博齊見他說的話有些得意忘形起來,拍着胸口就給他承諾:“這有什麼?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情罷了,說是不準私自帶外人,但是有我在,難道他還敢阻止你進不成?你儘管跟着我。”

這點能耐他還是有的。

邱世安也知道他有幾斤幾兩,去這個寶慶庄看的就是一個身份,身為炙手可熱的王首輔的女婿,定遠侯的兒子,顧博齊自然有資格進。

他點點頭。示意玲瓏再給他倒酒,自己就端起酒杯敬他:“那這件事就全拜託世兄您了!實話跟您說,那塊龍紋玉小弟真的是志在必得”

顧博齊聽的有些發暈。就擺手阻止他,問他:“你也對那塊玉感興趣嗎?”

邱世安自然不好跟他說是為了獻給劉七哈哈:“小弟自小就對玉感興趣,何況龍紋玉聽說是用藍田玉製成的,精巧程度可謂巧奪天工。犬子自小身上就很有些不太平,有大師說過,若有這樣的古玉壓一壓會好許多。我也是一片苦心吶。”

已經喝的完全沒有什麼理智的顧博齊聞言就毫不猶豫的點頭:“既然是這樣,也不難,只是,那裡的東西可都貴得很。碰上什麼王孫公子為了美人一擲千金點天燈的話價格更是了不得啊,賢弟要做好準備才是。”

關於錢,邱世安從來都不煩惱。

他祖上經商。很早以前就在江南富甲一方,後來是因為經商不在五行之人鄙視,商人沒有地位受人白眼,他的父親才死命讀書。好容易掙了個前程。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有資格考科舉。

他胸有成竹的給自己滿上一杯酒。沖顧博齊神秘的笑笑,就道:“這點世兄可完全不必為我操心,這點錢我還是有的。那塊玉的價格雖說高,但是因為是古玉,聽說很有些邪門,許多人都不願意碰。我準備了五萬兩銀子,想來那塊玉已是我的囊br /

五萬兩!

他一個侯門世子也拿不出來五萬兩現銀啊,顧博齊覺得醉意瞬間去了幾分,看着邱世安的眼神都在放光。

沒料到他是這個反應,邱世安倒是有些吃驚。

還沒等邱世安反應過來,包廂的門就唰的一聲被推開,顧博齊的隨從發子踉踉蹌蹌的進來稟報他:“二老爺!太太她她難產啦!”

這下連邱世安的三分醉意也去的個乾乾淨淨,忙起身拱手讓顧博齊:“既然世兄家弟實在不敢久留世兄了!世兄快回去看嫂子吧!”

顧博齊覺得胸腔好像看着白花花的銀子從自己懷裡噌噌噌的往外掉。

真是晦氣!

沒想到邱世安有這樣多的錢,他本來是想藉著帶她去寶慶庄的機會,藉機扣些錢來花花,誰知道在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

他有些不滿的問他:“我又不是大夫,我回去了又能怎麼樣,真是糊塗!請了大夫不成?”

發子見他臉色不好,就戰戰兢兢的道:“已經請了!去趙王府請了靜慧師太親自前來,現在正在家裡呢。”

聽說是去趙王府請的人,顧博齊這才從銀子的刺激里回過神來。

是啊,銀子雖然重要,但是這個夫人也是少不了的。

要是沒有了她,以後不僅是外邊,怕是家裡都沒什麼人正眼看自己了。

他總算找回了理智,就拿起一邊的帽子戴上,罵發子:“糊塗東西,既然是這樣重要的事情,為何現在才來這裡稟報?還不快家去!”

邱世安眼睜睜看着他奪門而出,禁不住失笑。

玲瓏見顧博齊走了,就問他:“老爺您笑什麼?”

玲瓏是個很出色的歌姬,長得漂亮不說,生的一副好嗓子,說話時如同銀鈴叮噹作響,聽的人五臟六腑無不熨帖。

邱世安招手示意她坐下,就自顧自的一邊品酒一邊笑:“老爺是在笑,顧世兄他真的是幸虧天生好運氣,生在定遠侯府,又娶了個這樣有來路的媳婦兒,不然早被吃的骨頭都不剩啦。”

說的這麼好聽,什麼運氣,不過就是一個草包,玲瓏嘟了嘟嘴,就問他:“那老爺是真的要跟着他去寶慶庄買那什麼龍紋玉嗎?”

玉是自然要買的,那可是好東西呢,但是么今日顧博齊的反應還真是強烈啊,看他平日出手,錢都花在青樓或者賭坊了,想必手頭肯定經常羞澀才是,難怪對自己說出五萬兩的時候,眼珠子都瞪得老大。

他想了想,就很滿意的微笑。

既然缺錢又沒腦子,那就好辦啦、

五萬兩?

如果五萬兩能買到王首輔這樣的岳家,那別說是五萬兩,就算是一百萬輛,傾家蕩產也要湊足啊。

說起岳家,說起王首輔,他就又自然而然的想起兒子來。

聽寄望說,前些日子在侯府,那個顧十一姑娘說過王氏對他也很滿意

若是那顧滿能夠成兒媳婦,王首輔不就是同自己掛了鉤么?

原先還擔心顧博齊怕是不會輕易將女兒許配給人,現在看來,女兒妻子在他心裡可都不算什麼的,若是給他錢,說不定事情也能成啊、

他在這裡算計個不停,把頭顧博齊卻什麼也不知道。

他慌慌張張的闖進門,就看見顧昭面色蒼白的靠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不知為何,他覺得有些心虛,就努力的哈了幾口氣,問她:“你呆在這裡作甚?天氣涼了,快回房去,這裡又用不着你。”

這樣突如其來的關心和父愛,卻在他滿臉紅光,略微有些浮腫的的臉上顯得滑稽又可笑。

顧昭牽起嘴角冷笑一聲,就目不斜視的低頭。

顧滿失魂落魄的被推出來,房裡的王氏每叫一聲,她就覺得心被揪緊一分。

顧博齊見她從產房出來,就厲聲問她:“你好端端的去產房裡做什麼?那裡也是你能去的地方嗎?簡直胡鬧!”

顧博齊臉上的胡茬還沾着些魚刺,顧滿仰頭看他一眼,就被天空上掛着的太陽晃花了眼睛。

這樣的父親啊

如果沒有了母親,如果這個世界上維繫着自己生命的人都沒有了,那以後怎麼辦,那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她覺得心慌又難受,好像就要死了。

就在此時,產房裡傳來王氏凄慘的大叫,隨後就傳來響亮的嬰兒啼哭聲。

好像是經過了一個世紀那樣久,顧滿有些心慌的看着滿臉喜氣出來報喜的產婆,有些顫抖的問她:“我母親呢?我母親怎麼樣?”

產婆見她臉色煞白,想起方才她不管不顧衝進產房握住王氏手的樣子,不知怎的就將那對她的不悅沖淡了幾分,好像是對着自己的女兒,她忙安慰道:“沒事!沒事!大人孩子好好好的!母子平安!”

“是女兒還是兒子?”顧博齊不管不顧的搶上來一把推開顧滿,問抱着嬰孩的產婆。

那產婆將手裡的孩子遞給他,歡歡喜喜的恭賀道:“恭喜恭喜,是個小少爺吶!”

是兒子!是兒子!

顧博齊興奮的有些口齒不清,抱着懷裡還未睜眼的小傢伙就猛地一陣端詳。

顧滿緩緩撇頭看了一眼,他懷裡的嬰兒白白胖胖的,皺着一張小臉,扯着嗓子不要命的哭。

王氏拼了性命,才換來這個小生命啊。

上輩子未出世的弟弟也出生了,母親也還完整無缺。

她捂着嘴,好像經歷了一場生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