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兩人朝張欽施施然行了一禮,便進到裡屋準備茶點去了,看著春花那仇視的眼神,小蠻真的有點招架不住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這個春花八字不合,自從進工坊就一直不對付。小蠻內心哀嚎,‘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張欽走到屋內自然的坐到了紅漆木桌邊,抿了口茶,見門口的小人兒朝裡時不時的探著腦袋,磨磨蹭蹭的,沒有一點為奴為婢的自覺,正想起身吩咐的時候,春花妖妖嬈嬈的走了過來,“少爺忙了大半天,身子乏了吧,讓奴婢為你鬆鬆筋骨。”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朝張欽的雙肩伸去,張欽習以為常,並沒有拒絕。小蠻在心裡腹誹,看著屋內令人不適的畫面,正猶豫著要不要避開一會兒,院子外傳來輕細的女聲。小蠻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兩個身著明豔的女子走了進來,看穿著竟有些分辨不出主僕來。
走近的兩人也有些詫異的看著小蠻,其中一個看清小蠻的樣子忍不住調笑道:“喲,這是哪裡跑來的黃毛丫頭,怎麼竄到咱們院來了。”旁邊的女孩走進一看,食指點了她眉心一下,“休要胡說,這是小蠻姑娘,來咱們院有段時間了,一直在養傷,所以你沒見過。”說話的是細竹,小蠻這時候也想起來,這是之前給她們安排住所的姑娘。“怎的不進屋呢?”瞧著小蠻站在屋外,細珠便跟著她身邊的姑娘朝屋內走去,一見屋裡的情景,剛才輕鬆的面容沉了下來,春花旁若無人的給張欽拿捏著,那姿態小蠻都沒眼看,更不要說一直侍奉在張欽身側的細珠兩個了。
初見細珠兩個的時候,春花臉上浮現慌亂的神色,這時她打量了張欽的臉色,見張欽並未多言,便又若無其事的拿捏著。細珠旁邊的丫頭見春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氣是不打一處來。正要發作時,被旁邊的細珠拉住了。這時張欽突然睜開眼睛,“你們兩回來了。”說完便讓春花停下來,春花有些不甘願,但也沒奈何,負手站在了他身後。
張欽指著站在屋外的小蠻,“細珠你帶著她去院子裡轉轉,以後院內的粗活交給她就好了,這段時間出了太多事,你跟清荷辛苦了。”說完便朝臥房走去,春花欣欣然便要跟上去,張欽停頓了一下,春花一個剎不住撲到張欽懷裡。好一個投懷送抱啊,溫香軟玉在懷,這是春花第一次真實的感受少爺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暖結實,好想時間就這停止,此刻的春花一臉春心蕩漾,完全沒有看到張欽已經黑了的臉龐,特別是看到華小蠻那看戲的眼神,張欽心情更糟了,一把推開了扒拉在身上的春花,嫌棄的拍了拍下襬,抬腳向裡間走去。
古人真是道貌岸然,剛才不挺享受的嗎,這會兒又這般姿態。可憐的春花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獄,此時的腦袋應該是空白的吧,清荷白了春花一眼,不客氣道:“還傻站著幹嘛,手上的活做完了嗎?”聽到清荷的聲音,春花一下子醒過神來。眼神有些瑟縮,對著清荷該是畏懼的吧,果然大丫鬟就是不一樣,氣勢逼人啊。一旁的百合見春花還是愣在原地,便走上前來,拉著她離開了。
“真是氣死我了,你看看少爺身邊現在都是些什麼人,一個個不是做妖,就是沒規矩。”清荷對著細珠抱怨,轉身看到縮在角落看戲的小蠻,臉更黑了。氣沖沖的朝院外走去,“那什麼,還不跟上來,要我請你嗎?”小蠻一頭的黑線,這氣勢換了她也有些吃不消啊。“你不必怕她,跟著她去就是了。”身後的細珠說完朝張欽的臥房走去。怕啥呢,小蠻心裡輕笑道,抬腳便跟了上去。
張欽的院子比想象中的要大一些,迴廊曲折,亭臺樓閣,環境雅緻。院內多是花花草草,品種繁多,很多連小蠻這個現代人都叫不出來名兒。不過因為季節的關係,看上去有些蕭條。
“這些花草是少爺花了很長時間,託朋友四處收羅來的,你平時要多上心。”小蠻心裡一陣哀嚎,對於養這些花花草草,她真的是一竅不通啊。見小蠻低著頭不吭聲,清荷剛緩和的臉色又沉了下來。“我說的你都記下了嗎?”見小蠻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又道,“花匠來打理的時候你幫著搬搬花,澆澆水,修剪枯枝就行。遇有風雨天氣,更要仔細。除了這些,這小院的灑掃以後就交給你了。有什麼不懂的就來找我或是細珠,做好自己手頭的活,少爺不是會苛待下人的主兒,做好了有你的好處。”她一邊走一邊說,把該交代的交代清楚後,便離開了,小蠻看著手裡的掃帚,這是正式上工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