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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休庭之後,法庭繼續審理。。

“尊敬的法官先生,尊敬的各位陪審員先生,現在我們控告這位姬先生犯有殺人罪。”

檢察官剛剛已經看過了黑珍珠號水手們的證言,立刻提出了新的指控。

姬傲劍對這個指控也好奇了,不由問道,“我殺了什麼人?”

“黑珍珠號的原船長。”

那個老獨眼船長,他是自己嚇死自己的,這也算到我的頭上?

岡薩雷斯指出,“從那些海盜的證言上可以看到,這位姬先生正是因為殺了原來的船長,才嚇住了一船的海盜。”

當時那些海盜從海水裡爬回船,就看到老獨眼的屍體被倒掛在主帆上,自然會認為他是被姬傲劍殺死。而姬傲劍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震懾這些海盜,當然也沒有向他們說明過老獨眼的真實死因。

這一來,殺人的罪名自然就要落到頭上。

姬傲劍咳嗽一聲,“各位有所不知,其實那位老船長有心臟病史,我還沒怎麼和他打過,他就心臟病突發猝死了,好看:。”

“你有什麼證據說他有心臟病?”岡薩雷斯哼了一聲,“而且,就算他原先有心臟病,也是被你誘發出來的,你依舊屬於過失殺人。”

“檢察官的這項指控完全沒有道理。”辯護律師林肯發表意見,“我的當事人是在公海上與黑珍珠號發生了衝突,這起糾紛不屬於墨西哥政府管轄,更不屬於聖弗朗西斯科市。”

“殺人是文明世界最嚴重的惡行。”岡薩雷斯揮着手,“女士們,先生們,即使本市法庭不能對此作出處罰,我也要指出他的罪行,揭露他的真面目,讓善良的人們警惕這樣的邪惡人物。。”

“就算黑珍珠號的原船長是我殺的。”姬傲劍說,“那我殺的也是作惡多端、罪行累累的海盜吧?”

“海盜也是有人權的!”岡薩雷斯正氣凜然地說道,“在文明國家中,任何人都不能代替司法機關。進行個人執法。殺人就是殺人,不論你殺的是惡棍還是死刑犯,你都是犯了殺人罪!”

“哦。”姬傲劍點了點頭,“不過我並非代替司法機關,我其實是個軍人,在黑珍珠號上是代表本**隊與海盜作戰。請問檢察官先生,文明國家的海軍難道不應該打擊海盜嗎?”

岡薩雷斯冷哼,“你一個人能算一支軍隊?”

“難道你沒有聽到過,軍人的精神,就是戰鬥到最後一個人?只要還有一個人能戰鬥。那也依然是軍隊。”

“你既然說你和黑珍珠號的衝突是海軍與海盜之間的戰鬥,那我問你,你有戰船嗎,沒船算什麼海軍?”

姬傲劍想了想,“我有一艘獨木船……”

旁聽席上頓時發出一陣鬨笑。

“各位為什麼要笑?”林肯說。“我的當事人駕着一條獨木船,義無反顧地沖向黑珍珠號,獨自跳幫與大群海盜作戰。這種英勇無畏的戰鬥精神,大家難道不應該表示一下欽佩嗎?”

岡薩雷斯沒有笑,依然嚴肅地追問,“姬先生,那你的船呢?”

那條獨木船在哪?哦。好像是被那艘美國商船雷霆號給帶走了,他們忘了還給我了!

姬傲劍鎮定地說,“我的戰船,在我英勇戰鬥的時候,被黑珍珠號打沉了。。”

“你自己首先就沒有合法的身份證件,還有一項偷渡罪名在身。所以你說你屬於某個國家的軍隊。這根本無法證明,說不定你原本就是海盜。”岡薩雷斯高聲說道,“根據那黑珍珠號上的船員所言,你曾經炫耀過,自己是海盜世家出身。”

姬傲劍悶哼。這可真是一失言成千古恨哪。

時斷流低聲對全小惠道,“你看到沒有,這就是教訓啊。大人物做什麼事情,都不應該自己親自動手,否則說不定就會讓自己陷入麻煩。”

全小惠嘆了一聲,“是啊,少爺要是帶了手下,搶了海盜船,就可以先讓手下出來頂缸,然後要經過三輪陪審團……”

“他要是帶了手下,那就是名正言順的軍隊,何苦在這裡扯淡。”

一個人殺海盜,就是犯了殺人罪的暴徒。一群人殺海盜,就是消滅海盜的正義之師。所以人多勢眾就是好,是古今不易的硬道理。

加西亞法官問,“被告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林肯望了望旁聽席,只見姬清蘇輕輕點了點頭。

“岡薩雷斯先生說的不對,其他書友正在看:。”林肯心中有數,立即說道,“法官先生,我的當事人,現在已經有了合法的身份證明。”

加西亞問,“既然已經有了身份證明,為什麼不早點呈交法庭?”

“這是今天剛剛知道的,我的當事人有一支手下艦隊已經來到了本市,他們帶來了身份證明。”

方才短暫休庭之時,檢察官去翻看海盜證言,被告這邊也沒閑着。既然陪審員和旁聽席出現了龍魂幫的人員,姬清蘇一問之下,立即知道他們來到北美的任務。而姬玉雪既然讓這支艦隊出來尋找姬傲劍的下落,自然也讓他們帶上了身份證明。

過來旁聽的一個船長立刻趕回港口,將姬傲劍的身份證明帶了過來。

林肯將相應證件呈交給法庭,“法官先生,這些證件足以證明我的當事人身份,他是中國大明王朝的藩屬侯國,西伯利亞國主,兼該國武裝軍隊總司令。”

旁聽席上的布魯斯愕然,“他還真的是個侯爵?”

岡薩雷斯開口,“這些身份證件是他部屬剛剛送過來的,說明他在對付黑珍珠號的時候不能向海盜證明身份。要是認定他當時代表了西伯利亞海軍,這對於那些海盜不公平。”

姬傲劍見他糾纏不休,心下也有些厭倦,“您就別替那些海盜主張正義了,好不?”

“程序正義是法治文明的基石,怎麼能不嚴格要求……”

林肯打斷他的話,“岡薩雷斯先生,你不必多說了。我的當事人有沒有告訴那些海盜他的真實身份,這已經不重要了。”

“為什麼不重要?”檢察官嚷起來,“當時是大霧天氣,他是偷偷摸上船的,如果他沒有表露身份就動手,這就不是一場戰鬥,而是一場謀殺!”

“因為我的當事人是一國元首,他享有外交豁免權。”林肯嚴肅說道,“我現在提醒聖弗朗西斯科市的法庭,你們已經沒有權力繼續審理他,否則這將釀成墨西哥與西伯利亞的重大外交衝突。”

所謂外交豁免,是指一個國家的元首及外交代表,在其他國家享有的不被司法管轄、不被逮捕、不被起訴、不被執行的權利。

人家西伯利亞的國主,在公海上打擊海盜船,關聖弗朗西斯科市什麼事情?如果市法院堅持要審理姬傲劍,這是打算挑起墨西哥和西伯利亞的兩國戰爭嗎?

時斷流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說道,“打官司打到連外交豁免權這種大殺器都亮出來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土豪就是土豪啊,果然是特權階層。”

“法庭無權審理我的當事人”,這話聽起來是何等的霸氣。

一剎那間,時警長堅定了要和土豪做朋友的決心。

“時捕頭,我們做錯事了!”全小惠忽然驚叫起來。

“怎麼了?”時斷流莫名其妙。

“凌舵主他們帶來了少爺的身份證明,只要讓他們去見了小姐,少爺有外交豁免,今天根本都不必出庭。”全小惠緊張地說,“可是我們讓他們進陪審團,這是多此一舉啊。”

“淡定,淡定。”時斷流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們又沒有什麼損失,而且還喝了兩瓶龍舌蘭酒呢。”

“我就是為這件事擔心,這好像是中飽私囊啊。”全小惠冷汗直冒,“少爺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算我貪污?不行,我得趕緊向他認錯。”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時斷流教訓道,“你要是真去承認了,那你才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