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事情都搞不定！”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門內走出一黑甲男子，氣勢磅礴魔龍俯首，老龍顫顫巍巍的朝下落入，張簡瀟拉住小女孩的手站在那裡看着。

“道行不錯，超脫此界規則！”黑甲男子冷漠的說著一道強橫的氣息直壓張簡瀟：“可你想違逆旨意嗎！”

“我說了！”張簡瀟將小女孩拉到身後，頂着氣息上前一步道：“我這徒兒不願！”

“不願嗎！”

“嘭！”

轟隆隆……

黑甲男人揮了揮手，張簡瀟直接被一股氣息砸入下方山脈，山石滾落，張簡瀟被狠狠壓下。

“張簡瀟……”

小女孩毫髮無損，張簡瀟在氣息臨近之時鬆開了她的手，她快速朝着山脈飛去。

“張簡瀟……張簡瀟！”小女孩快速搬動着石塊，眼裡含着淚水拚命的喊叫着他的名字。

“吱！吱……吱……”

“狌狌，張簡瀟在下面……嗚嗚嗚……”

“咔嚓！”

狌狌從山脈中快速躍來，它丟掉酒罈快速搬起了石頭。

“張簡瀟，張簡瀟……”

“嗚嗚嗚……”

“徒兒，你說……”張簡瀟感受着身體的疼痛，渾身骨頭都被震裂，他看着滿臉淚水的小女孩想要抬手擦掉眼淚，可毫無力氣：“張簡瀟是不是很沒用呀……”

“張簡瀟，不……不！你最好了，你最好了……嗚嗚嗚……”

“張簡瀟讓你哭了，我是不是很沒用？”

“沒有，沒有……”小女孩拚命的搖着頭，淚水不停的打落。

“你看你，手都破了……”張簡瀟忍着疼痛抬起頭看了看小女孩。

“不疼，真不疼！”小女孩悄悄的將手藏在了身後。

“還願意嗎？”黑甲男人冷漠的問道。

“我說了……”張簡瀟看着上空的黑甲男人嘴角上揚微微上揚道：“我這徒兒不願！”

“那你就…”黑甲男人慾要抬手…

“不許打他，不許……”張清律躍至張簡瀟上空，劃破流血的小手指了指黑甲男人。

“吱！吱……”

狌狌躍起站在半空狠狠的盯着他。

“鹿蜀，此事與你無關，你先讓開！”黑甲男人有些懼怕那個頭頂兩角的小女孩。

“我不是鹿蜀，我叫張清律，我是道宗張簡瀟的徒弟！”

“我再說一聲，我是張清律，是道宗——張簡瀟的徒弟！”

張清律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傳遍在山脈各處。

“你……”黑甲男人想要說什麼，可他不敢，鹿蜀的身份關係著道家無量山的機密。

“張簡瀟，你實力低微，終究是阻止不了的！”黑甲男人接著說道。

“我雖實力低微，可我這徒兒要是不，張簡瀟身可死，心定不可違！”張簡瀟嘴角上揚平淡的說道。

“鹿蜀，你願意看着他死嗎？”黑甲男人輕笑着問道。

“張簡瀟，你想看這萬里山河化作雲煙嗎？”黑甲男人再次輕笑着問道。

“張清律……”張簡瀟輕聲叫着上空的小女孩：“你先下來…”

“哦……”張清律將雙手藏在了身後，乖乖的落在了他的身前。

“知道為什麼叫你張清律嗎？”張簡瀟撐着手坐了起來，小女孩過去攙扶讓身體靠在山壁上。

“當初得到長清決的時候一縷黑光進入了你的身體，沒過多久，小律消失了，你就來了……”

“我見你第一次就知道，你是它，我將你抱在懷裡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會是我張簡瀟唯一的親人。”

“你記得嗎？”張簡瀟手心慢慢掐訣，一道印決打入小女孩腦海。

一道記憶浮現在她的腦海，那個普通至極的道士抱着她，摸着她短小的角，閉目打坐時總是將她放在腿上……

“小律，你腿好了沒？”“小律，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下山斬妖除魔呀？”

“小律，我資質很差的，會不會出不了山啊？”

“我……我冷！”小女孩看到了一切，想起了種種，她清脆悅耳的聲音如當時化做人形待在雪中一般弱弱的響起。

“張簡瀟，我不想看着你死！”小女孩眼裡滴落淚水使勁搖着頭。

“那你，隨他去吧……”說完這句話，張簡瀟撇過頭嘴角再也沒有上揚，眼角的淚水不停的落下。

“那……那我是不是就沒有家了？”小女孩看着張簡瀟看着道宗，再看了看身後的狌狌，淚水依然滑落。

“傻瓜，道宗在……張簡瀟也在，你的家就在啊！”張簡瀟強忍着哭意，未去管眼中淚水的滾落，嘴角微微上揚對着小女孩說道，說完快速轉頭。

“傻瓜……我張簡瀟也沒有家了啊！”張簡瀟低聲對着自己說道。

“不！我不想走……張簡瀟我真的不想走！”

“張簡瀟，我不想走！”小女孩跑了過去，抱住了張簡瀟的脖子，將頭埋在胸口拚命的喊着。

“可我更不想讓你死！”

“小清律，是張簡瀟沒用，護不了你了……”

“張簡瀟想着要護你平安的……”

張簡瀟忍痛抬起斷裂的手臂，拍着小女孩的頭。

“張簡瀟，我不想讓你死！”

“好……”張簡瀟含淚的點頭，看着這個已經長大了的孩子。

“我跟你走……”小女孩抬手指了指上空的黑甲男人。

“張簡瀟，道宗有一法門，請三清，入無量！”黑甲男人輕笑着說道：“我無法施展，還請你送送，畢竟你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啊！”

“張簡瀟，我是不是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小女孩轉過頭看着他。

“會的，一定會的！”張簡瀟狠狠點頭。

“張簡瀟，你不要騙我！”

“你一定不要騙我，好不好？”

“不要騙我，好不好？”小女孩淚水滾落重複着問道。

“好！”

“帶好你的酒葫蘆，來的時候給你帶酒喝！”張簡瀟指了指她腰間掛着的小葫蘆承諾道。

“張簡瀟，我相信你……”小女孩摸了摸頭上的角忍着眼淚水，只見她周身符文出現，一道道靈力灌注着符文打入了頭頂兩個銀白色的小角。

“咔嚓！”她狠狠的將兩隻角掰了下來。

“你要是再找一個徒弟，就把這個給他，我將所有道法匯聚在內，畢竟不是所有的徒弟都和我一樣聰明。”

“不疼，真不疼，會重新長出來的嘛……”小女孩看着張簡瀟不忍的樣子，努力着讓疼痛沒有影響到她清脆悅耳的聲音。

“我張簡瀟就你一個徒弟，此生，此世，就你張清律一個徒弟！”

“嗯嗯好……”張清律從頭上取下幾根黑髮，角上用符文鑽出兩個小孔，將拔下後變成銀白色的頭髮穿了進去。

“吶……給你，和我一樣！”

“掛着！”小女孩指了指腰間的酒葫蘆，將一對角遞給了張簡瀟。

“傻瓜，很疼的……”張簡瀟拍了拍小女孩的頭，看着頭頂兩處血跡心疼道。

“不疼，哎呀，真不疼！”小女孩倔強的搖了搖頭。

“我送你走吧……”張簡瀟還是開了口，儘管他心如刀絞，可他知道要是不送，黑甲男人是不會放過他和道宗的。

“嗯嗯好……”小女孩捏着身上布滿灰塵的道袍，有些不情願，可依舊點了頭。

“貧道張簡瀟，請……三清……”張簡瀟顫顫巍巍的站起，手心緩慢掐訣繪符，嘴角鮮血流出，聲音顫抖……